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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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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事咱们就别管了,只能等老爷他们回来再做定夺。”黄安善面露愁容,牵扯到兴州势力宏大的两个门派,凭他们黄家支脉可能没什么办法了,这事还得主脉那边处理。

“对了,我大伯去主府做什么?为什么出发前要下令将我禁足?”正好,张闻想要问一下之前被关禁闭的事。

黄安善看了看张闻坚毅的脸,叹了一声,“其实我也不知道老爷为什么要这么做,只记得那天老爷收到主府那边传来的一封密信,看完之后,脸色大变,然后就下令将你禁足。自己则收拾一下离开了。从始至终,我也没能见到那封信的具体内容,老爷走的时候,也将那封信带上了。”

张闻眯起眼睛,主府来的信,还有那两个自称风雷双将的蠢货也来自主府,看来这事和主府那边脱不开干系了。

“此后,没有等到老爷回来,却等来主府来的两位武者,他们自称风雷双将,拿出了凭证,说是来调查的。”黄安善说到这里,脸上一喜,“少爷,这离着一个月还有几天,您能够出来了,说明他们调查清楚了?我就知道你不会闯下大祸,如今调查清楚也算还了你的清白。”

张闻没忍住笑出声,收敛笑容后转身离开,“那两个嚣张的蠢货,想要折磨于我,我一怒之下把他们俩都杀了。”只留下呆若木鸡的黄安善站在原地。

张闻知道,这么震惊的消息,这位老管家需要消化一会,于是没有继续打扰,转身前去查看对抓到的几个人的审问。

家丁正拿一个老油条子没有办法,那人梗着个脖子,“要么你杀了我,我什么不会说的。”

张闻拔出家丁腰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那人当即服软,“少侠,我说,我说,但是你要保证放我离开。要知道我上下老,下有下,还有一大家子人等着我养活,我是误信了那人才掺和进来,只要您放了我,我一定做个好人。”

“一!——二!——三!”

重重的‘三’字落下,那人还在胡扯,不肯直接说,张闻毫不心慈手软,手起刀落,飞起一颗油嘴滑舌的脑袋。

张闻在万年之后,历练了这么年,是好是坏一眼就能认出来,就这种渣滓,死上十次都不够。

提着滴血的长刀,张闻来到另一个人犯身边,这人不像上一个人闭口不言,而是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把记录的家丁饶得一愣一愣的,但是一句都没在点子上,根本分析不出幕后主谋的蛛丝马迹。见到张闻到来,那人说得更快了,想要表示自己很配合。

张闻也不废话,长刀一架,直接:“一!”

那人当即服软,什么都抖落了出来。

这时黄安善走了上来,看到这一幕,他今天叹了够多的气,再一次看到少爷的凌厉手段,心中居然莫名生出一种欣慰感。

“少爷,你算是长大了,二老爷在天之灵也会安息了。”

听到黄安善的话,反倒让张闻愣了一下,他打有记忆起就没见过娘亲,父亲则在他不到十岁的时候就不幸因病去世。记忆经过了几百年的洗礼,父亲的印象在他的脑海里其实已经模糊了。不禁有些怅然,自己已经不是十多岁少不更事的毛头小子了,这具年轻的身体里是一个老辣的灵魂。

黄安善还以为他是想起了二爷,等到张闻回过神来,才继续说道:“这些亡命之徒居然来自森罗暗域,也对,也只有那个地方才能产出这么多的恶徒。”

张闻疑惑的问道:“森罗暗域?”他对于这个地方倒是没有印象,他的见多识广积累在修炼相关的地方。对于这个时代的势力,除了兴州境内赫赫有名的一刀三剑双拳四脚,其它都不知道。

“传闻森罗暗域是一处地下之城,乃古代大地裂开形成的一道巨大河谷,又经过数年,大江里的河水减少,只留下地下河。起初,是一些没法在城里居住的通缉犯,就在这河谷里建起了山洞居住。到后来,地下城的规模越来越大,成为一处隐秘的势力,被人称作森罗暗域。”

“那要怎么才能进入森罗暗域呢?”张闻问道。

黄安善一惊,“少爷,可动不得这个念头,森罗暗域乃威逼数州的地下势力,甚至超过我们兴州这些武道门派,可不敢招惹他们,稍有不慎就是家破人亡。”

张闻摇了摇头,“既然你说的那个森罗暗域那么厉害,会只配这些小虾米来?我想这事与森罗暗域本身无关,应该是躲在里面的某只小老鼠看上了我家的矿脉。等我进了那里,一定要把他找出来,当众斩杀,免得别人以为我黄家是好欺负的。”

黄安善也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但还是担忧地说道:“那可不是个好地方,那里住着人都不是什么善茬。”

“管家叔,你就别担心了,我张闻也不是什么善茬。我传承了清河散人的衣钵,小心一些就不会有事的。”不得已,张闻又搬出清河散人的名号。

“这,这清河散人我从未听说过,江湖上几十年前也没有这个名号的好手。不知道少爷你这个师父的实力是什么样的?”

“金丹后期。”张闻说得很平淡,这在他看来只是武道之路的中间位置罢了。

却把黄安善惊得下巴快要掉了,“金丹后期!?”惊疑地重复了一遍,在他心里这清河散人最多也就大宗师巅峰,没想到却是如天人一般的金丹,还是后期。

看到默然的黄安善,张闻也没想到这个境界会这么好用,见他无话反对,就继续问起俘虏。

“怎么去森罗暗域?”

“我不知道。”那人摇摇头。

“嗯?你是从那出来的,现在告诉我不知道怎么进去?“张闻一怒又将长刀架在他脖子上,”不识好歹的东西!我只给三息,反正这里还有的是俘虏,你要不说我就换个人问。”

“少侠饶命啊!我是真不知道!进出森罗暗域的路十分复杂,悬崖峭壁不可走,只能走地下暗流,而想要在暗流中来去自如只能依靠暗域渡口的‘摆渡人’,除了‘摆渡人’,没人知道怎么进出森罗暗域。”那人吓得不轻,连忙磕头求饶,更是流出昏黄的液体。

张闻皱起眉头,挥手驱散尿骚味,让护卫带来另一个匪徒。

“我问你,如何进出森罗暗域?”

长刀架在脖子上,那人也是吓得腿软,连忙说:“我不知道!少侠!没人知道如何进出森罗暗域”

“我不是问你具体的方法,我是问你是怎么离开的,是否要找什么人?还是要用什么宝物?”

“这,我是拿钱办事,有人给我钱,让我跟着这伙人前来矿场,只知道发号施令的是之前那个被您打败的疤脸。疤脸男雇的‘摆渡人’将我们带出了森罗暗域。”

听到同样的‘摆渡人’三个字,看来这是进入森罗暗域的关键所在。

“那怎么才能找到你说的那个‘摆渡人’?”

“这...”

“有什么好迟疑的?”

那人神情尴尬地道,“其实吧,这笔买卖我本来是不打算做的。我们本就是临时凑起来的队伍,我本人逃进森罗暗域之前,也是兴州人士,知道黄家是个大家族不愿得罪。想着出来之后,拿了钱跑路,又会森罗暗域去,反正那里那么大,这疤脸男不一定找的到我。骗人的事我也没少干,我们这些个人哪有什么信誉可讲。可是,等我想找到这附近的联络人,联系摆渡人,但是那人已经找不到了。”

“联系人?”

“对啊,摆渡人不再市井行走的,一直居住在暗域渡口,只有中间的联系人可以找到他们。可丰泽城附近的联系人最近找不到了。”

“他说的是真的?”张闻当面问之前那个人,免得这两人串通。

“是啊,是啊。想要找摆渡人回地下城,得先找到联系人。不过...”说到这里,这人迟疑了一下,仿佛在心里衡量些什么东西。

“不过什么?有话快说!”

那人咬咬牙,开出条件,“小人可以帮少侠找到联系人,少侠需得承诺事成之后放我离开。”

张闻眯起眼睛,杀念一闪而过,又瞬间冷静下来,面前这人奸诈两字快写到脸上了,结合之前被吓尿的情况来看,他还敢这么说,多半是有所依仗。

旁边的家丁适时上来威吓俘虏,“还敢讨价还价,我看你是不想要命了!”长刀一拔,那人身体吓得发抖,但仍然没有放弃。

张闻看向抓来的第二个俘虏,“你可知道如何找到联系人?”

“不知道。”

虽然这里还有很多俘虏,但张闻看出这人多半笃定了只有他知道人在哪,“可以,到时候你给我带路,等找到了那个所谓的联系人,我就放你离开。不过,我劝你不要想着什么中途逃跑!”说着,将手中长刀掷出。

远处一个俘虏正欲暴起反杀护卫,被这一把飞来的长刀于几十米外钉死在地上。

“而且,如果等到了地方,发现根本没有联系人,你敢骗我的话,也难逃一死!”恩威并施的道理,张闻是懂得,眼见吓住了俘虏,便接着说道,“不过,你也大可放心,我从不是个出尔反尔的人,若真找到了联系人,一定会放了你。”

黄安善还是不太放心,“少爷,你真的要去那龙潭虎穴?”

“我意已决。对了,我听说我们矿场是没有奴工的?”奴工就是犯了罪,做工偿还的人,一般都是做的最苦最难的活。像什么在矿深处挖矿,修建运河,修补城墙之内的。

“是的,我们矿场都是清白人,是领了月钱做工的人。”奴工当然是没钱拿的,还要每日向官府报告,不然就是逃犯,逃犯就罪加一等。

“那好,这些俘虏就是我们矿场的奴工了,让他们去最危险最脏乱的地方挖矿。给他们说,若表现良好,十年之后就放了他们。”要知道,黄家矿场里那些拿钱的人,大多干个一两年就遭不住了,肺病、腰痛...浑身上下都是病痛。真能在这里面磨个十年,多半也是个废人了,放了也无所谓。

接下来几天,张闻就留在矿场里,帮忙封锁了那些俘虏的内功,免得他们在自己走后**。

那个俘虏张闻问清了名字,叫做王猪,十分古怪的名字。

帮忙处理完剩余俘虏的内功后,张闻就带着王猪离开了,至于黄安善还得处理善后的事。

......

回到黄家,张闻带着王猪前往自己的院子,虽说之前震慑了一下王猪,但他还想做更为保险的打算。

结果,到了自己的院子,居然看到一个陌生女人的背影。

“嗯?你怎么回来了?”虽说背影很少见,但这个气息张闻还是认出来了,是何倩怡。

何倩怡回过头来来,展颜一笑,“当然是想你了。”

张闻点了点头,“恢复得不错,还知道开玩笑了。”

何倩怡见他冷冰冰不为所动,便实话实说:“其实,我是来解除婚约的,但好像你家大人还没有回来。他离开恐怕一月有余了吧?”

张闻也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大伯是干什么去了,等他回来,就找你解除婚约。现在请回吧。”美女不过红粉骷髅,没什么好迷恋的,张闻毫不留情下了逐客令。

何倩怡却有些纠结,不接话,反而问起了王猪:“你身后的人,我之前好像没见过。”

“新收的仆从,叫做王猪。王猪,这位是何小姐,向何小姐问好。”

王猪是个机灵的人,当即鞠躬抱拳,“何小姐,在下王猪。”

何倩怡嘴角微抽,你身后那个人和你就不是一个风格好吗,衣服破烂不堪,脸脏发乱,身上也没有穿黄家家丁的衣服,骗小孩子呢?

她抿了抿嘴,还是郑重地问道:“你,你能不能帮我把全部的玄阳剑意抽出来?”

看着那张变得英气的脸,张闻知道她应该已经学得了某种阳刚剑法,“玄阳剑意自你被生下来便有,乃是上天的恩赐,没有必要那么憎恨它。我想你最近学那门阳刚剑法的时候,应该体会到玄阳剑意的好处了吧。”

“跗骨之蛆,我宁愿没有它!我多么希望自己从小只是个普通的女孩!这样就能和其他姐妹一起修炼,你知道,我从小因为这玄阳剑意...”说着,说着,看着张闻那双毫无波澜,犹如深渊一般的双眸,她的声音沉了下去。自知有些失态了,刚才她几乎是咆哮了出来。

虽然收住了声,但短时间内,从小到大因为这体质带来的苦难回忆一起涌上心头,纵然何倩怡因为修炼阳刚剑法已经变得坚毅,此时也变得泪眼朦脓。

王猪站在张闻身后,虽不敢说话,心中却是佩服不已,“这黄少侠好厉害啊,居然能让这么个英姿美女为他哭泣。”他听不懂两人对话,只看到两人吵了架,然后何小姐就哭了。

“麻烦!”摇了摇头,张闻还是没有答应,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王猪,看什么呢?还不进来!”王猪连忙也跟着进了屋。

进了屋,张闻从盒子里拿出颗丹药递给王猪,命令道:“吃了它。”

“这是?”来历不明的东西,王猪可不敢乱吃。

张闻坐在床上,一边想着如何处理何倩怡,一边淡淡地说道:“毒药,吃了它,七天之内必定毒发身亡,除非有我的解药。每隔六天,我会给你一次小解药,吃了,你又有七天时间,等事成之后,我就会用大解药帮你祛毒。在此之前,你敢乱跑,就当心死于非命。”

王猪看着手里的毒药,又看了看张闻,一闭眼,将毒丸吞了下去。结果不小心噎着了,忙拿起桌上的茶壶喝几大口水。

“好了没,缓过来了,就去门外看看何小姐还在不在。”

王猪打开门缝看了一眼,“黄少侠,何小姐不在了。”

听到王猪的称呼,张闻皱起眉头,“我倒是忘了,以后在外面,你的身份就是我的跟班,称呼我要叫我少爷。”

“好的,少爷。”

张闻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睡地上,我睡床。现在就睡,晚上咱们出发,悄悄地离开,我不想再被那个女纠缠上了。”

“哦。”王猪虽然领了命,但生物钟拗不过来,躺在冰凉的地上,始终睡不着,辗转反侧。直到张闻帮了他一把,一掌打在脑门上,把王猪打晕了。

入夜。

张闻摇醒王猪,“起来,该出发了。”

张闻还找了套家丁的衣服,让王猪换上。虽说一个人的气质是改不了的,但是也不能让自己的跟班一眼看上去就不像好人。

两人混着夜色,悄摸出门,甚至没有走大门,而是从外墙翻了出去。

“哎哟,少侠,不,少爷,你这是何苦呢?”王猪有些郁闷,好好的大门不走,像个小偷一样翻墙,还得自己差点摔跟头。

张闻却不想和他废话,示意他跟上,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黄府。

两人在夜里赶路,走得又是大道,走得很快。目标也越加清晰起来,乃是数公里外的黑狱城。

张闻看出了目的地,问道:“黑狱城?原来那联系人是被抓了?”

王猪回道:“是的,少爷。那人名叫韩长和,不仅暗地里是联系摆渡人的中间人,明面上做着各种黑道生意。前不久得罪了人,被抓了起来,判了重刑,关到黑狱城挖铁去。”

张闻点了头,两人继续赶路,在他心里默默回忆着黑狱城的相关信息。

黑狱城是一座很特殊的城市,他的主要居住者是罪犯,各种犯了重罪的罪犯。其性质有点像张闻之前提到的奴工,这些人被强制监管在黑狱城,每天都要负责挖矿。西连山脉多矿场,不仅黄家所在的丰泽城旁边有矿场,黑狱城旁边也开出了矿脉。

至于城中的管理问题,大部分由军队负责,真遇到闹事的,想要逃离越狱的,就会有斩刀门的弟子出马。张闻能对黑狱城如此了解,也是因为一刀——斩刀门的缘故。其它势力都有同类竞争,唯有斩刀门独占鳌头,可见其强大。

刀剑向来不合,斩刀门不和日月剑派用同一个铁料来源,便与黑狱城合作,他们帮忙管理,每年产出的铁矿则被他们拿走许多。

心中思考该如何在黑狱城内打听消息,张闻突然皱起了眉头,暗骂一声,“没完没了。想跟就跟吧,不管了。”脸上变得无奈。

在他们身后百米外,何倩怡正藏在大道旁的树林里跟随着。两人走在宽广的官道上,没有遮掩物,她不怕跟丢,走得很慢。

她其实也蛮为难的,入夜之后,收拾好了心情,打算再来找张闻,感谢他上一次的帮助。谁料就远远看到了两人秘密离开。张闻本就浑身充满了谜团,眼下又做出如此古怪的事,于是,十分好奇的何倩怡打算跟着他们,看一下张闻是打算去哪里。

“黑狱城?这两人这么晚了去黑狱城干什么?”虽说以两城之间的距离,到了黑狱城,估计是第二天中午了,但深夜出城,实在很奇怪。

张闻与王猪紧赶慢赶,中间因为王猪体力不支休息过几次,最终于第二天下午赶到了黑狱城。

由于黑狱城的特殊性,城外还修了一条护城河。一条桥通向城门,桥外除了有士兵驻防外,还有负责记录的官员。

张闻心想,这黑狱城的规定也是奇怪,允许外人进入看犯人,说是为了人犯家属可以见到犯人,但同时不也加大了犯人里应外合越狱的危险性?就对斩刀门这么有信心吗?

张闻领着王猪来到记录的桌子前,“你好,大人,我想要进城。”

官员拿起毛笔,懒洋洋地问道:“进城干什么啊?”

“找人。”

“找谁?”

“韩长和。”

听到这个名字,官员拿笔的手停住了,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不批!”

张闻皱起眉头,怎么回事,旁边的王猪凑了过来,“少爷,是不是要...”他的意思是孝敬一下。

但官员立马就解释了原因,怒笑道:“这个月里,我已经见过十多个假扮家属,想要见韩长和的了。小子,我看你年纪轻轻,劝你一句。不要想着帮人越狱。斩刀门的地盘,耍小手段,当心脑袋不保!”

原来是将他们二人当成越狱的合谋了。

这时,旁边过了一人,正是一直跟着的何倩怡。虽然不知道张闻是为什么要进入黑狱城,但显然他们遇到了麻烦,打着报恩的念头,何倩怡站了出来。

何倩怡看门见山地说道:“我要他们两人进去。”

“小姑娘,你能不能进去还两说呢?凭什么带他们两人,他们可是有帮助越狱的嫌疑。”

何倩怡亮出一块令牌,“我乃日月剑派弟子,此次前来斩刀门拜见,这是我师尊的身份凭证。你可以找斩刀门的人验证。”

官员犹豫起来,他只是个守城门的,可叫不动斩刀门那些刽子手。罢了,就算想要越狱也归斩刀门处理,哪怕真是日月剑派的,也让斩刀门头疼去吧。

他挥挥手,不耐烦地说道:“进去吧,进去吧。”

三人走到石桥上,张闻说道:“何姑娘,你这次帮我一次,也算报答了上次的帮助了。以后咱们两清了,可否各自走各自的道?”

“不。”没想到,何倩怡很干脆地拒绝了,自她站出来帮张闻进入城中时,她的心里已经想好了,不再纠结,“我的剑法已经打好了基础,师父说剩下的就是勤加修炼。并且由于我之前从未修炼的缘故,所以没有踏足过江湖,这一次除了和你接触婚约外,还领了师父的令牌,需要在江湖游历一番。所以,我现在需要一些同伴。”

说着,走到前面转过身来,面对张闻,“如何,黄兄?”

张闻可以从她那握剑的手上看出她还是有一些紧张,不过整个人都与之前不一样了,相信即使自己在这里拒绝了她,也不会再被跟随了。

“哼,心智和小姑娘没什么两样,也想学人闯江湖,你师父也是心大。如果,你不怕路上艰苦的话,就跟着吧,我怕到时候看到你哭鼻子。”说罢,越过何倩怡走向城门。

何倩怡不满地跟着张闻,“我绝不会再像个小女人一样哭哭戚戚了。”

王猪则走在最后。

然后,她好奇地问道:“黄兄,你们来这黑狱城...”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闻打断了,“我今年还不满二十,你比我还大,别叫我黄兄,把我叫老了,直接叫我张闻就行。”

“那好吧,张闻,你们...”

结果,再次被打断,“打听那么多干什么?这是我黄家的事,和你无关,我自己一人就可以处理,也不需要你的帮忙。”

何倩怡咬咬牙,“这个混蛋!”不过她也识趣,没再继续问了,反正一直跟着张闻,总会知道他的目的。

三人说着话,就已经进入了黑狱城里。

一路上,王猪惊讶不已,他做拦路抢劫的强盗那会,比较机灵,眼见朝廷大军跑山上来除匪患,趁着兄弟反抗的时候,他就逃之夭夭了。后来躲到森罗暗域去,没被抓到过,也没见到过这黑狱城里的景象。

“少爷,这,这城里怎么和我平常见过的城市一样啊?”

“你以为会是什么样?”张闻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却没有解释,懒得解释。

何倩怡有些好奇得看着王猪,心想这人是张闻从哪里找来的,明显不是仆从。对张闻的少爷称呼只是做做样子,和一般的家丁称呼贵公子不一样,没有尊敬,反倒是害怕张闻的情绪更多一些。

不过,既然是同行之人,何倩怡还是解释了一下,“当朝律法是有连坐的,被判大罪,不一定是本身做了错事。兴州之前某代州牧就是出于这个考虑才修建了黑狱城。”

“三位,三位,请留步。”一个蹲在墙根的男子,“我叫齐强,乃是城内的包打听,三位看着面生,恐怕是第一次来黑狱城吧?”

张闻先看了一眼这人双手,即使城里有斩刀门的人负责,自己也得谨慎一些,“情报贩子?”

齐强拱手,笑道:“是的,兄台,我看你们都是第一次来城里,那些来过的几次的都有自己的目标。你们却在这城门口站了一会儿,想必是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吧?”

他这一拱手,就露出了手腕的一个铁环,单右手有一个,这种人都是危害较小,越狱的可能也不大,仅用一个铁环与外来的清白人士分开。

齐强见王猪对自己手上的铁环好奇,便解释道:“这是用来区分我们这些罪人的,危害最小的,只需要手腕上带一个铁环就行了。危害再大一点,双手都是铁环,且十分沉重。再往上,就是得用铁链将双手链住,防止动武...最严重的的,双手双脚都是粗大的铁链,拖着铁球,还有枷锁。”

不仅王猪若有所思,何倩怡与张闻也是听得津津有味,他们头一次了解到黑狱城里罪犯情况。

齐强说完罪犯的刑具,继续笑着说道:“这条情报,算是我给诸位的见面礼,不知诸位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张闻点了点头,“还真有,我们在找一个叫韩长和的人,希望你能探明他的位置所在,事成之后,我一定会重赏。”张闻在从洞府回来的时候,带了几十两黄金换作银票,所以付钱很有底气。

“韩长和...”齐强念了念这个名字,确定不是什么城里不能招惹的顶级罪犯后,再次拱手,笑着说道:“包在我身上了,三天之内,一定会有消息,到时候,我们会根据情报的获取难度收钱的。”

这事当然不是他去做,他背后有一整个组织靠这个吃饭,他只是里面的小喽啰,每天负责蹲在这里找那些有需要的人。能揽着客的话,可以额外得一百多文,好几顿肉钱就有了。

齐强过去和接头的人商量好了,然后又蹲回了墙边。

张闻转头问向何倩怡,“你带钱了吗?”他身上都是大钱,最小的也是几两的银子,

“你要多少?”何倩怡边说,边取出钱袋。

“不多,十几文就够了。”

接过钱,张闻走到齐强面前,递给他,“我们赶了一天的路,又累又饿,这城里有什么吃饭和歇脚的好地方?”

齐强欣喜地接过钱,指明了酒楼和客栈。

张闻就带着另外两人前去酒楼,先填饱肚子。

没有喝酒,张闻办正事的时候,从不喝酒。三人点了一些饭菜,令人意外的是,这里的饭菜和外边城镇的一般饭菜口味一样,并没有因为地方的特殊而难吃。之后三人吃饱喝足,付账的时候出了问题。

何倩怡本来以为张闻又会让她付钱,拿出钱袋,却听到小二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数目,“各位客官,多谢惠顾,饭菜十两银子。”

何倩怡惊疑地问道:“多少?!”

“十两,本地食材难以获取,成本高昂,故饭钱比您再外面吃的高了一点。”小二也遇到过这种客人,耐心解释道。当然,解释归解释,其实他已经暗中指挥了,若是这三人敢赖账,数个大汉顷刻间就能扑过来。

张闻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扔了过去,然后问道:“小二,我看你这酒楼不错,怎么这饭点了,没几个人吃饭呢?”

吃饭的人,除了张闻他们,只是寥寥做了一两桌,而且他们一路走过来,见到的人也不多。

小二收到了钱,自然是高兴的,听到张闻的话,答道:“哦,这个啊。今天是每个月砍脑袋的时候,就在马上的午时三刻,城里各个地方都有行刑处,他们是去看热闹去了。您要是不忙,也可以去看看,全当饭后消遣。”

张闻点了点头,起身离开,“走吧,咱们去看看。”

王猪无所谓,杀人他早都看腻了,没什么好看的。

何倩怡皱起眉头,“你不是来找那个什么韩长和的吗?看行刑干什么?”

张闻撇过头,淡淡地看着她,“杀过人吗?”

何倩怡不解,“嗯?”

“我问你,杀过人吗?”

“没有。”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微微低头,眉毛轻颤,大概猜到张闻的目的了。

“行走江湖可不是过家家。你遇到的战斗也不是宗门比武,不会和你点到为止。置人于死地往往才是常态,你若对此有所忌惮,出手慢了就会危及生命。”

“我知道,所以斩刀门培养弟子时,都会让其当上一两年刽子手,斩下十多颗人头。我有心理准备的,不就是见血嘛!我不会害怕的,咱们走吧!”说罢,何倩怡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向着众人聚集的行刑处走去。

张闻跟在后面,心里默默说了一句,“希望不是逞强。”

“少爷,你是真想带她行走江湖啊?”王猪有些好奇,他见识过张闻的手段,知道这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这小姑娘整个就是一单纯的菜鸟,这种人,若是单独走上江湖,一把石灰迷眼就能要了命。”

看着走在前面的何倩怡,张闻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话说道“我自有打算,反正这次的事过后,咱们俩就分道扬镳了。”

跟着人群找到一处行刑台,布置得很简陋,没有监斩官,没有复杂的场景,只有一块木板临时搭建的台子,上面几块木桩。

三人站在人堆的外面,初来乍到,没有往里面挤,再说了,靠得太近,到时候被血溅到身上也不好。

仰头看看太阳,估摸着刚过午时,离斩首还有三刻钟的时间。

台上,行刑的刽子手逐渐站好位置,他们和一般的刽子手不同。一般的刽子手赤膊上身,头戴红巾。这些斩刀门的弟子则简单地穿着弟子服。有的神情紧张,看上去是头一次,有的神情不耐,看上去已经做过几次行刑人了。

没有监斩官和其他维持秩序的士兵,只有一名斩刀门的长辈站在台上负责这次行刑。他的脸上古井无波,闭着眼睛站在原地,这种事早已轻车熟路,就算不抬头看,他也能知道什么时候是午时三刻,什么时候该下令斩首。

“时候差不多了,还有两刻,把人带上来吧。”这人站了一会,感觉到时间已经走到午时一刻,让士兵把犯人带上来。

这是张闻他们第一次在黑狱城里见到军队的士兵,士兵们举着长枪,押着,或者说拖着几个人犯上了台。

任何人到了将死之时,都会挣扎,为了防止这些人犯剧烈反抗,除了要废了他们的武功外,还用粗大的铁链将他们捆绑取来,动弹不得,大多只能靠士兵硬拖硬抬到行刑台上。

听到还有两刻,张闻三人只好站在原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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