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双跟着路灯回去，光亮之下，人影灼灼。黑暗之中，小心翼翼。
她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
第一次，她感觉这条路无比的漫长。走了许久，没有到终点。
在灯光照不到的阴影之处，几个人压低自己的步伐，不敢大声喘气，跟在程双身后。
她捏着手机，从她吃完晚饭出来，他们一直跟着她。
回家之后，她站在阳台上看下面，这些人总不能跟她一起回来。
站在外面看了一会，手上的咖啡已经凉了。凉意席卷而来，她耸耸肩，转身进去。
他们躲在草丛里往上看。程双所住的地方在十五层，电梯是要刷卡才能上去的人，他们在等待时机。
程双掏出手机发消息，今天江述要在警局待着，不能回来。
她无力地躺在沙发上，她的体力越来越不行了，十分钟的路，就累的气喘吁吁。
她看了时间，又看了眼外面。那里的路灯坏了，现在黑灯瞎火，只有残缺的月光铺了一层银霜。
“算了，明天再说。”
她抛下手机，慢悠悠进浴室洗澡。
“彭！”
重物落地的声音让程双吓了一跳，紧接着地都震动了一会。
她深呼一口气，差点就以为地震来了。
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不仅有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有东西在地上摩擦，刺啦刺啦的。
她捂住自己的耳朵，这是她洗澡最快的一次，冲掉身上的泡沫，火急火燎敲开了隔壁的门。
她的敲门声相比装修声，微不足道。她气得差点踹门，门才被打开。
一个男生穿着浴袍，发梢还在滴水。水流顺着他的肌肉流向深处。
他随手用毛巾擦干自己的头发，对上面前女孩害羞的眼神，笑了笑。
她红着脸转身，想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
“程双，你怎么在这？”
姜朦识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她穿着卡通睡衣，穿着毛绒绒的拖鞋。
“我在你对面。”
程双用微凉的手指轻拍自己的脸，早知道不出来了。
姜朦识染上笑意，这种机缘巧合，他非常喜欢。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程双咳嗽两声，“就是，你搬家的声音太大了，吵的我睡不着。”
她说话不敢太放肆，毕竟是自己的上司。而且，他这幅样子……
“哦，早上太忙了没来得及。”
姜朦识让人停下，“不好意思，你们明天早上再过来。”
他本想请程双进去坐坐，但里面脏乱不堪，东西七零八落，实在不好。
工作人员离开之后，他们陷入了沉默。程双在想怎么找理由离开，姜朦识在想怎么让她留下。
良久，他两只手拧在一起，紧张地问：“你那部戏，现在怎么样了？”
“挺好的。”
“公司还是很看好你，你也不要紧张，好好表现，以后公司会多给你这样的机会。”
程双笑了一声，恐怕是他开后门。她不想抚他的面子，不然会纠缠更久。她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谢谢总裁。”
姜朦识的耳尖通红，脸染上绯红。他用拳头掩盖自己嘴角的笑意，“没事。如果可以，我更希望你叫我朦识。”
程双保持尴尬而又礼貌的微笑，笑得嘴角僵硬。
这人……脑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