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眼光让纪舒语觉得不舒服，她借口去洗手间，离开包间。
“修远，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发出去的消息没回应。
……
医院
苏颜检查过后，就一直都沉默着不说话。
顾修远因为她再次跑出去的事情而恼火，明知道母亲对她的敌意，为什么还要送上门去。
“为什么乱跑。”他不满。
“如果知道你要送我走是这个的原因，我不会送上门去自取其辱的。”她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动，像是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已心如死灰。
顾修远看着了无生气的苏颜，上前……
“所以，你突然要送我走，是因为你要跟纪舒语公开？”她喃喃地无力质问。
顾修远还未出口的话，就那么被堵了回去，一时间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因为我在这，影响到你了，是吗……”她笑得悲凉。
“颜颜。”
“好我同意了。”
顾修远没想到她会答应得这样轻易，或者该说她的反应太过平静。
毕竟当初遇见的时候，她那样拼命地拉着他，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
“你可以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地方，”顾修远道，“我都会给你安排好。”
她就这样答应，他反而不忍。
曾经她也是一个温柔、爱笑的女孩子，现在却被生活磨光了所有的笑容，像是一具没有生机的木偶。
“不用了。”她淡淡拒绝。“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我回家就行了。”
“你说什么？”顾修远蹙眉。
“我已经想好了。”她坐起来。“从你纵容纪舒语打我耳光，甚至差点掐死我的时候，从你在商场丢下去我追她出去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你早就不爱我了，什么愧疚、责任，根本就不会长久的……”
“颜颜。”他不满于她这样讲话。
“我会回去，不会再让你为难了。”她说着，抬眼看他，“我也会按我爸妈的意思，结婚。”
“苏颜。”顾修远沉声喝道。
结婚？
她被她父母逼着嫁的人已经年过半百，据说三个老婆都非正常死亡。她就是因为这个才逃出来的，现在她竟然说要嫁给那个人。
这是在逼他吗？
呵，她笑，然后含泪看他。
“你都结婚了，并且已经决定要公开，还管我做什么呢？”她眼中的情绪绝望又悲凉。“左不过是嫁人，不是你，是谁都一样。”
“……”顾修远心头一扯。
“是我不该回来。”
“其实我也没奢望你怎么样的，我早就配不上你。”她起身，缓缓走到窗口。“我妈说得对，我这样残破不堪的人，有人要就不错了！”
“苏颜。”他怒喝。
“你放心，我会走的。”再次回过头来，她已经擦掉眼泪。“我不会要你为难的，一切都由你来安排吧！都听你的。”
“你先不要胡思乱想。”他深吸口气上前。“我不会就此不管你，之后的一切我都会安排好的……”
电话又响，他皱眉接起，随即整张脸都沉下来：“你说什么？！”
……
纪舒语在洗手间里磨蹭着，一遍遍地看着手机，可是发出的消息却没有回复。
正在这时候，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一抬头便看见那个赵总。
“纪小姐怎么这么久，不舒服吗？”那人上前两步。
“没有。”
她洗手的动作一僵，然后有些警惕地站直身体。
似乎看出她的戒备，那人没有贸然靠近。
“不要这么紧张嘛……”他笑。“我跟顾家几十年的交情了，顾家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就有合作。”
纪舒语的笑容有些僵。
也许是她反应过激，可是因为小时候的事情，她真的不喜欢年长的男性，尤其是他的目光让她觉得不舒服。
她抽出纸巾，恰逢手机响起，她吓了一跳，手机就那么掉在地上……
“纪小姐……”他突然靠近。
“啊！”她叫了一声，直接冲出去。
她跑得匆忙，慌乱间直接撞到别人身上。
“哎呦，鱼儿妹妹，这是怎么了？”
听见声音，纪舒语抬头，竟然是顾修远的好兄弟，秦川。
“三哥。”她紧张地吞吞口水，回头只看见一个人影闪进洗手间，而那个赵总并未追出来。“没，没事。”
也许，是她反应过激了。
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纪舒语，秦川轻叹一声，似乎有些无奈。
“修远让我来接你，走吧。”
修远？
“他正往这边来，没事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