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娇仰起小脸，往日充斥着炽热爱意的眼眸中，不见一丝涟漪，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裴斯年心口蓦然一痛，冥冥中似乎失去了什么。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强调自己的身份，“我才是你的未婚夫，就算要结婚，你的丈夫也只会是我！”
“不。”唐娇笑着摇头，“从昨晚起，就不是了。”
裴斯年瞬间手脚冰凉，声音都在颤抖，“你什么意思？”
“强扭的瓜不甜。”她苦笑道，“从前是我痴心妄想，以后不会了。”
裴斯年攥紧拳头，血液顺着指缝滴滴答答落在地面上，他却像是察觉不到疼痛一般，直勾勾看着她，“你当我是什么？追到了就能弃如敝屣的东西？还是说这些年你的追求，都是为了报复我对你的轻视？”
唐娇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当着他的面，播放了一段音频。
“娶她，怎么可能？”
“呵，你瞎了哪只狗眼看出来我喜欢她？不过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儿……”
“狗皮膏药是恶心了点，用着效果还不错。”
“……”
裴斯年听着自己用轻蔑的语调，说着诋毁她的话，心头像是被砸了一记重锤。
“这些话不是我的本意，我没有瞧不起你，我当时喝多了，我——”
唐娇莞尔，“酒后吐真言，我能理解。”
“不，不是这样！我，我其实很早就……”
裴斯年还没说完，就被来电铃声打断。
唐娇看了眼手机，冲他挥了下手，“我还有事先走了，祝裴少另觅良缘。”
看着她洒脱的背影，裴斯年双腿沉重得像是被灌了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