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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周郑互交质 宋卫陷内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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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720年,春二月己巳日,天现异像,无风无雨日现盈亏,三川大地尽遭黑夜吞噬,惊慌气息笼罩人群,兵者止戈,民者闭户。

郑公姬寐生引群臣城上查看,见状问由于祭足道:“卿观此像,何以至如此?”

祭足引经回道:“日者,阳之精也,王道之表。王道有失,致阴有所乘,故蚀。阴者,月之华也,失晖而弊日,阳虚而不克,故现此像!”

郑公姬寐生听完轻点其头,继而问道:“卿知天象,此象主何意?”

祭足见问,先是举目望天,继而府首捻指为卦,末了掐指回道:“臣观此天象,日遭侵蚀而有余晖,应主周王大限将至,命悬一线正处遗留之际!月遇日,失晖而暗,克日而自损,周易有言:月征阴,阴主女,阴虚而女亏,应主女主有恙,然能克日者,此女定是非富即贵,莫如是王室后宫贵妃,便是公卿诸侯夫人,臣以周易为卜,得卦象大凶,恐是周室有变!君上需及早大算,以防不测!”

郑公心有不解问道:“此话怎讲?”

祭足为其释道:“君上身为周室公卿,然久未侍立王侧,朝臣关系已然淡薄稀疏,周王在世之时,还能念君前恩,一朝仙逝,新王即位,郑室助周之功便成过眼云烟,其时定分削降君上职爵,分权其它公卿王孙,此势君上不可不查也!”

郑公闻言,面色顿显肃穆说道:“孤亦深为此事自责,自孤即位至今,因邦中内忧外患,琐事缠身以致孤未能侍立君侧,以进为臣之职。现邦中内患已除,外乱勘平,孤可尽辅佐周室,然如卿所言,值此王室新旧更替之际,孤如何能获新王信任,委以重任,卿可有良策助孤?”

祭足当下于袖中取出竹书一卷递于郑公回道:“臣早已料知此事,因讨滑之事,未能面奏君上,臣便作此书简,将臣所思尽刻于上,以供君斟酌!”

郑公姬寐生取过竹简翻看一阵,而后合起书简如获至宝,申手轻拍祭足肩膀大喜道:“好个换质挟王,祭子大才,此计甚妙,明日孤便起身入周面王!”

祭子受宠若惊连应道:“吾君明断!”

此时,日已复盈,光芒万丈撒向九州,晴空万里之下,一场权谋风暴应运而生,其时将洗礼神州,以致改天换地。

次日,郑公姬寐生以探视为由,入周面王,车架直奔洛阳而去。

周王姬宜臼重病不起,无法朝中接见郑公,宣其卧房相商,郑公踏入房中,浓重药味扑鼻而来,只见周王蓬头垢发躺于床上。

郑公姬寐生径直走向床前,欲待行君臣大礼,周王姬宜臼抬手将其打断,即而轻摇其手,贴身侍从会意,搬来座椅子摆放塌旁。

郑公上前就座。

周王姬宜臼气息微弱细声说道:“郑公此次前来,当不仅为探望寡人之故,敢问郑公所为何事而来?”

郑公看着病床上周王瘦弱躯体,顿身恻隐之心,语速缓和道:“此前来探望王上之际,确有一事,臣百思不得其解,还望王上为其指点迷津!”

周王姬宜臼侧目望向郑公,强睁双眼说道:“郑公但说无妨!”

郑公供手说道:“谢王上,臣无礼矣!”说罢,收回双手,低头思虑一阵即而说道:“自桓公依始,郑室三代皆为周臣,桓公护王而故,武公驱戎勤王,臣则据守洛邑东北门户,以保王畿无虞。此乃臣之本分,臣不敢居功,臣对周室之忠心天日昭昭。然近日坊间传言,王上欲夺臣职,臣闻之,心如秋霜降之!敢问王上,臣何罪以致王上如此待臣?”

听罢,周王姬宜臼强行起身而不得,郑公上前一把扶住,放其半身靠卧病榻上,随后侍立一侧。

周王姬宜臼一阵咳嗽大声喘息,继而说道:“坊间传闻不可信,郑公无需忧心。郑室三代大恩,寡人岂能忘却,只是近来一载有余,郑公忙于邦内事务,极少现身王畿。朝中无人替寡人人分忧,近来寡人身体欠佳,无法理事,幸得虢公忌父相助,朝中大局方才得以稳定,不期流言飞至郑公耳里!”

听其缓慢说完,郑公姬寐生回道:“既如此,臣有一策,可另谣言不攻自破!”

周王姬宜臼问道:“卿速言来!”

郑公姬寐生献策道:“坊间传言君臣不和,无非君臣失信所致,若以信示之天下,则谣言自破矣!古有托妻献子以示诚,今我臣君何不效仿之?君有爱子狐,臣有长子忽,换而养之,质子而取信。”

周王姬宜臼老而病重,然心智未泯,郑公姬寐生所说乃是首开先河,君与臣换子亘古未闻,若是答应,君臣关系不复存在,犹如二王相商,大周颜面无存。若不答应,先王前车之鉴历历在目,郑公如申侯一般引戎洛,周室亡矣!

权衡个中厉害,两重之中取其轻,以子换国似是唯一选择。无奈中周王姬宜臼回道:“便依郑公之言!”

郑公拱手应道:“吾王明断!”

待其说完,周王姬宜臼轻摇其手,侍从服侍其休息,郑公会意弯腰施礼而退。

次日郑公姬寐生领王子狐而回,祭足携公子忽往洛。

回郑路上,郑公姬寐生对王子狐说道:“孤观天象,周王将不久于人世,其时汝愿为王乎?”

王子狐天生胆小,一路低头不发一言,见郑公有问,颤抖道:“此事当由父王定夺,吾不敢僭越!”

郑公见此子懦弱,不愿与其多说,当下发话道:“此事就此说定,汝身为太子,即位为王,理所当然,其时孤亦会助汝一臂之力,登上天子王座!”

王子狐见郑公说得如此决绝威严尽显,一时尽无言以对,一路之上再不言语,更不敢与郑公四目相望。

周郑换质不觉转眼一月有余,王子狐自入郑便闭门不出,因惧怕郑公姬寐生威严,寝食难安身形日见消瘦。

反观公子忽则不然,打出替父任职旗号,入周后便与王室重臣周公黑肩同朝辅政,不觉中习得一身施政本事。

然换子而养一月有余,至三月庚戊,周王姬宜臼因病重而逝,为王五十载,后人谥其平王。

天不可无日,国不可无君,储君嗣位立成周室王畿头等大事,周平王姬宜臼生有三子,长子姬泄体弱多病英年早逝,幼子姬武年少性急难当大任,唯余王子狐岁过中年性平温顺,身居太子之位,如若为王,乱世之中于周最为有利。

然此刻王子狐正为质于郑,周室公卿大臣一时难以拿定主意。

讣告送抵郑室,王子狐终日悲恸大哭,竟而大病不起。

另外一边,郑室后花园中,郑公姬寐生手持讣告问计于祭足道:“平王驾崩,眼下孤当何为?”

祭足回道:“前者质子取信之计成,换质挟王已然成其大半,眼下,君上只需顺水推舟,奉送王子狐赴周为王。此后,君上便可挟天子以令诸侯!”

郑公姬寐生闻言,手握祭足双手说道:“祭子大功,孤铭记于心!”

次日,郑公姬寐生便摆架奉送王子狐返周。

返周路上,道路崎岖颠簸不断,王子狐病情加重,以至于卧榻不起口吐鲜血,不及入周,便一命呜呼!

本是护王回朝,无奈遭此变故,郑公只得下令改銮驾为灵车,亲架灵车护送回朝。

周公黑肩引周室公卿大臣出城相迎,公子忽亦在迎柩队武之中。

进得城中,郑公将灵车交付与周公黑肩,嘱咐其依礼而办。

此事到此便告一段落,公子忽接到郑公入府暂住,入得厅中,郑公怒将手中马鞭掷于案上。

公子忽唤过随从,在其耳边叮嘱几句,让其退下,而后径直走向郑公,于前腰腰一礼,紧接道:“父君何以发此雷霆大火,可是为王子狐一事?”

郑公姬寐生转身面向公子忽,摊开双手道:“孤原想扶王子狐嗣君即位,以期郑周永结盟好,不曾想,此子如此命短,于半路而亡。孤前者所为尽弃于此,如何不怒!”说罢,拂袖转身,一掌拍于案面。

此时奉茶侍走进厅门,从见状不敢上前,公子忽接过茶水,上前弯腰奉上,口中说道:“父君息怒,当心伤身!”

郑公接过茶水放于案面,面色肃穆,座于案边,依旧怒火未消,低头苦思。

公子忽继续说道:“若是如此,臣有一策,不知可行否?”

闻其所言,郑公挺身而起问道:“有何良策,快快说来!”

公子忽回道:“近日来,吾在朝中,亦差人打听朝中动向,其时王子狐质郑未还,恐迎狐返周父君不允,周公黑肩便邀群臣商议对策,言说王子孤生有一子,众臣皆称王孙林,年及弱冠,群臣商定,如王子孤未能成行,便奉王孙林嗣位为王。后周公黑肩请儿臣修书一封,劝说父君释还王子狐,不曾想,儿臣书信还未送出,父君护灵车架便抵洛邑城外。一月之内连失天子、太子,周室王畿已然乱成一锅粥,无人主持大局!”

听其说完,郑公姬寐生问道:“汝想让孤推王孙林继承王位?”

见问,公子忽回道:“正是此意!父君若是此时挺身而出,公推王孙林为王,一者正和朝中公卿大臣心意,群臣必定心中认定父君大公无私,父君于朝中地位将无人可与之比拟。二者王孙林为王后,亦会感激父君,郑周交好将成定局!”

郑公听完言道:“汝言甚是,不愧为吾儿也!”

说罢,提起马鞭夺门而去,出得门庭召集护灵郑兵直奔王孙林府邸而去。

周平王灵堂之上,群臣哭声一片,周公黑肩望跪拜灵哭喊道:“老臣无能,眼下乱世当道,人心不付,礼崩乐坏,王子狐亦随王上而去,以至周室后继续人,再现大周盛世曙光难见,此皆老臣之过矣!”

未待说完,耳闻得堂外一声怒喝:“谁言周室后继无人!”

众臣抬头望去,郑公姬寐生自门庭外踏入堂中,直行至平王灵前,身后一列甲士拥簇王孙林跟随郑公身后鱼贯而入,将灵堂内众人团团围住。

众臣见纷纷起身四下张望窃窃私语,郑公姬寐生按剑言道:“常言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平王仙去,太子姬狐亦撒手人寰。然其子王孙林年及弱冠堪当大任,郑人愿随左右。”说罢,当先跪拜,口中高喊:“吾王万岁!”

灵堂之上一时间便变得鸦雀无声,群臣犹如如大梦初醒惊慌中显得手足无措。

郑公回眸望去,面带杀气肃穆异常,众臣方这才回过神来,纷纷跪拜齐声喊道:“吾王万岁!”

王孙林何曾见过此等场景,被郑公闯入府邸不原由将其押赴到此,早已吓得腿脚发软,唇齿打颤哼哼唧唧半晌,未能说全一句“众卿平身”。

郑公不耐起身走道王孙林身旁说道:“王上连失双亲,身心困乏,以至于此,各位大臣请起!有劳周公主持丧点,依礼而办,待大丧过后,再行登基大典!”说罢,搀扶王孙林走出灵堂,将其护送回府。

待之郑公身影消失于众人眼中,灵堂之上恢复一片哗然,有大骂者,亦有首肯者,唯独周公黑肩未发一言。

时至入秋,平王大丧已接接近尾声,眼看平王遗体将要下葬,周公黑肩翻看礼薄,除鲁人外,各诸侯赙祭均已送至。

周公黑肩请见郑公姬寐生,对其说知此事,郑公姬寐生说道:“近来鲁公连失国母夫人子氏及生母君氏,此刻应亦是大丧期间,因邦中事务牵挂,忘却赙祭一事亦未可知,周公可遣使前去讨要,如若不然,孤可帅军为其讨之!”

周公黑肩正等此言,后依其言而行,遣武氏子埝前去求赙,郑公出兵随行,所幸一路顺畅,鲁人赙祭如期要来,平王遗体得以安葬。

秋末,王孙林登基为王,此时郑公亦帅部回郑。

周王姬林密诏周公黑肩及虢公忌父商议,周王书房中,二臣施礼毕,周王姬林说道:“郑公任卿士以来,久未在朝,其人亦是刚愎自用,独霸朝纲,敢在王畿之内胁迫寡人者,只此一人也,寡人着实不敢用之,欲分权虢公,与周公同朝辅佐寡人,二卿意下如何?”

周公黑肩回道:“王上初即天子位,眼下不宜获罪重臣,当今乱世,洛邑东大门还需郑人守之,吾王当审时度势三思而行!”

待其说完,虢公忌父亦奏道:“周公所言极是,郑公久未在周,朝政臣可待其处理,与王分忧,然切不可夺其官爵,当下正是用人之际,强邻护周好过强邻恶周!”

周王姬林思虑一阵说道:“二卿皆如是说道,那便依二卿所言!”

二臣领命而退。

然隔墙有耳,书房密语传至郑公姬寐生耳中,与朝商议,问计于群臣道:“周王欲分权虢公,得周公黑肩及虢公忌父权说做罢。此事孤当如何处置?”

祭足出而奏道:“君上可略施小计,刺探周王心中是都真想与郑为敌。眼下正值秋收时节,温地麦子及成周谷子均已成熟待割,君上可出兵一支,以为岁凶乏食由,征收二地谷麦。其时周王以此恶郑,君可将兵伐之,如若不然,周王闭眼不见君上只需入周拜谢认错,此事便可由此化解!”

郑公然其言,出兵尽收二地谷麦。

周王姬林闻讯大怒,顿要起兵伐郑,周、虢二公上前拦住。

虢公忌父出言谏道:“吾王此举万万不可,郑强周弱,起兵伐之犹如以卵击石。”

周王姬林依旧愤愤不平心有不甘说道:“寡人身为天子,可令天下诸侯,集天下兵马随寡人出征伐郑,量他郑人再强,在天下诸侯百万大军之前,能有何做为?”

周公黑肩回道:“王上此想,未免太过幼稚!当下之世,诸侯并立,以强并弱杀伐征戮不断,周室礼制早已不复存在。九州诸侯过百,各自为政,一呼百应之势,恐文武盛世之时方能成行!”

周王姬林仍是怒气难消,然周、虢二公所言亦非妄言,当下只得下令各处城邑增派兵巡视,以防敌兵再次侵袭。

后郑公姬寐生入周面王,担下罪责,并奉还所取谷麦,经周、虢二公从中撮合,郑周保得面上盟好,然二君心中已生芥蒂,暗自较劲。

经此半年,郑公姬寐生,先是与周交质,再就拥林为王,其后又入周取食,于天下诸侯面前出尽风头。

齐公姜禄甫亦有入主中原之想,当下诸侯之中,唯有郑公姬寐生得天时地利独掌周室大权,如若齐郑相交,天下侧目,其时齐人亦能与周室取得一习之地,以齐人实力独霸中原将指日可待。

为此,齐公姜禄甫发书郑公姬寐生,约其石门会约,以温卢地盟好。

郑公应邀前往,公子忽随行,借道宋、鲁,东入齐地石门,路经宋地,闻知宋公宋和病势加重,游离于生死一线,何不趁此机会,入宋从众多公子中推选一位于郑有益者即位宋君,遂变道前往宋都商丘。

到得宋公府邸,由内侍通报,郑公姬寐生风侯在府外。

等待之时,郑公望向商丘街道,人马川流不息,两边店铺林立,其繁华程度丝毫不亚于郑都新郑。

正看得入神,府内传出脚不声,刚一转身,一白衣后生迎面撞来,幸得郑公反应及时站稳脚跟,二人免于倒地。

一旁公子忽连忙上前扶住二人,白衣后生抬头一看,只见所撞之人头顶公卿贵冠,知其撞倒贵人,连忙施礼致歉道:“某乃公子冯,事急所致冲撞贵人,甚为失礼,请勿见怪!”

郑公姬寐生回道:“事出有因,何来怪罪一说?可否告知何事另公子如此慌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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