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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生而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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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春了的天气总是那么让人舒爽,不至于寒冷,又还没到暑的天气,早晨的空气都散发着一阵阵舒爽的清风,这七八点的一切,都与接下来的拥挤与混杂格格不入。

公园的老人们结束了晨练,大街小巷也充斥着晨起该有的忙碌氛围,哪怕小致四五岁的稚童,也是慌慌忙忙的坐在电瓶车后啃着父母五六点爬起来做的早餐,因为在晚一点,他们就要进入“预习”阶段了。

他也是一路急奔,疯狂的踩踏着单车的踏板,飘逸的红色长发也成为一道瞩目的特观,还算端正的脸上被风刮的煞白。他耳边的耳机穿出一阵低吼:“**,你倒是快点啊,老王进门了!”

**喘了两口气,也跟着吼道:“快个屁!我昨晚刚通完宵,哪来那么多力气。老王又出什么毛病了,突然换课,这人就是针对我。”

“又不是第一次了,谁让你爹认识他,我可告诉你,他要开始点名,我也救不了你。”耳机那边抱怨,似乎对**的语气不是很满意。

“操!”**低吼一声,再次提了个速。

拐弯,穿道,再拐弯……

**似乎对这条路极其熟悉,连何时加速何时刹车都摆控的游刃有余,明显不是第一次飞驰这条路了。

耳机那边又传出了声音:“点名了点名了!诶到!我挂了。”中间那段明显不是跟**说的。

**喘了一声,以示回应了。他觉得这么踏个四年,他毕业可以去报名足球队或者田径队什么的了。

一个急拐,进了大路,百米之外,一到偌大的大门映入眼帘。这就是**所在的大学,一所本地有些名气的影视学院,虽然只是个普通的本科。

飞速的冲过大门,挺稳下车上锁一气呵成。也不管自己接不上的气,飞快的冲进面前的教学楼。

临近一间教室门口,刚好听见里面一声略显老态的声音:“**。”

**一喜,夺门而入“到!”丝毫不顾接不上的气,赶紧报道了一声,扶着门框站在门口,等着站在讲台的老者许可他入内。

老者看起来六十有余,虽然脸上老态并不多,发色也依旧黑比白多,但是眼眸下的静若感,有一股深熟人间百态的深邃,甚至很多与老者同龄的老人,远不如这位老先生的深沉,整洁的灰白衬衫一丝不染,苍老的脸却也能彰显出他年轻时俊俏的容颜。

老者撇了**一眼,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次快了不少啊。”语罢,摆了摆手,让**入内,自己扭过身向黑板上写着课内内容。

**嘿嘿笑了笑,喘着粗气快步入内,走向最后排去了,一路走来,本来应该习以为常的一幕,却依旧引得不少学生侧目。

**刚坐下,边上的男生凑过来,听声音,是之前跟**打电话的人,“老王对你够好的呀,这都算了,要换别的教授,你得吃点苦。”

**撇了他一眼,收敛了些喘气声,却连话都没有说,一副“还不懂?”的表情。

边上男生嘿嘿笑了笑:“懂懂懂,你爹跟他认识嘛。我怎么看你这架势,还挺骄傲的?”

“咳咳。”**尴尬的轻咳了两声。那男生说的也对,正因为两家认识,而且关系甚好,**父亲也将**托付给老者,以免**一上大学就心思涣散。而老者,一生未娶,膝下更是未得一子,又是从小看着**长大,自是将**当做自己亲儿子一样管教。

所以,

生活涣散洒脱的大学里,**到是成为了一股清流,虽然对于男女之事老者不会过多言语,但是学术上的问题,老者从未让**落下一字一句。**也是无不抱怨这“高四”的苦日子。

老者的课不知是威严使然还是内容有趣,偌大的教室竟在没有一丝声响,除了老者苍老钟态的声音和粉笔摩擦的声音。

不过四周看过,**到也确实是一道清流,百人的教室,清一色的黑发,偶尔有那么一两个染了偏黄的头发的,也不那么显眼。唯独**,一头火红的长发,格外引人注目,这也是**坐最后一排的原因。这样,那些莫名又理所应当的奇异眼神就会少些吧……

这倒不是**有意而之,他生来便是如此,从出生,一头鲜红的头发就将他父母吓了一跳,四处求医。但是无论去哪问诊,都没有查出他身上有什么异样的地方。这倒也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这头发根本剪不断,似乎这头发有违背伦理的韧性,无论用什么工具,这头发都不损丝毫,若不是这发丝五年自然脱落一次,**头发不知都过腰多少了。

这种神奇的头发,即便**再低调也是引起了生物界一次大震动,不少的学者潜然寻到**家中,问**父母寻要掉落的头发,若不是老者悍然阻止,都不知道这帮人会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但即便头发被他们讨要过去,也研究不出什么特殊的出来,就是普通的头发,也是极为易折。就好像,某位童话中公主,断发失灵一样。

而**今年二十二了,前年这个时候,他这头发断了。

揉了揉身后的头发,**咬了咬牙,这是他这生的极痛,这是他与这个世界的隔阂。就凭这头发,他与世界差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即便他极力做出一副乐观随和的样子,但是谁都不知道他心中那块阴影是多么的深。

他不只一次幻想着拿着小说里的什么神剑神刀什么的,一刀将这头发剃净,再拿随便什么东西根除了里面的发根,哪怕这辈子做个光头,也比做个与全世界都格格不入的异类要好得多。

他也想过安心做自己,但是他做不到,他活在这个世界,他必须想办法融入,不然只能是一团齑粉,或者还不如。

他明白,异者及怪的道理,他清楚,很清楚,比任何人都清楚……

拳头不自然攥紧,头发也随之开始变得僵硬起来,反抗着**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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