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水色脸色发白的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水色，我这么坏，触及到你的底线了吗？”
“水色，你怪我吗。”
容墨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痕，声音温柔的让人痴迷。
慕水色怔怔的看着他，半晌轻垂眼眸，一滴泪顺着他的指间滑了下来。
容墨手指微颤，仿佛被烫了一下。
“我早知道你会踩中我的雷区，所以我提前把炸弹都换成了满天星。”
“容墨…”
“你说得对，我不恨你，不愿恨你，不忍心恨你。”
“容墨，你坏死了，坏极了，坏的让我无法防备，无法逃离。”
“容墨，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意外。”
慕水色说着再也忍不住轻啜，缓缓抬起眸，眸底一片水润澄澈，暖暖的情意。
“没办法，心动的是我，自愿臣服的是我，认了。”
“在我这里，你永远不会触及底线。”
“容墨，我不怪你。”
容墨手一僵，盯着她柔柔的眼神看了半晌，忽然就红了眼睛。
以为，她至少会有不满，会有伤心……
容墨深吸了一口气，终是没能忍住，手掌自她泛红的眼角滑下，在她颈间轻轻一拢，将人拉进了怀里。
心里，有个地方在怦怦。
滚烫，热烈。
她明白的。
自己做的一切，她都明白的。
慕水色当然是明白的，容墨做的一切，说的一切，她都明白的。
最初的欺骗，最后的欺骗，所有的欺骗……容墨都是在保护她，容墨倾尽全力，想要拉她上岸，想把所有的爱和温暖都给她。
可是，不值得啊……
容墨的爱，润物无声，温暖包裹，温柔渗透，让她窒息，让她沉溺。
她受不起。
慕水色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
容墨手掌轻轻抚着她的后颈，听着她细细软软的哭声，眼底一阵明明灭灭，最后闭了闭眼。
“水色。”
“你的好坏，我早已听说。”
容墨睁开眼，与她额头轻抵，一声叹息：“愿意沦陷的人，是我。”
慕水色瞳孔一缩，心头顿时一阵悲戚，终于闭上了眼睛，抬手抱住了他。
容墨看着她两行清泪滑落，心中一疼，低头吻去了她的眼泪。慕水色紧紧的抱着他，在他怀里泣不成声，极尽崩溃，极尽委屈。
“容墨，你不要这样，不要……”
“你不要对我太好，我不想，我害怕……”
“容墨，帮帮我，我害怕，你帮帮我……”
容墨听着她一声声的哭诉，心瞬间揪成了一团，任由她崩溃的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容墨低头，怀里的人已经快要哭晕过去了，她越来越爱哭了，跟刚认识的时候好像变了个人，容墨深吸了一口气，低头在她脸上心疼的亲了亲。
“你怕什么。”
容墨在她耳边叹息：“怕错付终身，伯父伯母泉下有知，死不瞑目吗……”
怀里的人身体瞬间一僵，脸色骤然一阵惨白。
容墨低头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水色，到了现在，你还是不肯跟我说一句实话吗。”
慕水色浑身僵硬的靠在他怀里，面如金纸，身体一瞬间冷了下来。
半晌，她痛苦的闭了闭眼，轻轻推开了容墨。
“你都知道了……”
“不，我不知道。”容墨深深地盯着她：“我在等你说。”
慕水色一愣，立刻睁开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容墨。
容墨的面色一成不变，依旧是刻骨的温柔，眼底如深海一般，直直的盯着她。
慕水色心中一颤，下意识的躲开了他的视线，目光避无可避的看向了墓碑，整个人都僵了僵。
半晌，她深吸了一口气，颤着声音道：“我……没有，骗过你……”
一句话，说的支离破碎，甚至不敢去看一眼容墨的神色。
容墨眼底一暗，沉默了许久。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慕水色刚松了一口气。
“水色。”
“当着伯父伯母的面，我要你一句话。”
“迄今为止，你还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慕水色心中一惊，下意识的想要回头。
“不要看我。”
容墨的声音在身侧响起，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慕水色，声音渐渐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