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了只手去摸她的额头,依旧很烫。
“怎么这么烫?”
叶迢说:“没事,有时候疼的厉害了就会发烧,吃两片退烧药就好了。”
赵彦生又摸了摸她的脸,然后说:“去床上躺着吧,我听人说这时候要多休息。”
叶迢本想贫他一下,但小腹那儿传来的不适促使她点了点头。
她老实的回到了床上。
赵彦生洗完薄毯后,把薄毯晾去了阳台。然后又返回房间,从柜子里又拿了条毯子出来盖在叶迢的身上。
这条毯子比刚刚那条厚了点,搭在身上更有实在的感觉。
床上的人紧阖着双眼,眉头皱紧,平日里淡淡的粉色唇瓣这时也泛着白。
赵彦生没说话,默默的将空调温度从27度调到了28度。
他微微半掩上房门,继续去洗了叶迢换下来的衣裤。
忙完这一切后,他才去简单的冲了个澡回到了卧室。
等他回到卧室时,叶迢已经睡过去了。
她身上的香味和身下竹席的味道混在一起,房间里都充斥着这股味道。
赵彦生轻手轻脚的上了床,躺在了叶迢身边。
他本来还想今晚带叶迢出门逛逛,这下估计也不会出门了。
赵彦生边想着边把发烫的掌心覆在了叶迢的腹部,温暖顿时透过薄衫传了进去,叶迢在梦中也觉得舒服了些,皱着的眉头渐渐散开。
外面的阳光从窗户那儿倾泻进来,洒在叶迢身上盖着的毯子上。
就这样过了一下午。
叶迢隐约间听到了敲门声,也感觉到了赵彦生从她的身边起来去开门,然后又重新回到了床上。
但她醒不过来。
等她醒过来时,天色已经渐晚。
腹部传来的阵阵刺痛感触碰着她的神经,赵彦生依旧躺在她的身边,他的手掌也依旧温热,搭在她的腹部上。
她翻过身,动静惊醒了赵彦生。
“醒了?”赵彦生抽出那只手,揉了揉他的眉间。他的声音中带着刚睡醒的疲累,一下子没睁开眼。
叶迢“嗯”了声,说:“肚子疼。”
赵彦生眯着眼睛。
窗外的阳光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傍晚的月光。
“等着,我去冲红糖水。”
叶迢想拉住他,告诉他自己从来不喝红糖水,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赵彦生的动作很快,他迅速的醒了神,从床上起来。
他没穿衣服,裸/着上半身。
身体线条在隐隐绰绰的黑暗中显出独特的张力。
叶迢舔了下略微有些发干的嘴唇,咽了口水。
她承认,自己馋了。
客厅传来撕开包装袋的声音,红糖块落在杯底的声音,赵彦生搅着红糖水,杯壁与勺子碰撞的声音。
没过一会儿,赵彦生端着一杯还在往外冒着热气的红糖水回了房间。
叶迢半坐起来,全身酥软无力。
赵彦生坐到了她的身边,把红糖水递给了她,“我试过,温度正好。”
叶迢闻到红糖的味道,皱了皱眉。
她很不喜欢这个味道,她总觉得有股子怪味。
温度如赵彦生所说的那样,的确刚刚好。
一杯红糖水下肚,腹部那儿的确暖和了起来,没有刚刚那么疼了。
叶迢把空杯子递给了赵彦生。
房间里只开了盏床头灯,昏黄的光线照在他们之间。
叶迢看着他,赵彦生的目光沉沉,两人之间明明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却在此刻,又靠近了几分。
叶迢开口:“赵彦生,你是哆啦a梦吗?”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想要什么你都可以给我变出来。”
赵彦生垂着眸笑了下,他说:“那也只是你的。”
叶迢开玩笑,“那在我离开这儿之前,你给我变一场烟花出来,行么?”
赵彦生看着叶迢的眼睛,没有犹豫,答应了她:“行。”
叶迢偏过了头,也偏过了他们之间突如其来的气氛。
“下午有人来敲门吗?”
赵彦生说:“嗯,杨鸣送了水饺下来。”
“我们晚上吃水饺吗?”
“你如果不想吃,我们就吃别的。”
叶迢抬了抬眼皮,没吭声。过了会儿,她说:“就吃水饺吧。”
赵彦生起身,拿了空杯子出去,准备去煮水饺。
叶迢从床上也起了身,跟在他身后出了房间。
叶迢想抽烟,赵彦生没让她抽。
叶迢就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
和赵彦生在一起的每时每刻,她几乎都是用不到手机的。
一天下来,电量依旧将近满格。
自从上次挂了吴芸电话后,吴芸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她。
她这会儿看了手机,才看到在下午她沉睡那会儿,吴芸给她发过来的消息。
是一张机票。
飞往宁市的机票。
时间是八月的最后一天。
她的归期,就这样被敲定了下来。
叶迢抬眼看着正在厨房煮着水饺的男人,咬着下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会儿,她垂下了头,给吴芸回过去了条消息:【知道了。】
厨房里的水蒸气蔓延到了客厅里来,灯罩旁边拢着雾气,也拢住了她的心。
也不知道到底从那个哪个时刻开始,赵彦生一点点,又一点点变的重要了起来。
在这剩下为数不多的一个月里,她不知道还可以再为这里,为赵彦生做些什么。
吃完了饺子,叶迢虚的很。
她又回到沙发上,窝着看起了电视。
洗碗这个活依旧扔给了赵彦生。
窗外阳台那儿,他们换下来的衣服紧紧挨着,被风卷着,缠绕在一块。旁边是下午赵彦生洗的那块毛薄毯,也随风飘着。
赵彦生洗完碗后,又给叶迢冲了被红糖水,端着走到叶迢身边坐下。
电视机上正在放着一部央视频道的今日说法。
叶迢看的津津有味。
赵彦生坐在她身旁,想抽烟,被叶迢瞪了眼后,又把烟放了回去。
平淡的日子。
叶迢脑子里突然浮出了这五个字,这是她所向往的平淡的日子。
叶迢端起了赵彦生放在桌上的红糖水,屏着气一股脑的喝下去了。
她没想到有天,她能喝两杯红糖水。
赵彦生端了空杯子去洗,洗完后又给她倒了杯热水,凉在桌上。
“赵彦生。”叶迢郑重的叫他。
赵彦生的手机响了,掏出来看消息。他有些不以为然,从鼻腔里发出了一个“嗯?”的音。
“你知不知道,来这儿我胖了两斤了。”
赵彦生听了这话,抬了头。
他端详了叶迢会儿,然后给了她一个结论:“看不出来就是没胖。”
叶迢说:“行吧。”
赵彦生微微笑了下,低着头回复着刚刚的消息。
“谁的消息?”叶迢半个身子都探过来看。
赵彦生说:“李牧的消息。”
“哦。”叶迢刚想把身子缩回去,就被赵彦生一把拉住,硬生生的又凑近了些。
“叶迢,我要出去会儿,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怎么了?”
赵彦生的面色凝重,让叶迢也不禁跟着皱了眉头。
“有人偷偷开了车进了山。”
“估计是盗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