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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拼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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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井两个手下在密林中寻找李四,李四突然从后边闪出,踹翻一个,用短刀迅速割断另一个的喉咙和大动脉,又扑上去将倒地的那个也割断了,动作异乎寻常地迅速,两人捂着不断喷血的脖颈,出不了声,李四的短刀靠近把手的地方刻着一个四字,李四把短刀插回,一手一个将尸体拖到灌木丛中藏起来,然后牵出两匹马,猛地拍马,让马朝密林深处跑去。

李四从密林里走出,上了徐井手下的车,掉头朝南边疾驰而去。

这时,于生克脸色阴沉地走进了办公室,敏感地察觉出有人进来过,于生克吸了两下鼻子,掏出手帕擦擦鼻孔,用目光巡视了一遍办公室,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于生克戴上白手套,倒拿起黄铜听筒听音的喇叭形部位,凑到鼻子前一寸的位置闻了闻,露出厌恶的表情,于生克脑中一瞬间分别闪过常队长、孙毅、赵探长三人微笑的静止画面,又倒序闪现一遍,然后快速正序闪现,于生克又闻了下,脑中再一次闪现常队长、孙毅、赵探长三人微笑的静止画面,于生克脑中之眼的目光移到孙毅的静止画面上晃了晃,倒回来慢慢停在了常队长微笑的画面上。

于生克露出鄙夷的微笑,先把听筒拦腰折断,然后以惊人的握力,像揉废纸一样将听筒揉成一个金属疙瘩,慢慢放进垃圾桶。

乞丐模样、满脸污垢的裴原休捂着肋下,在裴母墓碑前昏睡着,李四在不远处停下车,过来抱起裴原休,朝守灵的茅草棚走去。

裴原休躺在简易木床上发烧,李四把热毛巾敷在他头上,他慢慢醒转,李四给他喂热水。

这时,于生克桌上四部电话里的专线突然响起来,于生克接起电话,

戴笠:是生克吗?

于生克连忙站起来:是属下,局长,您好。

戴笠:孙毅告诉过你他是玉无生行动阴玉符的持有人了吗?

于生克:没有明确告诉过属下。

戴笠:孙毅丢失阴玉符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于生克:属下还不是十分清楚。

戴笠:他办事越来越不利了,现在情况很紧急,日本人一边和我们在谈判,一边又往中条山大量增兵,企图威胁校长接受几近投降的条件,如果我们不能稳定货币的话,将会不战自败。

于生克仔细恭敬地听着。

戴笠:在这种情况下,你作为西安站情报处处长要把担子担起来,一方面协助他拿回阴玉符,另一方面要寻找新线索,开辟新渠道尽快把东西找回来,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于生克:是!局长的意思属下已能深刻领会。

戴笠:我看过你的履历,26年毕业于北洋时期的北平陆军大学,这一年,日军现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多田骏在那里当教官,你认识他吗?

于生克:认识,多田骏给我带过步兵野外作战科目和刀术科目。

戴笠:哦,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于生克:实战经验丰富,思维严谨,精通日本刀术,客观地说,是一个优秀的军事人才。

戴笠:那你对目前中条山的形势怎么看?

于生克:这个……。

戴笠:直说!

于生克:目前孙蔚如将军的秦军和陈应玉将军的蜀军联合对付多田骏,秦军和蜀军的背后就是家乡,孙将军和陈将军如能密切配合,定能保证中条山安全无虞,但是……。

戴笠:但是什么?

于生克:恕属下直言,

孙将军和陈将军任何一个和多田骏单独作战,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

戴笠在电话那边思考了片刻。

戴笠:你分析得很好,讲的是真话,党国现在太需要讲真话的人了,有玉符的消息你可以直接向我汇报,生克啊,你不要辜负了党国和我对你的信任。

于生克眼圈湿润:是!!

此刻,在日军华北方面军前线指挥部里,多田骏和笠原幸雄在喝酒,桌上摆着六个日式小菜,一壶清酒

笠原幸雄:他们不听从您的意见,导致我军损失惨重,山西南部的几个城市差点就丢了,过去三天了,军部大本营和派遣军总部并没有就此事作出任何相应的解释。

多田骏:能有什么解释,继续给我增兵就是最好的解释。

笠原幸雄:是,这次补给给我们的部队战力都很强,武器装备也很精良。

多田骏:如果这次他们不干涉我的计划,我一定会踏破长安城。

笠原幸雄:这次西尾司令特别关照,您可以相机行事,这可是莫大的荣耀和权利啊!

多田骏恨恨地:荣耀和权利的获得都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笠原幸雄深以为然地点头,举杯敬酒,多田骏慢慢喝了一口酒。

**第一战区第4集团军指挥部里,孙蔚披衣在窗前踱步。

陈子坚:日军这次增兵到了六个师团,战力和武器装备都很强,我军的压力确实很大啊。

孙蔚如点头: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找卫长官和陈长官,商量应对措施。

大钟饭店108客房里,青花瓶放在桌上,徐落樱从卫生间出来把几枝冲洗干净的白菊花插进瓶子。

徐落樱:好看吗?

孙毅:好看,你真会选,也只有白菊花最配这个瓶子了,素净装扮素净。

徐落樱微笑,过来坐在孙毅身边,两人一起静静地看着青花瓶和瓶中的白菊,徐落樱把头枕在孙毅的腿上,在沙发上躺下来,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裴原休躺着,李四坐在旁边,火盆上支着三脚架,吊着的水壶里冒着热气。

李四:沈姑娘从警察局的机要室拿到了阴玉符。

裴原休挣扎着要坐起来。

裴原休:那她现在在哪?

李四扶他坐好。

李四:你别着急,她拿到了阴玉符,躲在我在南稍门的住处,那地方没别人知道。

裴原休:那就好。

李四:两天不见,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裴原休:前天去取玉符,有人用阻击枪打我,我跳城墙跑了,警察局派出大队人马追我,追到一处悬崖边,我跳河,趁着夜色才脱身。

李四:你估计是有人要杀你,还是故意惊走了你?

裴原休:他是要惊走我,不想让警察局的人拿到玉符。

李四:当时阴玉符还在孙毅手上,如果再拿到阳玉符,就可以合符开启金库,故意惊走你的人不是日本特务,就是汪伪特务。

裴原休:应该是潜藏在警察局的日本特务,狙击手是提前埋伏好的。

李四点头:那你把阳玉符藏在哪了?

裴原休撩起衣襟,露出左肋下缝合的伤口,李四看了一眼伤口。

李四:你个二锤子,可真下得去手!

裴原休:我答应过我妈,决不能把东西让日本人拿去,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李四不说话,背过身,站起来。

裴原休:另外有一件奇怪的事,于生克先赶到悬崖边,突然低声劝我赶紧逃走,说是要落在孙毅手里就会活不过当晚。

李四:他昨晚也跑去警告我,不要在客栈和你见面,说想单独拿到玉符。

裴原休:他的行为举止很反常。

李四:是,让我好好想想,把事情前前后后理一理,你现在很虚弱,别想这些事情了,快休息吧。

裴原休点头,然后在木床上开始盘腿,左下右上金刚降魔跏趺打坐。

裴原休想起了第一次和上次见到于生克的情景。

在南大街上,于生克笑了:我记住你了,你以后要小心。

在丘陵高处悬崖边,于生克低声:保护好玉符,快跑。

此刻,于生克也在办公室里打坐,是右上左下的如意吉祥跏趺坐。

同一时间点上,于生克想起的是在早点摊上他手不离桌,将徐青、徐符和裴原休的枪打落在地的情景。

于生克露出一丝微笑。

而裴原休身的体却开始晃动,他吐出一口鲜血,李四连忙跑过来。

李四:你是不是想沈姑娘了?

裴原休点头,擦擦嘴角的血迹。

李四:你有伤,又有异物在体里,千万不能动情,情动神散,不但伤口好不了,还可能会危及性命,要克制自己,啥都别想,善恶不思静养,才有可能恢复。

裴原休艰难地点头,继续打坐。

大钟饭店108客房里,徐落樱和孙毅躺在床上,徐落樱把头枕在孙毅的胸口。

徐落樱:沈未雪偷走阴玉符要干什么?

孙毅:目的是针对我,但具体要干什么还不清楚。

徐落樱抱住孙毅:你可真难,要换了我,真不知道还能不能承受这么多压力。

孙毅:该来的总会要来,就像我们现在在一起一样,我听无生寺的解空禅师说,我们感受到的一切其实并没有真的发生,叫无生。

徐落樱:那意思就是我们感受到的一切都是假的,是幻觉喽。

孙毅:也不是假的,也不全是幻觉,说起来,就是叫人不要太执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有证道开悟的人才知道,我现在能明确知道的就是,我们睡着了,不做梦的话,这一切我们就会暂时感觉不到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只要我们有信心,这一切都会熬过去的。

孙毅把一串钥匙递给徐落樱。

孙毅:这是我在慈恩寺街隐蔽住处的钥匙,你明天先过去,我忙完去找你。

徐落樱点头,接过钥匙放进枕下,钻进被窝,孙毅也躺下,关掉床头灯,两人很快就睡着了。这一夜,他们睡得很安稳。

第十六天,1940年4月29日,星期一。

沈未雪陪刘松仁慢慢在院子里散步,薛小六守在院门口,麻辉从院外匆匆进来,沈未雪扶刘松仁去石桌边坐下,麻辉也坐下。

麻辉:西北劳动营四周把守非常严,还有装扮成各色人等的便衣潜伏在附近,普通人一靠近就会受到盘问和监视,里面分五个区管理,这个区的看守很难见到别区的犯人。我这两天通过手下使钱,认识了三区的一个看守,他说里面犯人都编号,真实身份很难知道,如果沈姑娘有照片,我去让看守辨认,如果没见过,也只能说是人不在三区,要知道其他区的情况,还需要认识各区的看守才行。

刘松仁:沈姑娘,你有老爷子的照片吗?

沈未雪:在决定去拿玉符之前,我把仅有的一张烧毁了。

麻辉着急:那这事就难办了。

刘松仁:麻呀,你别急,让我好好想想。

沈未雪:刘大哥,我没想到,你会和麻哥帮我做这些事情,我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刘松仁摆手:我们一定会帮你报仇,但首先要把事情搞清楚才行。

沈未雪点头。

刘松仁端起茶盏,用茶盖抹去上面的浮茶,慢慢喝了一口。

刘松仁:我们这样在底下忙活没什么效果,看来只有走上层路线了。

麻辉和沈未雪对视一眼。

麻辉:大哥,上层路线怎么走。

刘松仁缓缓起身,慢慢朝客厅走去,麻辉和沈未雪、薛小六跟上。

徐落樱在大钟饭店108客房给龙首村据点的徐鹏打电话,徐井站在徐鹏旁边。

徐鹏恼怒地:你在哪?为什么不辞而别?

徐落樱:哥哥,我听孙毅说,裴原休本来答应交出玉符,不料遭到狙击手袭击,他逃走了,我分析是军部的人在暗中协助,你还是有机会拿到阳玉符的。

徐鹏情绪缓和了下:那阴玉符呢?

徐落樱:被沈未雪从警察局机要室偷走了。

徐鹏:沈未雪?!

徐落樱:我在统领夜总会见过他,他是裴原休的相好。

徐鹏点头沉默不语。

徐落樱:我想好了,我不要再完成什么任务了,我要和我爱的人在一起。

徐鹏:你难道不想再回札幌看爸爸妈妈了吗?

徐落樱流泪:我们那么小就离开了,即使回去,也会和他们感觉很陌生,所以,不想回去了!

徐鹏落下眼泪:你你。

徐鹏猛地挂掉电话。

徐井:要不要我派人去找她。

徐鹏摆摆手,慢慢朝后面走去,突然停住。

徐鹏:设法查到沈未雪,阴玉符在她身上,另外,继续寻找裴原休的下落。

徐井:是!

这边,刘松仁在客厅里给当时人在香港的杜社长打电话,麻辉和沈未雪站在旁边,薛小六守在门口。

刘松仁:社长,我的兄弟已经拿到阳玉符,阴玉符现在也在我朋友手上。

杜社长略感惊讶:哦,很好,松仁啊,说吧,要我做什么?

刘松仁:在他们把两枚玉符都交给我之前,有一些私人恩怨需要我处理一下,我知道您很忙,详细情况我就不说了,我现在需要知道西安事变后,原骑六师上校参谋范雍的确切下落。

杜社长:你的要求可不低。

刘松仁赔笑:对您来说也不高,另外我当省政府参议的事还需要您多费心。

杜社长:只要你拿到两枚玉符交给我指定的人,我和戴局长保你当上下届省政府参议。

刘松仁喜悦地:谢谢社长。

杜社长:十五分钟以后我给你电话。

杜社长咵碴一声挂了电话,刘松仁又听了听电话,收起笑容,挂掉电话。

沈未雪感动地看了一眼刘松仁,和麻辉上前将刘松仁扶到摇摇椅上坐下,三人都不说话。

孙毅坐在办公桌前,常队长、于生克坐在沙发上。

孙毅:我们只有三天时间,三天之内拿不回阴玉符,这个位置我就坐不住了,至于你们,也要由内政部警政司的人来处理,情况就是这样。

于生克:那我们什么也不做,就这样被动地等待吗?

孙毅: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

于生克:我建议全城搜捕沈未雪。

孙毅摇头:三天是找不到她的,而且她知道我们大张旗鼓地找她,就不会和我联系了。

常队长:局长,这件事关系到在坐的前途和命运,能不能恕我直言。

孙毅: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你直说。

常队长:你有没有想过,沈未雪有可能和你结仇的人里面谁发生联系呢?

孙毅脸色微变:我多年处理的案子不计其数,有意无意得罪的人不在少数,怎么能找出来?

常队长:热河籍的总可以数得过来,沈未雪来自热河。

孙毅:我负责处理骑六师的人里面,从师长白凤翔、团长刘桂五、到下层的连排长,热河籍的很多,而且事情过去快四年了,我怎么想得起来。

常队长:从沈未雪的整体素质来看,这个和她有联系的人职位不会低,你现在把团级以下的人排除掉,再想想师部里有什么人经过你的手,

于生克不快:常队长,你这是在教局长怎么做事吗?

常队长笑:我哪敢呢,只是提醒而已,拿不回玉符,大家的饭碗都得报销,于队长没有家人,体会不到我这拖家带口的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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