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梨念瞥她。
“谣传左芸和清美日创的高层有一腿。”张朵朵嗫嚅道，声音极小，“所以她才有那么多广告资源。”
左芸送走了男人，转眼看到了梨念，表情有些不自在，却还是笑了笑，“好巧，你也来这里拍广告？”
一句话就把自己说成是在这里工作的。
梨念点点头，“对。”
“是给哪家公司拍呀？”左芸热心道，“我看看我有没有拍过，好给你出出主意。”
梨念看着她，虽然网上把她们定义为死对头，各种拉踩对比，但其实梨念私下没和左芸有过什么往来，对她这个人比起讨厌更多的是无感。
“恒泰。”梨念没有隐瞒，又不是什么秘密。
左芸眨了下眼，抱歉一笑，“那我可能帮不了你了，恒泰自成立以来，只找过你代言，我有点好奇，你是认识恒泰老总吗？”
张朵朵听了有点不舒服，这话说的，像是梨念靠关系上位。
她帮梨念道:“不认识，念念姐都没见过他。”
“确实。”梨念不想再和左芸浪费时间，不好意思点头，“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一步。”
然后便带着张朵朵走了。
左芸看了眼她的背影，也转身离开，到了一个没人看到的角落，打了个电话。
广告拍摄的摄影棚，听红姐说是在二十四楼。
梨念和张朵朵要上电梯时，突然被一个穿着黑色工作服的卷发女人拦下。
“这里禁止无关人员进入。”
梨念瞥了眼她胸前的工作牌，简要说明了来意。
“那只能你一个人进，这位不能。”女人看着张朵朵，公事公办道。
“为什么？我是她的助理啊！”张朵朵不服。
“公司规定就是这样。”女人冷漠道，“我们可以另外找人临时充当梨小姐的助理。”
“但是……”
“那就这样吧。”梨念不想争个没完，落人话柄，“朵朵你在一楼等。”
张朵朵只好同意。
她走后，女人又让梨念上交手机，公司也不允许外人拍照摄影。
这是什么奇葩公司？
梨念虽然觉得麻烦，但还是把手机给她了。
女人脸上这才浮现些许笑意，对梨念道:“摄影棚在二楼，你出了电梯后，左拐走到尽头就是。”
梨念:“不是在二十四楼吗？”
“一直都在二楼。”
女人坚持道，梨念只好收起疑虑，独自走上电梯。
下了电梯后，她按照女人说的路线，一直走到二楼走廊尽头，那里有一个开着门的房间。
梨念站在门口往里看了看，漆黑狭窄，一看就不是摄影棚。
她刚要离开，身后突然传来一股重力，有人狠狠推了她一把，把她推进了这个房间里。
“啊！”
梨念差点摔跤，稳住身体后立刻回头，门被重重关上了，她立刻过去开门，但似乎被锁上了，怎么都打不开。
“你是谁？放我出去！”
梨念意识到被耍了，用力拍打着门，比起害怕，更多的是震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这样做！
她再次看了看自己身处的地方，光线透不过来，暗得看不见五指，空气中飘着塑料味，应该是个放东西的仓库。
梨念皱了皱眉，脸上倒是没有露出惊慌之色，冷静地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手机。
刚刚交出去的是公司手机，所以她才给的那么随便，这个才是她自己的。
手机容易没电，所以平时她两个都带在身上。
但问题是联系谁好？
这个手机没有存张朵朵的号码。
梨念犹豫，还是直接打110？
她打开联系人，滑到晏西鸣的手机号时，手指停了停。
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播了过去。
她手忙脚乱地要摁掉，晏西鸣却已经接了起来，开口便是:“你在哪里？”
“啊？”梨念被他问得猝不及防，呆呆道:“我在……清美。”
“清美的哪儿？”晏西鸣沉声问，清冷的嗓音难得带了一丝急，“怎么还没到摄影棚？”
他怎么知道她要去摄影棚？
来不及多想，梨念乖乖回答:“我在二楼尽头那个房间里，不知道被谁关起来了。”
“行。”
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还有脚步声。
晏西鸣道:“电话别挂，等我。”
怪异感越发强烈，梨念迷茫地抓着手机，“等你？可你又不在这里。”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敲门声，晏西鸣的声音传来:“你在里面吗？”
梨念愣了一下，连忙跑到门边，激动喊道:“我在我在！”
神了。
他真的在。
接着是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只听“咔嚓”的一声，门缓缓开了。
光线一点点照进来，梨念不适应地眯起眼，看到了晏西鸣。
男人背对着光，打扮很正式，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服，银灰色领带，眉骨如刃，薄唇挺鼻，皮肤白皙，鼻梁的金丝边眼镜给他增添了几分斯文禁欲的气息，俊美如神祇。
“你怎么会在这里？”
梨念睁大眼睛看着他，心脏怦怦直跳，一声比一声用力，“还……这副打扮？”
晏西鸣没回答，看到她平安无事后，似是松了口气，绷着的五官线条略微放柔，抬起手掌，拇指指腹轻轻蹭去沾在她脸上一点灰渍。
“没事吧？”
“……嗯。”
梨念不由自主点头，“别担心，我好得很。”
“走吧，拍摄在等你。”
晏西鸣自然地拉起她的手，带她走出了漆黑的仓库。
“……”
梨念看着他们相握的手，晕乎乎地想，他们什么时候进展这么快了？
但她没提醒，而是问:“你还没说，你怎么在这里的呢。”
晏西鸣沉默了一会儿，决定坦白一切时，梨念忽然拖长腔“哦”了一声，“难道你在清美打工？”
晏西鸣:“……？”
梨念想到了过去，感慨道:“你真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喜欢满世界打工。”
晏西鸣表情微妙，一笔带过:“你说是就是吧。”
这时，前面一个助理打扮的男人急急忙忙赶来，看到晏西鸣后，眼睛一亮，“晏……”
“总”字还没出口，就被晏西鸣打断:“什么事？”
助理擦汗，“王总在找你，说你怎么突然不见了。”
晏西鸣淡道:“有事。”
助理注意到他身旁的梨念，“这位是？”
梨念竖起耳朵，好奇他会怎么答。
“高中同学。”
“……”
助理走后，晏西鸣带着梨念乘电梯，去二十四楼。
他们的手不知何时松开了，梨念看着逐渐上升的数字，冷不丁道:“不是初恋吗？”
晏西鸣没反应过来，看向她。
梨念旧事重提:“你还写情书向我告白。”
晏西鸣下意识想要否认。
梨念在他说话之前，一字一句道:“对不起，我喜欢你，如果可以，我想和你在一起。”
一字不差，全是信里的内容。
晏西鸣:“……”
梨念满意地看到他素来冷淡的脸上浮现出类似尴尬，别扭的情绪，一副想原地去世的表情。
精彩，太精彩了。
不往她这次回家特意把那封信温习了一遍。
为的就是这一刻。
许久，晏西鸣才从嗓子里憋出一句:“你现在是在嘲笑我当初的一厢情愿？”
梨念咽了咽口水:“我要澄清一下，当年我没看到你的信，赵茵偷走了。”
她把这事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遍。
晏西鸣愣了，漆黑的眼里有震惊，有错愕，还有怀疑，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
“我也受害者好不好？”说完后，梨念铿锵有力地总结。
空气再次静默了许久。
晏西鸣深深地看着她，喉结动了动，嗓音有些哑。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当初你看到了信，你会答应我？”
梨念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作者有话说:
现在，压力来到了梨念选手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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