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犬倒在血泊之中。
老李头以为它没了气息,不顾郝岩劝阻,扬起锄头就往恶犬面前冲。
“汪!”
一声巨响从恶犬体内发出,它凭着最后一口气起身,冲向老李头,撞在了他的左胸口。
老李头惊大了双眼,锄头从手里跌落,正中恶犬的脖颈。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者互换了性命。
“李叔!”
郝岩大喊,连忙冲上去扶住老李头的躯体。
老李头面如死灰,神情狰狞,声音微弱道。
“小……小六,李叔我总算是替你报仇了。”
“郝岩,李叔知道你是咱们村里最有出息的一个,以后小潭村就靠你帮扶着了。”
老李头吐出一大口污血,头一歪,殒命了。
郝岩悲愤不已。
缓缓把老李头放在地上后,发了疯似的狂殴恶犬的尸体。
“一天之内你就杀了小潭村两个人,你这畜生!”
“畜生!”
“哐!哐!”
郝岩一拳一拳锤在恶犬身上,双手指关节皮都锤破了,也没有停下来。
都怪自己。
要是自己昨天晚上立马回来,就不会有这档子事了!
星星点点的拳头看似在为小六他们报仇,实则是在责怪自己。
郝岩双眼通红,满脑子都是老李头和小六的死状。
拳头声萦绕在老王家的堂屋里,村民们纷纷掩面抽泣。
“方才还好好地一个人呢,说没就没了。”
“老李头也是,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冲锋个什么劲啊,这下倒好,把自己搭上了吧。”
“你说这话就没良心了啊,老李头也没到自己会死啊!”
“行了!都别吵了,都是我家惹出来的事!”
老王把小六放好,怒喝一声,打断了众人的议论声。
他走到人群中间,看了眼老李头最后一眼。
“老李头一辈子都没结婚,一大把岁数了也没个后人。”
“今天他也是为了小六丢的性命,他死后的一切安葬事宜,我老王家都替他扛了!”
“就把他安葬在小六旁边,两人也好有个伴。”
老王一向是村里最经不起风浪的那一个。
当初老婆跟城里有钱人跑了时,在村口哭闹了三天三夜。
今天独子小六和同村老友老李头双双殒命,他却一滴泪都没掉。
他正对着郝岩,背对村民们,背脊挺得老直。
“老王,大家都是一个村儿的,出了事我们理应一起扛。”
“老李头的丧葬费我们挨家挨户均摊,你别一个人扛了。”
村长站出来主持公道。
老王家的家境他不是不知道,也不是能出得起这个钱的人。
村民们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老王,这时候你可别逞强,我们乡里相亲的,能帮一点是一点。”
“现在的世界变化莫测,我们还得团结一心,你的事就是我们小潭村全员的事。”
村民们的声音越来越大,每个人都抱着同样的信念,决定一起抗下这个问题。
郝岩听了有些心酸。
小潭村里的大多数人都在村里过了一辈子,收入很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