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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19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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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偏过头看她,墨镜从他鼻尖些微滑落:“因为有我在,所以就算去英国,也不会那么糟糕的。你要是闯祸,我给你兜底。”

“但是,”他趁她没反应过来,又敲她一记爆栗,“到了英国,不准一个人再去酒吧!”

她看清墨镜后他眼角处的淤痕,才明白他这几天戴墨镜不是在装逼,而是和那个西装男干过架了。

她唯唯诺诺地点头,刚想问他伤势时,他却又起身:“走吧,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从别墅走到白沙滩,栾夏已是筋疲力尽,回程根本没有多余的体力。

顾嘉州看她这费劲的模样,便问一个路边的自行车出租摊租了两辆车,他一辆蓝色的,栾夏一辆白色的,一起骑回去。

她骑车跟在顾嘉州后面,总是不自觉想起他骑车载过她的唯一一次。

那还是是上个月的事情,高中的话剧社在排毕业大戏《雷雨》的时候,她演继母蘩漪,要和继子周萍上演一段悲剧收场的不伦之恋,而周萍却勾搭上了同母异父的妹妹四凤。

这个本子集齐了“小妈文学”和“骨科文学”两大元素,已经够狗血爆表,但现实永远比剧本更狗血。

话剧公演前三天组织彩排,彩排到和周萍的蘩漪的对手戏,栾夏在台上左等右等,演周萍的男生始终没来。

导演兼现任社长打了好几个电话才整明白,演四凤和周萍的男女生本来也是一对真情侣,前三天女方抓包男生劈腿,两人都死活不肯演这出毕业大戏了。

一下跑了两个人,社长急到头秃,正想喊个人来代演一下周萍,先把彩排糊弄过去了再说。他往台下一瞥,好巧不巧就看见了坐在台下的前任社长顾嘉州。

那时顾嘉州已经在英国念完大二了,放暑假了无事可干,就回学校看他们排戏。

现任社长觉得抓顾嘉州当壮丁太顺理成章了,既然是老社长,坑起来就最顺手不过,他向顾嘉州疯狂招手:“学长,拜托,快来帮忙救个场,顶一下周萍的缺!”

顾嘉州端坐着,笑意里带了点幸灾乐祸:“别了吧,三年啦,我词儿都忘光了。”

“你就带本排!或者即兴发挥也成啊!”社长是真急眼了,“大礼堂我们就定了三小时,再不排来不及了。”

说着,他出卖栾夏,猛推她一把:“快,给咱顾学长卖个萌,让他卖个面子。”

顾嘉州看栾夏已经上了全妆,一身碧绿旗袍袅袅婷婷像初春拂水的柳树一样婀娜,却取笑她:“小丫头片子,没长大还学人穿旗袍,都撑不起来。”

栾夏迟钝地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她身材差,也来气了,对社长道:“社长,不行你上吧,顾学长面子太大,我请不动。”

顾嘉州这时却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服,一步纵跨到台上,正好落步到她跟前:“你都没请我,怎么知道我请不动?”

栾夏不想理他,不吱声把头撇开。

他也不再和她说笑了,问清社长现在是哪一幕,就顺着演下去了。

说是过了三年,但是顾嘉州的词基本没差。可是演到一半,他却错了词。

那段戏是周萍移情四凤之后,蘩漪在控诉他,也控诉整个周家对她的残忍:「你突然从家乡出来,是你,是你把我引到一条母亲不像母亲,情妇不像情妇的路上去,是你引诱的我!」

栾夏沉浸在角色悲愤交加的情绪里,向顾嘉州歇斯底里,一头髻好的发被她甩得凌乱。

她愤愤不平地盯着他的双眼,却察觉到顾嘉州似乎走神了。

他紧闭着唇,迟迟不讲台词。

她以为他忘词了,正想提醒他,他却忽然道:“你错了,是我先为你所诱。”

栾夏愣然,蓦地心跳如鼓,只觉舞台上的顶光灯瞬息变热了,烧得她欲要融化。

社长赶紧跳出来打断顾嘉州:“停!学长,这里错词了,说反了哈,周萍这里说的是「引诱!我请你不要用这两个字好不好?你知道当时的情形怎么样?」”

“噢,好。”

他淡淡应了声,又重复了一遍,然后流畅地接着往下演。

整场戏下来,顾嘉州只错了这一处,顺利帮话剧团完成了彩排。

排练完,栾夏换了服装从后台出来,却不见顾嘉州身影。

悻悻走出大礼堂的大门,没走多远,却听顾嘉州喊她:“这么晚了,一个人回家?”

她一转身,见他还在,又想起他那句挖苦,气不打一处来,加快速度向前走。

“你生哪门子的气啊,真不讲道理。我生气还差不多,为了你们的彩排,今天可都让你把嘴上便宜占尽了,你说是不是,小妈?”

栾夏装耳聋,才不睬他。

他跳上自行车,骑车追上她,从侧后方揽住她的腰,轻轻一使力,就把她斜架上了自行车后座。

燠热的夏夜里,他骑着车带她飞跃过学校门口成排的广玉兰,转动的车轮搅乱一地疏影横斜,徒留幽香阵阵萦绕在她鼻尖。

他突地压住车把疾冲,她惊叫着顺势贴在他温热的后背上,听着她的心跳和他的一起共振,连周遭的蝉鸣都盖不过。

而他却还能一心二用,腾出右手来,帮她把一缕逸出来的刘海挽到她耳后。

那一夜顾嘉州骑车送她回家后,她彻夜失眠,脑子里总盘踞着他的背影,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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