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曜轩不自在地移开眼，“以前练钢琴的地方。”
纪芙芙自然看到了有一架看起来就十分昂贵的钢琴，“但是，有镜子？练钢琴需要照着镜子练吗？”
盛曜轩只好坦白：“以前要求建的，想着我练琴的时候有个小姑娘能够来练舞。”
“喔，”纪芙芙恍然，“但是那个小姑娘一次都没来，因为她有自己的练舞室。”
盛曜轩气郁地应：“嗯。”
纪芙芙托腮道：“你当时但凡发出个邀请，我说不定就来了。”
盛曜轩抿唇不语，眼里闪过懊恼。
纪芙芙：“死要面子活受罪。”
盛曜轩承认：“确实。”
从前他面对她，总是非常被动，会不自觉露怯，虽然那时没有其他意思。
只是觉得那样明艳如骄阳的小姑娘，应该是被人捧在手心的，不敢轻易上前打扰。
就连两人认识，也是在他搬来三个月之后，他的十二岁生日宴上。
在那之前，他偶然听说过，隔壁的隔壁，纪家有个小女孩，整天哭闹。
他便自动认为又是一个烦人的小孩，没什么兴趣多了解。
直到他在生日宴上见到扎着两个小辫子，身穿粉色公主裙的六岁小女孩。
五官精致可爱，像个洋娃娃，冲他远远一笑。
脸蛋有些圆乎乎的，看起来白嫩软绵，让人很想上手捏一捏。
当时大人让他切蛋糕，他嫌麻烦想拒绝。
忽然听见不远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央求身旁的女人：“妈妈，我也想吃蛋糕，可以给芙芙要一小块吗？”
女人声音有些冷淡：“有什么好吃的，想吃回去让保姆给你买，别在盛家这个大家族里给纪家丢人知道吗？”
小女孩目光有些懵，不能理解吃蛋糕怎么会丢人。
当时的年纪也并不能察觉出妈妈对她的不耐烦。
但还是很乖地应了：“好。”
盛曜轩心里一动，蓦地接住大人递过来切蛋糕的工具刀，认真切起蛋糕。
掩饰般地端起切好的蛋糕分给周围的人。
在一众恭维的声音中，他终于鼓起勇气，拿起最多草莓的一块，走过去给了小女孩。
他看见小女孩原本失落的眸光忽然一亮，想伸手接，但还是抬头看了眼女人，征求意见：“妈妈，我可以接吗？”
女人一改之前的态度，反而催促小女孩：“当然了，你快接住，别让盛小少爷拿太久了，记得要说谢谢。”
小女孩眉眼弯成月牙，圆乎乎的小手接过了蛋糕，软软糯糯的奶音致谢：“谢谢哥哥。”
女人有些生气，“芙芙，你怎么乱喊呢，要说谢谢盛小少爷。”还对跟在少年身后的盛夫人歉意道，“抱歉盛夫人，小孩不太懂事。”
小女孩愣了愣，比她大的不是应该喊哥哥吗？
被妈妈当众责怪，小女孩眼里蓄起泪花，小手无措地端着蛋糕盘子。
盛夫人还未开口，就听见自家向来冷漠少言的儿子说：“喊哥哥就可以。”
惊讶了下儿子的反应，盛夫人回过神，笑道：“没事，喊哥哥没错的。”
生日宴结束后，盛夫人对儿子说：“你好像很喜欢纪家那个小女孩。”
盛小少爷不承认：“没有，能吃三块蛋糕的小孩，长大了一定很胖。”
盛夫人若有所思道：“可是三块蛋糕不都是你硬要塞给人家的吗？”
盛小少爷不吭声了，耳尖悄悄染上了绯意。
因为他发现，她吃蛋糕的时候，才会忘了刚才被训斥的不愉快。
而且他也很喜欢，看到她眉眼都笑开，冲他甜甜地说：“谢谢哥哥。”
还有那一句：“祝哥哥生日快乐。”
……
纪芙芙推了推身前的男人，提议道：“要不这个动作改了吧？也太近了。”
盛曜轩敛了敛心神，低眸看她脸颊上的红晕，“不改，这个是最贴合歌曲的动作，好好练。”
纪芙芙内心很纠结，但也只能照做了。
过了会，换到下一个动作，纪芙芙又提议：“这个要不也改了吧？”
眼见盛曜轩要说话，纪芙芙抢先说：“你又要说这个贴合歌曲了对不对！”
盛曜轩低笑，“对，专心练，别想着要改动，这可是我认真创作了很久的心血。”
既然是他创作心血的话……
纪芙芙抽抽鼻子：“好吧。”
……
练习几日后，纪芙芙接到杨悦催促回m市工作的电话，立马打包回程。
盛曜轩跟着她回m市，后天再去y市。
出门时两人却撞见了李羽。
盛曜轩揽住纪芙芙的肩收了收，无声宣誓着主权。
李羽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这两人在一起了。
纪芙芙眨巴眨巴眼睛，也没挣开他的手，朝李羽打了声招呼。
李羽：“你这几天没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