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少泽重重点头，“想看。”
“那我——”顾凝勾了勾唇角，“偏不给你看！”
话落，顾凝拉着沈照直接迈步进了侯府角门。
云少泽：……
他在角门那儿停了片刻，快步走了进去，皱眉挡在了顾凝面前，“为何？”
顾凝说道：“不行。”
她往里走。
云少泽又拦住她，坚持追问：“为何？”
“不行。”
顾凝还是回了这两个字，继续往前。
云少泽皱眉，立在院子里好久。
顾凝身旁，沈照无奈笑道：“从不知道，你竟然是这么个记仇的性子。”
“方才我找他帮忙配药，他一开口就是不行不行，也不给理由，我如今还他两个不行，这不叫记仇。”顾凝理所当然地说道：“这叫礼尚往来。”
哪知云少泽就在此时掠风而过，再次挡在顾凝和沈照前面。
云少泽脱口道：“我帮你配药！”
顾凝和沈照同时诧异。
好家伙，一向两个字两个字朝外迸的人，竟然一下子说出五个字来？
云少泽干脆地说：“刚才说不行，不是不给你配，是要去丞相府看诊，没有时间，所以不行。”
“我可以立即给你写配方，或者帮你配。”云少泽又说：“条件是你把解毒的药方给我看。”
“……”
顾凝无言以对。
嘴是个好东西，长了就要好好利用。
看看云少泽，两个字两个字的朝外迸，就造成了她搞不懂他的意思，产生了一点小误会。
但这个交换条件，却让顾凝有些迟疑。
云少泽诚恳地说道：“那毒我解不了，我真的很想知道！”
“这个么……”顾凝唇角勾了勾，说道：“你让我想想，要不要告诉你。”
话落，顾凝往月牙楼那边走，还丢下一句：“别追着我，否则一个字也不告诉你！”
“……”云少泽静默片刻，果然没追上去。
只是他好医药成痴，实在很着急。
因此，不甘心的云少泽还是到了月牙楼去，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等着顾凝“想想”。
顾凝站在月牙楼的二楼上，瞧着院子里那根“木头桩”，有些无语。
瞥了两眼之后，没有理会，直接进了房间内。
沈照说：“不告诉他，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
“嗯。”顾凝点点头，“云少泽号称药王，医术药理都是顶尖的，他已经看过苏清寒的病症，或许暂时没想到合适的解毒办法，但只要看过我开的方子，必定会茅塞顿开。”
“我……解毒的方子开的比较迂回。”
顾凝迟疑着说：“方子里的一些药材，可以用别的替代，然后变成更快更有效的解毒办法。”
“云少泽这样的药中圣手，必定一看就知道。到时候怕是会怀疑我配这么迂回的方子的目的。”
她不想节外生枝。
“……”
沈照沉默了一会儿，轻笑道：“我觉得，你或许把云少泽想的太复杂了。”
“嗯？”顾凝看过去，“什么意思？”
“云少泽是药痴，他只钻研药，对旁的事情不会在意的，就算发现你的方子迂回，也不会去想到你担心的那些事情上去。”
沈照认真说道：“他只会觉得，你的方子需要改进，然后把这种症状，毒素以及方子记录下来，至于丞相治病解毒会不会用很长时间，与他有什么关系？”
“……”顾凝错愕片刻，“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云少泽的确就是这种人。
他其实不能算是完全的医者，他对治病兴致缺缺，只对炼药感兴趣。
因为炼出的药效果超乎常人想象，所以被人称为药王。
沈照又说：“你也不必担心，他会把这些事情告诉君世子。”
“我很了解云少泽这个人，除了药材方面的事情，其余的事情他从不关心，从不过问。”
“他跟在君世子的身边，也是因为君世子可以提供他想要的所有药材，供他折腾。”
“他和君世子之间，不存在雇佣，或者主仆关系，你看，现在我能为他提供可折腾的药材，请他过府找他办事，他二话不说就来了。”
“甚至于制药制到兴头上的时候，住在侯府不走都是常有的。”
“治病只是他换取能折腾的许多药材的一向途径，并不是他在意的事情。”
“好吧。”顾凝呐呐说道：“是我想多了……你怎么了解他怎么多？”
沈照笑着看顾凝：“怎么了？我不能了解他吗？”
想起当初顾凝说，他对君临风关注过度的那个样子，沈照想，不会说说云少泽，也能让她醋上一把吧？
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沈照又咳嗽了一声。
他是不是太……自恋了？
顾凝说道：“我记得云少泽原来一直是在临江待着的，我只是好奇，你在临江那两年里发生的事情而已。”
“我在临江么……也就是打过几次架，得罪过一些人，被人追杀了几次，被人救了几次。”沈照笑着说道：“其他也没什么。”
顾凝眉心微微一动。
她猜测，打过几次架，是说的常情吧？
得罪一些人，说的也是常情。
被人追杀几次，是说常情还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