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说：“解决那里的事情需要银子和粮食，朝廷不出，我们可以自己想办法。”
“那青州之地乱民太多，所需银子和粮食也不是个小数目。”沈照说道：“侯府产业不少，只是没有太多现银，一下子也拿不出来，况且那里的灾情，并非一次拿出多少就能解决的。”
已经过年了，来年春耕也得考虑，还有——那地方灾害频发，就算保证了春耕，也难以保证梅雨季节不会发生洪灾。
顾凝笑了：“阿照，你忘了，咱们如今有钱袋子可用了。”
“嗯？”沈照一怔，忽然想起什么，“说的是，楚万里富可敌国，她女儿的一条命，可是无价的。”
“不错。”顾凝点点头，“所以，不管今日慕容离来不来找咱们，楚灵轩咱们都得救。”
救楚灵轩的命，顾凝是认真的。
要银子，也是认真的。
沈照笑道：“阿凝真聪明！”
当下，两人合计了一下，若今晚慕容离还不出现，怎么将楚灵轩抢了过来。
沈照说：“我已经派人盯住了玉锦轩，那玉锦轩的管事似乎也在派人找你呢，到时候可以联络那苏管事，里应外合好办事。”
“嗯。”顾凝点了点头，说：“那就好——到时候我们将人救了，依着楚万里对这个女儿的宠爱程度，在银子这件事情上，必定毫不顾忌的大方。”
“不错。”沈照又说：“我今日让账房算一算，侯府如今还有多少能动的现银。”
“虽然朝廷残暴，但那些百姓是无辜的，能帮上一分是一分。”
“那我也——”顾凝开口。
沈照摇头说：“你赚的银子留着就好。”
“你是觉得少吗？”顾凝说：“虽然的确不多，但十来万两是有的，拿出十万两来，也算是帮兄长一点小忙。”
沈照却说：“你的银子留着咱们过日子用。”
“……”顾凝静默片刻，“咱们过日子需要很多银子吗？”
她又不是全部都拿去青州解决灾民问题，而且她还会赚。
“不需要。”沈照笑道：“救楚灵轩要靠你的，若真的联络到楚万里那边的银子，算起来你便是帮了最大的忙，其余的事情便让我来吧。”
顾凝想，这么说也是，便也没再纠结。
还有一点，沈照没有多说。
那便是君临风那边也会出百万两银子来，青州那边的事情总会解决。
“好了，你休息一会儿，我吩咐去抢人！”沈照站起身来，不打算等慕容离了，毕竟青州的事情很要紧，楚灵轩的命太贵重。
楚灵轩怕是也等不了太久。
“嗯。”
顾凝颔首点头。
“主子，少夫人——”
这时，门外响起戏月的声音来。
“怎么了？”沈照问道。
戏月说：“门外来了靖西别馆的人，递了帖子进来。”
沈照一怔，“拿进来。”
“是。”
戏月应了一声，推门而入，把帖子交给沈照。
顾凝凑上前去一瞧，那帖子是请他们二人午后前去清风楼一坐。
两人对视一眼。
“看来他自己想通了。”
顾凝说：“那咱们便去吧，与慕容离的条件得谈，与楚万里还是得谈。”
两人当即收拾了，一起前往清风楼去。
慕容离定的雅间是落梅。
他依然穿着那一身玄黑色锦袍，束着白玉高冠，立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街巷，不知在想什么。
门边传来吱呀一声响，影奴带着沈照和顾凝进来了。
慕容离转过身来，神色淡漠而冰冷，缓缓说：“二位请坐。”
等大家一起落了座，慕容离开门见山道：“你要怎样才能救她？”
顾凝倒有些意外，他会这么直白。
顾凝问：“什么样的条件，王爷都能答应吗？”
这一次的慕容离，并没有那么燥的火气，冷静而平稳地看着顾凝：“你且说来看看。”
“好。”顾凝淡淡说道：“我要你把苏玉还给我。”
“……”
她此处一出，沈照和慕容离皆是一怔。
慕容离眯起了眼睛看着顾凝，问：“说清楚一点。”
“我说的很清楚，把苏玉放了，你以后不得控制他为你做任何事情，从今以后，他便是我手底下的人。”顾凝唇角含笑：“这是我救楚灵轩唯一的条件。”
是和他谈的条件，至于和楚万里，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沈照坐在一侧，眉心皱了皱，握着茶杯的手也有些微发紧，但到底是没说什么的。
慕容离沉吟着。
苏玉在京中以及周围的消息网做的极好，算是京城暗处的一双眼睛，与他如今来说大有益处。
所以当初他在宫中看到苏玉，才将苏玉给救了出来。
放了苏玉，无疑与是断了眼前的视线。
慕容离沉默片刻，抬眸：“好！”
“那么，请王爷把苏玉和楚姑娘一并送到南阳侯府上去。”顾凝说道：“拔毒需要一定的时间，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一定还王爷一个健康无比的侧妃娘娘。”
“嗯。”
慕容离冷漠地应了一声，说：“半个时辰后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