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如今的她可不是当初的病弱公主了。
她会了很多东西，能做的事情也更多，不会拖阿照的后腿，还可以保护他。
“凝儿可不要妄自菲薄。”沈照含笑说着，温柔地捏了捏顾凝的脸颊。
顾凝默默。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自己的称呼就换了。
不过，只要是沈照，怎么称呼她她都是高兴的。
……
问剑山庄桂园
青双第无数次跪在院子里，这一次，手上捧着的是常情原本的武器红缨猎枪。
这把枪重搭三十斤，当初常情舞起来虎虎生风。
而如今，青双双手举着它，已经快两个时辰了。
三十斤的重量，说起来不重，但也绝对不轻，便是青双这样的练家子，此时也已经双手打颤，那红缨猎枪随时会掉下来。
青双死死地咬着下唇，汗水流了满地，艰难地求饶：“主、主子……求你……求……属下真的……真的没力气了……”
常情的轮椅停在不远处的廊下，冷眼看着青双，眼底一片冰冷，没有半分怜意。
常情浑身无力，什么都做不了。
让她的心性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她每天都不高兴，甚至没办法看着身边的人流露出半点轻松和笑容。
长时间下来，青双其实已经摸透了常情现在的性子，也不敢笑，小心谨慎地伺候着。
但，她越是小心谨慎，却是越发地提醒常情，常情现如今的惨状。
而且青双跟着她的时间最久，京城发生的诸多事情，青双也是亲眼见证。
常情便总觉得，青双在笑话她，嘲讽她。
在常情清醒之后的这几个月里，青双成了最倒霉的出气筒。
常情变得阴晴不定，动辄便折磨处罚与她。
这会儿，看着青双满脸的汗水，常情慢悠悠地问：“才两个时辰而已，这就没力气了？给我好好的举着，要是掉下来，砸坏了我的枪，我便打断你的手臂。”
她说话的调子很缓很慢，因为当初在密牢受刑，嗓子坏了，声音又哑又难听。
“……”青双不敢说话，所有的力气都用在手臂上。
她知道常情没开玩笑，如果掉下来，自己的手臂真的会不保。
为什么！
自己尽心尽力地跟着常情，当初陷入密牢的时候，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好不容易才好啊。
到了如今，常情却不体谅当初共同遭受的苦难，自己反倒是成了常情的出气筒！
青双愤怒，却不敢表现出来。
她在心里默默祈求，老天爷，能来个人救救她吗？
能不能来个人……
她真的快不行了——
“世子。”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低呼，接着便是脚步声。
常情怔了一下，刚要开口，君临风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君临风今日穿着一袭白色立领的锦袍，腰束玉带，气度翩翩，只一进来，看到举着枪浑身打颤的青双，眉心紧紧拧起。
“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