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呐呐地说了一声，端着另外一碗抿了几口。
沈照瞧着她把姜汤都喝光了，才问：“饿不饿？”
“有点儿。”
因为晚上猜测鬼医要来，满心戒备，导致晚上根本没吃多少东西。
沈照转向外面看了易千山一眼。
易千山退下，没一会儿带着饭菜便来了。
沈照陪着顾凝吃了些，将人揽过来抱着。
顾凝的身子有些凉，沈照的身上却热烘烘的。
湘西的雨夜，不能说冷，但感觉有点阴湿，靠着沈照，感受着他身上的体温便舒服多了。
顾凝忍不住把手伸进他的外袍内，半阖着眼皮：“你是看到我留下的记号，直接到这里来的吗？”
“先去的黎源镇，还上了蛇山，看到那条死去的赤练王蛇，后来才追到这儿。”
沈照想到那蛇死的场景，眉心拧着说道：“还是第一次见那样大型的毒蛇，你们当时是怎么拿到蛇胆和蛇衣的？”
“你看到那三个苗人的尸体了吗？”
“嗯。是他们先去捕杀王蛇的，我们到的时候，蛇胆已经被挖了，那大蛇为了保护子嗣，最后关头奋起反击，也要了那三人的性命。”
“子嗣？”
“啊！”
顾凝轻呼了一声，从沈照身前推开，将衣服里的那只布袋子拿过来，将要打开，又想起什么——她在自己换下的衣服里翻找了一下，拿出赤红色的一个罐子，把里面的药丸倒出来塞到沈照口中。
沈照咽下去才问：“这是什么？”
“御毒丹。”顾凝说着，小心地将布袋子打开，送到沈照面前，“你瞧，这是王蛇的子嗣。”
沈照低头一看，俊挺的长眉高高挑起，“你不怕吗？”
“说实话，这种软滑无骨的东西，以前从没接触过，而且那个王蛇着实凶悍，我一开始还是挺怕的，可在身边带了几日之后，发现这两条小东西对我也没什么威胁。”
“而且三天才喂一次，感觉也不麻烦。”
沈照看着她：“所以你是打算把它们当宠物养了？”
“嗯。”
顾凝点点头，“你放心吧，他们虽然毒，但一般不咬人，万一咬到了，我们吃了御毒丹，不会伤及性命，陆然也已经在配应对蛇毒的解药了。”
“这蛇很有灵性，而且，挺有用的，方才在林中鬼医召唤毒蛇毒虫围攻我们，便是这小蛇的气息将那些毒物吓退的。”
顾凝看向沈照：“我跟你一人一条。”
“……”
沈照无奈地看她片刻，“好吧。”
他倒是不怕毒蛇，但对这种冷血动物其实也没什么好感，可是东西是顾凝给的，顾凝想养着带着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他看着顾凝把另外一个袋子提到自己面前，认真且兴奋地询问他喜欢哪一条的时候，沈照忽然觉得，这奶白色的小蛇看着也挺让人喜欢的。
他看向顾凝：“你喜欢哪一条，你选了，剩下一条给我便是。”
“两条长的差不多。”顾凝皱眉看了好一阵儿，将略微瘦小的那个自己拿了过来：“大的那个给你吧，小的这个我仔细点养。”
“行。”
沈照将袋子提着看了一眼，抬手以两只夹出那小蛇来，小蛇滑溜的很，直接钻进了沈照束着的箭袖之中。
顾凝愣了一下，“它，这是挺喜欢你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