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讪笑，暗忖道：还挺敏锐。
但他自然不可能这么说。
他轻声安抚道：“你身边跟着的人太多。”
“是吗？”顾凝盯住沈照的眼睛，“你明明就是觉得我要坏事，还不承认，你不诚实。”
“……”沈照无言以对。
“你以前也经常跟我这样不诚实吗？”顾凝追问，“我们不是夫妻吗？”
沈照慎重道：“从不。”
“哦。”顾凝点点头，“所以你以前不觉得我会坏事，我以前很厉害，你很信得过。然后我现在不那么厉害了，我笨了，对不对？”
沈照：“……”
顾凝接着又说：“是了，我都把以前的事情忘光了，把你也忘了，我的确挺笨的，你现在对我不诚实也正常。”
沈照有些头大地皱了皱眉。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从来不知道，顾凝也能这么蛮不讲理。
顾凝冷哼了一声，一扯马缰，骑着白马奔了出去，竟是不理会沈照了。
沈照无语。
他想追上去解释吧，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实在不是解释的好地方。
不追上去吧，这匹马可是没驯好的。
顾凝一任性，万一激怒了马儿，颠簸起来她受了伤，最后还是自己心疼。
沈照纠结了片刻，追了几步。
他动作看似笨拙，实则非常有技巧地扑过去把顾凝的马缰扯住，强迫她停下。
顾凝冷着脸：“干什么？！”
“别生气。”沈照柔声哄道：“我错了。”
顾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哪里错了？”
“我不该不诚实。”沈照叹了口气：“我的确怕你藏不住情绪，你如今性子直的很，心事全写在脸上了，蓝舟又是极敏锐的人。”
“你和他接触的多了，他很容易就会发现。”
“而且我现在还没想到合适的办法。”
顾凝看了沈照一眼，直接翻身跳下马被，往不远处青禾身边走去。
沈照：“……”
青禾快步迎上前来，“凝姑娘怎么了？是那个驯马的惹你生气了吗？”
“睡觉。”
顾凝丢下两个字，就往自己的帐篷走。
青禾赶紧跟上，“行，这个不长眼的，竟然敢惹凝姑娘生气，等会儿小的就去告诉马厩的人，把他打五十军棍赶出营去！”
顾凝陡然停住脚步，回头看青禾，那目光冷的吓人。
“凝、凝姑娘？！”青禾迟疑地说：“小的是说错话了吗？！”
“他——”顾凝指了远处的沈照一眼，“马驯的很好。”
“啊！”青禾一呆，“那凝姑娘为什么这么生气？”
“……”顾凝顿了顿，皱眉说：“蓝舟。”
青禾又“啊”了一声，自觉进行了脑补，赶忙为蓝舟解释：“蓝将军是太忙了，不是故意不来陪凝姑娘的，那个马蓝将军也不是故意不亲自驯。”
“凝姑娘可千万别生蓝将军的气。”
顾凝看青禾的意思是不会去打沈照军棍了，二话不说回帐篷去。
趴到行军榻上之前，顾凝愤愤不满地咬住下唇，心里十分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