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却反射性地直起身子，躲开了他的手。
并且眼底还瞬间筑起防备。
蓝舟笑着把帕子递给顾凝：“自己来。”
“不用了。”顾凝摇头，拒绝的彻底。
蓝舟也不尴尬，把帕子收回，“今日去凉州——”
“不去！”
顾凝直白地再次拒绝。
然后，顾凝直接站起身，进房去了，没有与蓝舟多说一个字。
蓝舟的的唇僵硬地牵动了一下，瞳孔也在此时微微一缩。
蓝舟本是敏锐的人，这几日顾凝实在太反常了。
以前她不会这么排斥自己。
甚至，以前她一点点在靠近自己，除了没有太亲近的亲吻拥抱，她是愿意和自己牵牵手，靠在一起，共骑一匹马的。
但现在，这些亲近全部荡然无从，只剩下排斥。
自己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在拒绝。
为什么？
……
离开怡兰苑之后，蓝舟召了青禾前去问话。
顾凝回到房中之后，却是心情无比舒畅。
因为蓝舟要走了，他走了，就没有人盯着自己，那她每日就可以和沈照多待一会儿了。
她在屋中换上了利落的骑装，半个时辰之后出了院子。
如往常那样，青禾就在院子一侧等着他。
见她出来，青禾快步上前，“凝姑娘，还是去马场吗？”
“嗯。”
顾凝只应了一个字，走上回廊的脚步都轻快无比。
待她走远后，蓝舟从假山之中走出来，目光犀利地看着顾凝背影消失的地方一眼，转身去了慕容离的书房。
……
“什么？”
书房内，慕容离眯起眼看着蓝舟，语气里饱含着意外：“你不去凉州了？”
“是。”
蓝舟说：“凝姑娘的状况不太好，我不想离她太远，凉州的事情并不算太要紧，不如交给别人去办吧。”
慕容离眼底浮起一抹不悦。
他招揽蓝舟在身边，是为自己办事的，并非为了叫他来这里给自己儿女情长。
还因为儿女情长耽误要事。
但他手底下的大将，的确都没有蓝舟这样有本事的。
所以，慕容离便是不悦，也没有当场发作，而是说：“那好吧，蓝将军觉得，眼下凉州之事，派谁去好？”
“不如……”蓝舟淡淡道：“派裴公子去吧？”
裴冀自从来到湘西，便没有被委派什么任务过，只是住在王府附近的宅邸里。
但是裴冀有自己的人手。
蓝舟看的出来，慕容离并不想浪费裴冀这个人，也打算用起来。
毕竟湘西这地方太过贫瘠。
不但缺地少钱没粮，能当大任的人也不多。
尤其是，慕容离月国一趟还损兵折将。
慕容离没有犹豫很久，便派人请了裴冀过来，说起凉州之事。
裴冀骨子里高傲，但也知道自己如今在湘西算是寄人篱下，不得不领了那件凉州的差事。
出发的时候，裴冀高坐马背上，神色阴沉地盯了金城城楼一眼。
待到他寻个更好的去处，必定不会在此处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