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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长亭古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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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半晌,刘四见宇文迪仍是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只是怔怔的望着张闵远去的方向。原来这段日子几人朝夕相处,悲喜与共,宇文迪此时已对张闵暗生情愫。虽说她生来性子坚毅果敢,终究是女儿家,于感情事上总是娇羞被动的。

刘四一个中年汉子,自然不懂得小女儿家的心事,见宇文迪站着不动,他也只好在一旁等着。正觉无聊间,忽听宇文迪轻声喃道:“燕燕子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刘四听罢,浑然不知所以。只是见宇文迪神情落寞,想上前安慰两句,又不知说些什么,不觉手足无措起来。

刘四当然不晓得,宇文迪适才所咏的正是《诗经·国风·燕燕》之句。释鸟曰:“燕燕,鳦”。又有汉书中童谣云:“燕燕尾涎涎”。鳦鸟本名“燕燕”,不名“燕”,以其双飞往来,遂以双声名之。这几句话的意思是:燕燕往飞之时,必舒张其尾翼,以兴戴妫将归之时,亦顾视其衣服。既视其衣服,从此而去。是此去之子,往归于国,我远送至于郊外之野。既至于野,与之诀别,己留而彼去,稍稍更远,瞻望之不复能及,故念之泣涕如雨然也。

宇文迪咏罢轻叹一声,转过身来对刘四道:“四叔,我们走罢。”刘四忙道:“姑娘不必过于感怀,我们与少主终会重逢的。”说完,二人朝镇东走去。

却说张闵二人,自与宇文迪分别后,朝镇北大踏步走去。接连走了半日路,司马云衣渐渐有些体力不支。张闵回头看时,见她粉脸泛红,口中微喘,额头微微有些细汗,显是走的累了,忙道:“云衣妹妹,若不介意,我来背着你走,如何?”张闵见她走的吃力,实想帮她,殊无他意。司马云衣闻言大羞,原本发红的俏脸此刻更红的甚了,低头道:“不必了,我可以走的。”话刚说完,脚下一个踉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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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跌倒在地。张闵忙上前扶住,原来是脚踝扭伤了,再看她时,双手抱着右脚,神色痛苦,口中轻吟。

张闵将她双手轻轻挪开,细看之下,脚踝已经发青,微微胀起。他心知这种情况只须用药酒擦拭,修养几日便可无大碍,只是这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上哪去寻药酒。说不得只好背起她,待找得药铺再说。想到此处,道:“云衣妹妹,此去前方集镇还有些路程,还是让我背着你罢。”司马云衣娇羞难当,只是此刻有伤在身,也只好如此了,便鼓足勇气,微微点了点头。张闵将她负在肩上,快步走去。

此时正值中午,骄阳当空。走得一阵,张闵背上微微发汗,渐渐走得慢了。又过一盏茶的功夫,忽听司马云衣喊道:“张闵哥哥快看,前方有个亭子,我们到那里歇歇罢。”张闵闻言望去,前方果然有一个长亭。那长亭本是离人送别的所在,如今兵荒马乱,早已荒废。此时避暑歇脚,正是去处。

二人来到亭内,坐下歇息,虽在亭荫之下,亦感浑身闷热,再缓半刻,才觉燥热稍减。

张闵想起当日司马流临终前说的那四个字,一直不解其意。这时便对司马云衣道:“当日令尊曾言  '甲子易势'四字,并嘱切记。不知这四字到底什么意思?”司马云衣听完也不明所以,道:“阿爹并不曾对我说过。”张闵道:“倘若迪妹在,也许会猜得一二分。以她的聪明才智,即使一时不知,过得几日必会明白过来。唉,我便不如迪妹多矣。”说罢轻轻摇摇头,自嘲自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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