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开了。
深色橡木制成的书架，占据了北侧的墙面。琉璃做成灯罩，将点亮墙壁上的甲骨文印花。东边有一块窗户，透过它能看见白雪皑皑的山景。
位于正中间的，是一张古色古香的办公桌和带着软垫的扶手软椅。在办公桌旁，却放了个格格不入的不锈钢拐杖。
坐在椅子上的，是刘仁的父亲刘明。
刘明体型偏胖，脸上布满皱纹，头发几缕花白，皮肤发白。他穿着深色格纹衬衫，外套个羊毛马甲，套着黑色呢子裤，脚上踩着纯黑色的棉拖鞋。此刻的他，正端坐在办公桌前，看着自己的儿子。
刘仁在威严的父亲面前，没了在学校里那股神情，低着头，老老实实地接受着“暴风雨”的来临。
“抬起头，不要低着。”刘明对刘仁说。
刘仁迟疑了一下，慢慢抬起眼睛，脖子稍微动了一下，紧接着双眼就与刘明对上了。
瞟见刘明的眼睛，刘仁又赶紧低下眼睛。
明明没有做过多的表情，刘仁却感觉刘明已经到愤怒的状态。那种愤怒，不是歇斯底里的，而是蕴含在体内，随时都会爆发出来的。
“跳跳（刘仁的乳名），怎么跟你说的？”刘明拍拍桌子，“初三下学期了，马上要中考了，现在到了关键的时候了，要把注意力放在学习上。”
刘仁点点头，小声道：“是的。”
“那你今天在学校里面打人是怎么一回事儿？”刘明瞪大了眼睛，“这次要不是校长压着，你觉得你还能留在学校里面？”
刘仁被吓住了，说不出话来。
“且不论谁对谁错，遇上这种事情，最先的不应该是找老师，让老师去帮你解决吗？”刘明抬高了音量，“遇到事情，不要先用暴力解决。”
“可他们先对我动的手，我是自卫的。”
“自卫？”刘明又拍了下桌子，“一个脑震荡，一个肋骨骨折，一个断了三颗牙齿，一个内出血，甚至还有一个休克了。你这叫自卫？”
“我......”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刘明看着刘仁委屈的样子，稍微压了压火气，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你也得明白，就差一年，一年！多亏你还差一年到十六岁，要不然我还得去监狱看你。”
刘仁心里明白，父亲说的都对，便不再反驳。
“暴力是一种解决问题的方法，但不是最好的方法。你用暴力去解决问题，会产生一堆新的问题。”刘明语重心长地劝道，“听爸的一句话，别先用暴力解决问题。”
“知道了。”
刘明听到刘仁的回答，点点头，左手拿起一旁的拐杖，右手支撑着身体，缓缓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刘仁身边，问道：“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
刘仁因为刚才被刘明的一顿训斥，脑袋里一片混沌，根本不知道刘明说的是什么事情。
“国外的高中。”刘明提醒道，“初中毕业后送你去国外的高中上学，你考虑了这么久，也该有结果了吧。”
刘仁终于反应过来，回答道：“爸爸，我想好了，我不去。”
刘明有些惊讶，不过他尊重刘仁的选择。他慢慢走回座位上，放好拐杖后，讲道：“既然你不愿意去，那你接下来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得抓紧了。国内不考个好高中的话，对你的将来可是有很大影响的。”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