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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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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过了半刻钟,在这极度压抑的气氛当中,绝对考验一个人的内心承受力,然而,预料中的爆炸并没有来到,她看见临天皇盛满怒意的双眼,眼底深藏着的却是一抹不易觉察的无奈。

临天皇面容深沉如海,忽然转向一旁的九皇子,九皇子身一子一僵,连忙低下头去,心中暗叫不妙,被父皇盯上了!果然,还没等和大一陆苍显一七六年,十二月,南朝正式向北朝发起战争,南帝御驾亲征,领十五万大军及无隐楼七千人破回瞳关,不费吹灰之力连夺四城,损兵八百伏降兵三万,其势锐不可挡。

万和大一陆苍显一七七年,一月,北朝皇帝伤愈,率二十万铁骑南下迎战紫翔关,会合紫翔关守军三万,与南朝大军形成对峙。双方都是用兵高手,兵力也相当,一时难决胜负。

南朝自漫夭坐镇朝堂,一部分顽固老臣颇有微词,但在六部尚书之首明清正与另一部分得皇帝破格提升的大臣的支持下,她的位置坐的还算稳固。

就在宗政无忧出发后的第四日,漫夭突然收到消息,十四国使臣,有六国使臣在南朝边关遇难,五死一伤,其中包一皮括尘风国的使臣。她命人修国书致歉,并承诺尽快查清何人所为,但谁都知道,这些过场不走不行,走了也无济于事。各国都在观望,等待时机分一杯

羹。而她查到当日俞知府并未全照她的吩咐行一事,而是擅作主张只派了九队人马,致使六国使臣遇难,给别人以把一柄一。她得知消息后,命人将俞知府押解入朝,三司会审后,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巍峨肃穆的乾和殿内,高高在上的龙椅背后,一袭金色珠帘垂挂,女子头戴凤冠,一身金丝凤袍贵气而庄严。她端坐在帘后,正在听朝臣们奏议大小事务。

突然,一名满身血污的士兵横一冲一直一撞,冲向大殿,守卫皇宫的禁卫军正欲阻拦,却见他高举奏章,急急叫道:“六百里加急!”

漫夭立刻道:“传!”

那名士兵快步冲了进来,跪地双手呈上加急奏折,“启奏一娘一娘一,土鲜、易石、域水三国集结十二万大军攻打我朝西面边境。沙城告急,请一娘一娘一速派人手增援!”

大臣皆惊,漫夭也止不住变了脸色,三国联合,比她想象中来得还要快。十二万大军,西面边境沙城守军不过四万,如何抵挡得住?她皱眉问道:“伤亡如何?”

士兵回道:“我军死守城门,伤亡已经过半,最多只能支撑五天。”

五天!还有可能到不了五天!漫夭心头一沉,朝大臣们问道:“各位一爱一卿有何良策?”

丞相出列道:“启奏一娘一娘一,土鲜、易石、域水三国都是小国,他们之所以敢如此猖狂,挑衅我朝,皆因我朝主要兵力皆在紫翔关与北朝对峙。紫翔关城墙坚固,高逾十丈,易守难攻,这一战已持续月余,我朝与北朝相持不下,这一月内正面一交一锋三次,双方皆损失惨

重,倘若继续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如果此时再有人从东面进犯,我国将危矣!为一江一山社稷着想,臣恳请一娘一娘一劝皇上暂时退兵回朝,来日再图北上大业。只要我朝大军返回,那些小国必定知难而退。”

漫夭皱眉,她自然知道现在不是北上的最佳时机,但经历回瞳关一事,没人能阻挡无忧北上的脚步。她正了正面色,声音平缓深沉,道:“北上之战,是攻是退,皇上自有主张。本宫现在问的是,以朝中剩余兵力,应该如何应对西面三国?罗将军,朝中还剩下多少

兵马?”

罗植出列,恭敬回道:“启奏一娘一娘一,皇上带走十五万大军,东面边境守军五万,南面玉上国留守两万,西面边境四万,各重要关卡守军合计十八万,目前朝中除禁军以外,可用兵力只有罗家军七万。”

漫夭凝思道:“七万罗家军加沙城剩余两万也不过九万……罗将军,你有几成把握?”

罗植没有立刻回答,自从上次御花园之后,他在她面前敛了狂傲,变得沉稳许多,想了想,才道:“七成。”他不确定,到沙城的时候,沙城是否还有兵可用?

漫夭沉默,一名顽固老臣出列道:“启奏一娘一娘一,按照规矩,朝廷出兵须有圣谕方可。一娘一娘一奏请皇上是否援军沙城,正可征询皇上圣意!”

漫夭目光一凛,又是规矩!她看了那老臣一眼,有时候这些人顽固的可恨。她不禁沉声道:“裴大人的意思是,先奏请皇上,拿到圣谕才能发兵?难道裴大人不知道从一江一都到紫翔关一来一回最快也要六日吗?六日之后,沙城已破,敌人长一驱一直一入,夺我一江一都,这亡国

的罪名,是你裴大人能担得起还是本宫能担得起?”她的声音一句比一句严厉,说到最后,裴大人脸色灰白。

漫夭腾然站起,“散朝。罗将军,你跟本宫来!”

议政殿,漫夭遣退下人,罗植神色恭谨问道:“一娘一娘一,粮草……”

漫夭接道:“一娘一草已备好,将军只管放心。方才将军说此次出征仅有七成把握,本宫再送你两成。”

罗植微微疑惑,没有多余兵力派给他,何来多出两成胜算?

漫夭知他疑惑,问道:“将军觉得这场仗应该如何打?”

罗植思索道:“我军兵力有限,不应正面强击,当以守城为主,伺机伐谋,出奇制胜。”

漫夭点头,“那本宫就送你四个字:攻心为上!易石国在半年前曾与域水国发生过摩一擦,如今冰释前嫌,无非是为了攻占我南朝的领土。三国合谋,在这谋事期间,自有高低较量。”

罗植眼光一亮,“一娘一娘一的意思是……离间三国?末将明白了!”三个国家合成的一支军队,表面看起来很强大,其实军心不见得齐。

漫夭回身从御案上拿起一个薄薄的小册子,也就几页,递给罗植,“这个给你。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好好利用它。”

罗植接过来一看,怔了怔,那上面记载的,正是三国的将领的嗜好及一性一情缺陷,还有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的矛盾牵连。有了这个,离间三国,也只是时间问题。他不禁有些兴奋,这么多年,从来看不起女人,但眼前女子,他却不得不佩服。

“原来一娘一娘一早有准备!”

漫夭微笑,对门外招手,立刻有人送上酒水。漫夭亲手为他斟上一杯,递过去,罗植受一宠一若惊,正准备跪接却被她阻止,“边关战事紧急,来不及为将军设宴饯行,本宫就在这里,敬罗将军一杯,祝罗将军早日击溃敌军,凯旋而归!”

“多谢一娘一娘一!”罗植双手举杯,仰脖一口饮尽,与上一次泗语亭饮酒的心情、态度截然不同。

罗植退下后,漫夭缓缓走到御案前,修书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告诉无忧。之后,传了萧煞。

萧煞目带担忧道:“主子,您把那粮草给了罗将军,皇上怎么办?”

宗政无忧临时决定出征,几日的时间,粮草准备的并不充足。漫夭叹道:“前几日下了一场雪,通往紫翔关的路上,有个幽谷路口被大雪阻住,马车无法通行,粮草根本运不过去。就算留着这些粮草也无用,还不如先给沙城应急。”

“那皇上……”

漫夭道:“你给昭云传信,让她取银二十万两,从京城秘密筹集粮草,务必在一个月内将粮草送到紫翔关外。”

萧煞不赞同地看着她,“您要把皇上和几十万将士的一性一命一交一到她手里?”他对昭云的办事能力很是怀疑。

漫夭放下朱笔,叹息道:“已经没有选择了!我相信,为了无忧,昭云就算豁出一性一命,也一定会办妥。”

那个女子,对无忧的一爱一丝毫不比她少半分。这一年的书信来往,她从字里行间,感觉到昭云的成长,很替她高兴。漫夭又道:“你只要把情况写清楚,嘱咐她小心行一事。记住,告诉她,这件事,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包一皮括沉鱼在内。”事关无忧,她不得不小心,除

了昭云,她谁也信不过。

萧煞点头,“主子让制造的青铜战车已经有二百辆,上面的机关都已安置好,只差装火药。”

漫夭应了声好,又道:“火药的制作方法,切忌不可传扬出去。”

萧煞道:“主子放心,这件事一直都是属下亲自在做。”

“那就好。辛苦你了!”她感激一笑,幸好身边还有几个值得信任的人。

萧煞告退后,她埋头处理政务直到三更。

回了漫香殿,浑身乏力,感觉很疲惫。她去浴房泡澡,泡着泡着就又靠在池边盹着了。最近似乎越来越容易疲乏,而且经常做梦,迷迷糊糊,总也睡不安稳。

梦里,有一只手紧紧掐住她的脖子,她用力呼吸,怎么都透不过气来。她拼命喊人,没有一个人来救她,她想掰一开那个人的手,但任她如何努力都撼动不了分毫。那个梦,每次醒来,冷汗遍布全身,恍惚中,她好像看到掐着她脖子的那个男人泪流满面,可是,她怎

么也看不清他的脸。这样的梦,随着日复一日,从开始一闪而逝的感觉到后来的一个片段,越来越清晰,清晰得仿佛是她亲身经历过似的,那样真实。

一江一南二月的天气,已经有少许的回暖,但夜里还是很凉。冷风从窗子闭合的缝隙掠了进来,吹在她一裸一露在外的肌肤,刮起一阵寒栗。她顿时醒来,水已经凉了,她连忙起身,披上衣服,回寝殿。

没有点灯,她直接走到床前,掀一开被子,钻进被窝,习惯一性一地往里躺,将外面的位置留出来。

突然,她的手在冰冷的床上触到一片一温一一热甚至可以称之为滚一烫的东西,似是人的肌肤!

她心中大骇,惊得弹身而起,一把掀一开锦被,就着月光一看,顿时呆住。

竟然……是一个男人!

夜半三更,无忧远在紫翔关,她的寝殿,不,确切说,她的床上,怎么会有一个光着半个身一子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此刻呼吸均匀睡梦正酣,就仿佛睡在自己家。这情形,委实太过诡异,以至于她惊呼出声,觉时已晚。

朦胧的睡意在这一刻尽皆散去,她立刻跳下床,毫不犹豫拿起床边的玄魄宝剑,直指床上男子。而与此同时,外头有人一大声叫道:“有刺客!”声音尖锐,似是极为惊恐,立时传遍了整个漫香殿。

巡夜的禁军闻声而至,不等通报,便急急闯了进来。

“刺客何在?”为首之人是禁军副统领耿翼,此人出了名的一性一情耿直,且嫉恶如仇。还没进屋便叫道:“保护一娘一娘一!”

漫香殿的宫女太监们也都聚了过来。清冷的月光透过菱形的窗格洒落在漆黑幽暗的屋子,宽敞的寝殿由于突然涌一入太多的人而显得有些拥挤。

漫夭一愣,第一反应便是床上有男人的事,不能让人知道。她连忙放下床幔,将手中的剑背在身后,正想说没事,雕花大床上就传来一道妩媚而迷一离的男声:“一娘一娘一,您为何还不就寝啊?”

漫夭心底猛地一沉,这个人醒得还真是时候!她不由冷笑,这下,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皱眉看了眼震惊地张大嘴巴的侍卫和宫人们,他们的表情就仿佛被雷劈到。

屋子里诡异的安静。

床幔被撩一开,一名长相妖媚的男子光着上身,睡眼惺忪地伸出一只手,似是想拉拽站在床边的女子入内,并说道:“一娘一娘一,这么晚了,快歇息吧。”习惯般的用语和口气,以及这种暧一昧的动作,更让人浮想联翩。说完似是这才发现屋里还有外人,猛地睁大眼睛,惊

叫一声,从里侧拽过一件衣裳一胡一乱套在身上,声音打颤道:“一娘一娘一,屋里……怎么这么多人?啊!难道……”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副惊恐万状的表情,神色慌乱地滚下床来,一把抱住她的腿,连连求道:“一娘一娘一饶命!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一娘一娘一你告诉我啊,

我会改的,我不要像他们那样死掉……我不想死,一娘一娘一饶命啊!”

这话摆明是说他已经不是第一个跟她私通的男人!那语气凄哀惶恐,演技当真一流。漫夭眼光一冷,一脚踢开他,对还在怔愣中的耿翼冷冷斥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拿下他!”

那男人一听,立刻爬起来朝门外窜去,被闻讯赶来的萧煞截住,跟着萧煞来的,还有萧可。众侍卫立刻围将上去,竟费了一番功夫才抓到此人。

漫夭命人将那人带到主厅审问,但无论他们如何一逼一问,那人油盐不进,只一口咬定,他是皇妃的男一宠一,伺候皇妃已有好几日。

漫夭坐在椅子上,面色平静而镇定,丝毫没有因为他的满口一胡一言而恼怒愤恨,她很清楚,这个人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连个角都算不上,到底是谁布的局,她还不确定。

“带下去。没本宫的吩咐,任何人不准接近他!”漫夭端着白底青花瓷的杯子,杯沿在灯光下闪耀着冷白的光泽,映在她脸上,她超乎常人的冷静,令整张面孔看起来有几分深沉。

萧煞望着退出门外的耿翼以及宫人、侍卫们,皱眉道:“主子,这些人,不能留。”

漫夭摇头,面色深沉,目光凝重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不是杀了他们灭口就能摆平的!有人布了这个局,就不会让它风平一浪一静的过去。你刚才也看到了,那个人武功不俗,几乎不在你之下,就算这些人都死了,明日一早,流言还是会被散播出去。而他们突然消

失,只会印证流言的真实性。”还有一点,她不想因为别人的一陰一谋,屠一杀自己人,事情,总还是另外的解决方法。

萧可着急道:“那我们怎么办啊?如果传出去,会坏了公主姐姐的名声,还有啊,万一皇上信以为真,怎么办?”

漫夭沉吟,败坏名声算什么?用不了几日,朝堂一定会十分热闹。至于无忧……他会相信吗?

萧可愁眉苦脸,真真是为她担心不已,想了想,双眼倏然一亮,抬手一拍脑袋,没意识到这一动作竟然跟某一个人如出一辙,叫道:“啊!我想到办法了!公主姐姐,我可以用一药让他们忘记刚才发生的事,这样,即使有人故意将流言传出去,但并没有人能证明亲眼

看到,不就没事了?”

萧煞点头,赞同道:“可儿这主意不错,要动手,就得趁早。”

这的确是个办法,不过……漫夭想到一件事,眉心一动,凝思道:“这么做,也许可以解决一些问题,但是……萧煞,我们的战马还有多少?”

忽然转变话题,萧煞不明所以,摇头道:“没什么了。这次罗家军所用战马已经是挑了又挑,剩下的也就数十匹,若用来拉青铜战车,怕是不行。皇上那里,听说紫翔关天气寒冷,那场大雪,我们的战马不适应,冻死不少,皇上有意遣使臣去尘风国,购买战马,可

眼下,尘风国使臣在我国边境遇难,尘风国上下都为此愤怒不已,只怕,我们的使臣根本进不了尘风国领土。”

漫夭黛眉微蹙,这件事也正是她目前最为发愁的。他们骑兵居多,而且一江一南本地培植出来的战马适应了一温一润的气候,一入北方,难以适应。如果能从尘风国购置战马,那是再好不过。她想起那个豪爽大气的男子,记得临别前,他曾经说过,如果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

,尽管找他。不知道这漫夭紧了紧手中的剑,飞快的计算着她离开此地的出路。门口四人一看便知个个武功不俗,以她一人之力就算能闯出去,楼下还不知有多少人在等着她。

静谧的屋子呼吸声清晰可闻,幽暗的烛光一闪一闪,像是暗夜中的鬼火,召唤着灵魂的前往。寒风透窗而入,夹杂着冰雪的凛冽气息,扑打在她苍白的面孔,掀起她满头银发,合着她由内散发而出的杀气,张扬着飞舞。

她看了眼木质屏风后被关得严严实实的窗子,那是这间屋子乃至整家客栈唯一的一扇窗。她心中一动,傅筹纵然武功高强,但他手中并无兵器,只要她以最快的速度刺他一剑,在他躲闪的同时,她就可以借机越过他,然后夺窗而出。

主意已定,她凝聚七成内力,照着自己的想法那么实施了。身形快如鬼魅,剑法如电,只见一道冰蓝色的光影陡然一闪,森冷的长剑带着凌厉决然的杀气破空直刺——然而,总有一些事情,不会依照人们想象中那样发展。

宗政无筹看着她出剑,没有躲闪,就那样直一挺一挺的站在那里,硬生生地受了那一剑!

不是他躲不开,而是他根本就没打算躲。

锋利的长剑长一驱一直一入,狠狠刺入男子的胸膛。他因剧痛而收缩的瞳孔,没有害怕,没有惊诧,他整个人平静异常,仿佛她这个动作本就在他预料之中,甚至期盼已久。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她执剑的手,那纤细秀美的五指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一如他此刻毫无血色的面容。在短暂的平静过后,他的眼神变幻不定,复杂难明。视线缓缓上移,望住她满是惊愕的眼,他突然一笑,满目悲凉。轻咳一声,大口的鲜血顺着嘴角急淌而下。

她莫名一慌,直觉地将剑拔了出来,只听呲的一声,鲜血大股喷溅而出。她愣住了,长剑当啷落地,声音尖锐刺人耳膜。

宗政无筹闷一哼一声,大步急退。

“陛下!”侍卫们这才反应过来,慌乱大叫,楼下之人听到动静飞速上楼,鱼贯而入,将刺伤帝王的凶手密密实实的围在中央。

帝王的贴身侍卫李凉忙上前扶住微微摇晃的宗政无筹,目中盈一满怒火,一声怒喝:“拿下她!”

杀气陡然大盛,夹带着呼一呼的冷风,空气顿时化作无数冰刃,朝四面八方切割而来。十数人同时拔刀,寒光乍现,晃人人眼目生疼。而她丢一了剑,此时两手空无一物。

十数名顶尖高手围攻,十数把明晃晃的大刀当头罩下,气势无与伦比,似要将她劈斩成肉酱。

她心中大骇,只顾着震惊,竟忘了自己的处境。利器当头,她现在拾剑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这千钧一发,只听一人急急喝道:“住手!”

众侍卫皆愣,动作立时顿住,像是被人点了一穴一道般的齐整。

宗政无筹因这急怒中动用内力的举措而震动伤口,本就苍白如纸的面庞映着口角的鲜红,当真刺目惊心。他缓缓抬手,抚住胸口的位置,猩红的血浸透他的掌心,从手指间肆意漫出,他闭着眼急一喘了两声,再睁开眼看她,目光坚定道:“谁也不准动她!”

“陛下……”李凉才开口,宗政无筹沉沉的一道目光扫了过来,他连忙打住,又道:“属下这就让人去请大夫。”

宗政无筹制止,用不容置疑的口气道:“不必。你们都退下。”

李凉很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漫夭,见帝王目光坚定,便招呼所有侍卫一同退了出去,关上门。

漫夭在这变幻急转的形势中怔愣住,看他缓慢转身,艰难地往屏风后面一步一步挪了过去。颀长的身躯因为伤势而微微弓着,明明已经站不稳了,却坚持着走过去。

她皱了皱眉,竟然上前扶住他。

宗政无筹身一子微微一僵,转过头来看她,她垂着眼,不说话,扶着他往床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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