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又一下子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但柳树明这个人一直都是个直脾气，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不会搞这一套，制片人老董其实心里也清楚，只不过，就是觉得不痛快而已。
老董之所以“欣赏”陈霄，也不是真就那么正大光明，他也不过就是想从陈霄后头的靠山那儿捞点好处，这年头，谁还能跟钱过不去？
陈霄来了，对他们这个片子也有好处。
如果好好调教一番，最后，既能拿到利益，又能拿到名声，双赢，何乐而不为呢？
但他看到柳树明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就立马改了口：“不好意思啊老柳，你知道的，我其实不是那个意思。”
“……”
没一会儿，散会了。
屋子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老董想好好跟柳树明谈谈。
现在基本上外界都已经认定，这部电影的男二号就是陈霄了，要是陈霄真不行，换其他人的话，就得处理外界的那些小道消息。
必须要找到一个合适又不会得罪人的理由来回复陈霄那头，然后就是敲定其他演员的档期。
这一点里包括了拍摄以及后续的宣传问题，总之，就是一大堆的麻烦事。
但如果这个角色真就按照柳树明的要求那么来了，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关键问题是，他要权衡一下，怀卿这个人，到底能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利益的。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尽管怀卿这个人风头正盛，可是其中又存在很多不确定的因素，他们这样的商人其实是不喜欢这种不确定因素的，因为无法掌控，谁也不知道第二天一睁眼，会不会有什么不可预估的新状况出现。
而且，最关键的问题是，怀卿没什么后台。
这就代表，利益交换这条路基本是被堵上了。
但柳树明听了他隐晦的发言之后，突然就笑了：“后台？谁跟你说他没有后台的。”
“嗯？看来你是掌握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信息啊……”
柳树明嗤了一声，转头点上一支烟，就把电脑又给打开了。
啪嗒啪嗒敲了几下之后，他把屏幕对准老董。
“看来你最近几天没怎么关注网上的动向。”
“……”
柳树明给他看的是一段直播回放。
镜头前，两个屏幕，一个乌漆麻黑，一个亮堂堂，亮堂的那一方就是怀卿，他正在吃烤肉。
“？？？”老董满脸疑惑。
但很快，不需要柳树明给他解答疑惑，他也发现了——
另外一半屏幕里的人，不正是那个魔术男吗？！
这个人老董是知道的。
毕竟，没几个能那样明目张胆表明自己把一个人给绑架了，还公然下战书的。
老董也知道最后事情解决了。
但他最近太忙，没时间了解细节。
这会儿，他就坐在桌前，盯着屏幕里的人吃烤肉，镜头前烟雾缭绕的，但处理烤肉的那个人却异常淡定，每个动作就如同设计好的一样，慢条斯理，却又透露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有点意思啊，看来你是想用这个视频来彻底说服我了？”老董颇为好笑的横了柳树明一眼，一点也不觉得这情况很意外，毕竟，他也早就已经知道了，柳树明就是看中了这个人，刚刚他自己不也在琢磨？
柳树明没说话，只是抬抬下巴示意他继续看。
他便又转过头。
“……”
屏幕里，视频还在继续往下播放。
怀卿在和那个魔术男聊天。
他们的故事已经讲到了尾声，魔术男举起了手里的遥控器，这就准备引爆了。
哪怕老董知道后来没有事，却也不由的感觉到心里好像揪了一下，没来由地一阵紧张。
但视频里的怀卿却从始至终都很淡然。
他还是没有放弃处理食材，可是，暖黄色的灯光下，他的那些再平常不过的动作却让老董感觉，这不像是在处理食材，而像是在处理尸体。
当然，用处理尸体这个说法，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
毕竟人类吃的所有肉制品，不都是动物的尸体吗？
“砰——！”
老董正在思考，忽然却传来一声巨响，吓得他一咯噔，差点没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