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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重逢往往与意外相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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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阁隐匿在群峰之中,云雾缭绕之中,只见那群峰之间靠着栈桥连接起来,而一处的山头被辟成了练武场,场上一群少年正在比武练剑。

傅九曜正与场上的师弟打斗,他已是大汗淋漓,却仍是拼尽全力。

“傅师兄这是怎么了?怎么下了趟山,感觉整个人都变了。”

“你还不知道吗?傅师兄下山历练,被魔宗的人重创,若不是鸣鹤派的潋滟仙子赶到,估计就死在那山沟里头了。”

“啊?师兄这么厉害,还会被那些人给重创?”

“你知道什么?那大魔头也去了,师兄能回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

傅九曜虽在搏斗之中,却听得真真切切,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差点没把握住力度伤了对面的师弟。

他单膝跪在地上,喘着气,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九曜。”一个身着蓝衣弟子服制的青年走来,他没有像傅九曜那样具有侵略性的美,反而多了几分柔和,而气质温文尔雅,颇有君子风姿。

傅九曜这才撑着剑站起来,走向那蓝衣弟子,恭敬地作揖,道:“师兄。”

“我知你在山下受挫,但练功讲求的是循序渐进,断不可冒进,”蓝衣青年笑着说道,“还有,潋滟师妹要回去了,你去送送她吧,好歹人家救了你一命。”

傅九曜垂头思索。

他只记得自己昏睡了过去,次日便在左家的榻上醒来,朦朦胧胧以为那纤弱的背影是左卿月,可定睛一眼却是潋滟。

顾家村的人得知了左家的变故,便是那些素日里欢喜他的那些大娘们也对他心生厌恶,却忌惮于他们这种修炼之人,只得暗里给几个不好的眼神和一些冷嘲热讽的话语。

二人只能早早离开顾家村,由于傅九曜伤得太重,潋滟便一路护送他回到了天机阁。

回来后,他一五一十地告之长老和掌门,并没有被怪罪。长老们也只是叹道,这魔头如此狠毒,连孩子和老人也不放过。末了,也只是嘱咐他要好好练功。

傅九曜回来后,时常能梦见左卿月,她还是跟旁的女子不太一样,脾气有点大,动不动就骂他,还会动手,可他也会梦见两个人在一起打打闹闹的日子,左卿月贴心照料他的情景,也有她被魔宗抓走后被人欺负的样子。

他回去沐浴更衣,换了件干净的衣裳,便前往山门送别潋滟。

潋滟是鸣鹤派的长老弟子,她与左卿月很不同,她温婉,从不与人争论口舌,永远都是整洁的模样,她的发髻朴素,只装束了玉簪,身着海蓝色的服饰,薄烟纱的裙裾随着她的走动,一摆一摆,仿佛浪花一般。

“傅师兄。”潋滟瞧着傅九曜款款走来,鞠躬行礼,甚是讲究礼节。

傅九曜也回礼,道:“听九暄师兄说你要走了,我来送送你。”

潋滟笑道:“傅师兄不必客气。想来你还要去练功,我尚有任务在身,便不多做停留了,傅师兄请留步吧。”说罢,她行了个礼,悠悠地下山了。

傅九曜瞧她离开后,又即刻回了房间打坐调息。

下了一次山后,傅九曜成了天机阁最勤勉的弟子,连着性子也大变。

三年后。

京都。

高楼林立,结满了彩灯,千灯万火映照着日暮,软红万丈,处处可窥见明灯错落,人潮涌动,马蹄飞扬,朱红色的大门在旖旎的灯光照耀下,多了几分暧昧。

一队队身着门派服饰的弟子涌入京都。

“哟,你瞧,这修仙门派的弟子们长得就是俊。”

“是啊,此次他们来英雄大会比武,不知是哪家的弟子能夺得魁首。”

“那定然是天机阁啊!”

“……”

一个活泼的身影也在人群里跳跃着,她的眼中闪烁着光芒,满脸的激动,身着着碧绿色的锦裙,披着个云丝披风,活像个冒芽的豆苗。而身后紧跟着她的,是身着玄色衣裳的莫归远,手中还拿着个白纱斗笠。

“少主,你莫要跑。”莫归远颦蹙。

少女回眸一笑,道:“归远哥,我这三年都关在庄里修炼了,好不容易出来,你就让我好好玩玩呗。”

“少主,你都玩了一路了。可别忘了此番我们来此的目的。”

少女叹了口气,转身挥挥手,撅着嘴低声道:“我就说要让归迟跟着的。”

谁知莫归远听得清楚,皱着眉头,回道:“那样庄主会更不放心。”

“他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都多大了,派个任务还得叫个人盯着我。”少女叉腰,鼓着个腮帮子。

人潮莫名开始涌动,莫归远及时抓住了她的手腕,这才没被冲散。只瞧见人们让开了一条道路,一群身着天机阁弟子服的少年意气风发地走着。

少女正想踮起脚看着热闹,却被莫归远一把按下,顺势将白纱斗笠戴上,低声道:“少主,听话。”

少女不语,却泄气一般地垂下脑袋。

莫归远牵着她的手腕,带她离开了此处。

二人来到了间规模不大不小的客栈。

少女一只手撑着脑袋,坐在几案前歪头凝视着莫归远,悠悠地问道:“你不回房间待着,来我房里做什么?”

“少主自知,何必问我。”

少女冷哼一声,心中腹诽:不就是有几次偷偷溜出去,捉弄了几个恶霸贪官嘛。

她径直走到床边,直接躺下,用被子蒙着脑袋。

莫归远一瞧这架势,心中蹦出四个大字“她生气了”。

三年来,她这招屡试不爽。不过,若是放在素日里,满庄子的老头子们都要宠着她,除了庄主,那些老一辈都赶着给她抱不平,只好答应,可眼下不行,这京都鱼龙混杂,稍不留神就会要命。

莫归远瞧着她蒙着被子,怕她捂出一身汗,无奈扶额,柔声细语道:“少主不是想去京都第一酒楼吗?咱们休整一下,等会儿我就带你去。”

少女一下子坐起,可眼神还是幽怨地盯着莫归远,声音糯糯地问道:“真的吗?”

莫归远点头。

“好耶!”少女立刻下床,挽着莫归远的手,道,“那我们现在就去吧,赶了一天的路,我好饿。”

莫归远心想,也不知道是谁来的时候还吃了好几个肉包子。

但还是带着她前往酒楼。

二人来到了京城第一酒楼,这不还没踏进门,那店小二谄媚地就上前招呼着二人上了楼,挑了个可以看风景的厢房。

莫归远由着少女点菜,也不管她点了多少,径直走向栏杆处,一手扶着栏杆,凝视着这京都的夜景。

少女点完菜,拍了拍手,也走了过去,探着脑袋,好奇问道:“看什么呢?”

“你看。”莫归远指着楼下一堆熙熙攘攘的人群,少女循着方向看去,双手搭着栏杆,将身子探了出去。

只见一群身着不知名门派的弟子正围着一个孩子——那孩子五官清秀得很,可脸上的胎记确实丑陋无比,在这京都,他身着粗布麻衣格外显眼,应当是个小乞丐。

“你这个小乞丐会不会看路?!”一个魁梧的青年,长相嘛,确实有几分粗狂,看着比身旁的人大上好几岁,他拍着自己衣袖上的尘土,可见那小乞丐确实很脏。

“这位大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小乞丐跪着磕了好几个头,道,“求求您放过我吧。”

“真是晦气!”那魁梧青年低声咒骂道,“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换上的大弟子服。”说罢,他向身后的师弟们使了个眼神。

他身旁的弟子瞧见魁梧青年的眼神,立即会意,上前踢了几脚那小乞丐,大骂道:“你个小乞丐,没长眼睛,没看见这是谁吗?就往上撞?磕几个头就想走了?!没门!”

“大爷们,我错了,是我没长眼睛,是我错了,求你们放过我吧……”那孩子连连道歉,却还是挨了好几脚。

少女不自觉握紧了栏杆,她清了清嗓子,冲着楼下大声喊道:“不就是一件破衣服,何必逮着个孩子不放?还名门正派呢!我呸!”

楼下的人闻声抬头瞧着少女和面色难看的莫归远。

莫归远并没有阻拦少女,只是默默给她戴上了那白纱斗笠,少女转过头去,掀开一点点,低声道:“给我戴这玩意儿干嘛?”

“眼前情况不宜太过招摇,尽量少露面。”

楼下的弟子大骂道:“有本事下来说话,别戴着个斗笠畏畏缩缩地,像个怕死鬼一样躲在楼上!”

少女一听,气得卷起袖子,边说还要去攀栏杆,骂道:“你当姑奶奶我怕你啊?!下来就下来,给我等着!”

莫归远拉住她,道:“这地方太小,施展不开,小心磕着脑袋。”

二人走下楼时,那小二的拦住他们,神色担忧道:“两位客官,我瞧那服制,大抵是玄武门的弟子,您二位还是不要搅这趟浑水的好,犯不着为着个小乞丐跟他们争执。”

“哦?玄武门的啊,我还以为这副做派,得是多厉害的门派呢,”少女偷笑,她顺手扔了一个碎银给小二的,道,“多谢提醒,对了,菜就晚一点再上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少女刚出门,就见一堆玄武门弟子提溜着那小乞丐,已经在酒楼门前等她。

玄武门善力,使用的武器也是锤子一类笨重但破坏力极大的武器,瞧上去就觉得凶猛无比,那为首的魁梧青年几步上前,打量了几眼才说道:“就是你们在楼上喊话的?瞧着挺有钱的嘛,说,是哪个门派的!”

“无门无派,”少女环抱着双手,隔着白纱凝视着魁梧青年,又瞧见了被提溜着的小乞丐,斥责道,“我说,这孩子不过是弄脏了你件衣服,也给你磕了头,怎么就那么小气不放过人家呢?玄武门的人块头挺大,心眼却比针眼还小,啧啧啧。”

那魁梧青年刚提起他身旁的锤子,莫归远飞速上前将少女护在身后,眼神如同一柄锋利见血的刀。

魁梧青年顿觉寒意,瞧着少女的衣服布料很是名贵,猜想这二人若不是门派弟子,便是这京都贵胄的子弟,虽说这世道,大家都尊着这些门派,可门派再大总归也不好与朝廷作对。

“臭丫头,你若是诚心道个歉,我便放了你和这个乞丐。”

魁梧青年刚说完,少女扑哧一笑,道:“道歉?我又没做错什么。你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这才还没入夜呢,你就开始做梦了?”

“臭丫头,不知好歹!”说罢,魁梧青年的锤子便抡了起来,少女往后退了一步,只见莫归远便上前去迎击,几招来回,那魁梧青年瞧着情形不好,便喊着身后的弟子们一起上。

“吼!你们名门正派就这样?仗着人多打我们两个?!”少女指着那群人嘲讽道,随即上前迎击——她的身法随意中既有章法,又寻不着规律,可手上没有武器,还要揪着自己的斗笠,面对着一群抡着大锤子的壮汉。

她瞧着那力道,也很是惊叹道:这一锤下去,骨头都得碎了吧。

少女猛地退后了几步,纤细的手指来回变幻,空中凝出了一道法印,随后手中出现了一支雕刻着栀子花的柄,只见她手一挥,一道裹挟着烈焰的长鞭击去,飞快冲向魁梧青年,而荧光周边的空气涌动如同热浪一般,直击向那魁梧青年。

魁梧青年受此重击,站不住往后跌了几步,随后摔倒在酒架上,可惜了这天下第一酒楼摆在门口的一坛坛好酒。

而其余的弟子见况不妙,立刻前去搀扶那魁梧青年。

少女一笑,将长鞭收了回来。

莫归远停下手后,便去查看那躺在地上的孩子,没想到这群名门正派下手那么狠。

这群抡锤子的人哪里知道下手的轻重,更何况还有灵力在身,想当初傅九曜受伤尚能一掌拍坏左家的门,更何况是这群善力的人,以至于这孩子的经脉都断了好几处,他便只能轻轻地做了简单的处理,输送了一些灵力修补经脉。

“我这人下手没轻没重的,没伤着吧?”少女几步上前。

那魁梧青年委实强壮,几个弟子都不怎么扶得住。

少女缓缓说道:“我这人下手狠毒得很,如若你们再敢多做纠缠,我就把你们一个个的皮给扒了,把你们一个个剁了,晾成肉干喂猪。”

说罢,少女挥袖走向酒楼,扔了一锭金子给小二,道:“眼下没胃口了,改日再来吃。还有砸坏的酒,算是我赔给你们的。”

小二笑得谄媚,连连应好,心想:没想到是个大财神。

莫归远轻柔地抱着那个孩子,二人离开时,周边的人都自觉地给他们让开了一条道。

玄武门几个弟子暗道吃了瘪,觉得脸面尽失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冲了进来,来者正是傅九曜。

他环看四周,却没有发现自己想找的身影,瞧见玄武门弟子,行了个礼,道:“蔡师兄,这是怎么了?”

“傅师弟,你来得正好,”那魁梧青年被扶了起来,这幕情景看着颇为可笑,明明比傅九曜还高了一个头,此刻却像是孩子在外受了欺负一般,跟家里的长辈诉苦,道,“刚才有一对男女故意惹事,还把我打伤了,你瞧。”

“一对男女?”傅九曜定了定神,问道,“那女子长什么样?”

“谁知道,她戴着个白纱斗笠,肯定是个见不得人的丑八怪!”

“九曜,”纪九暄缓缓走了过来,身后亦是跟随着一众弟子,温柔地道,“怎得突然跑走了?”

待到他走近后,发现玄武门一干人等,微微颔首,道:“蔡师弟,这是怎么了?”

“无妨,无妨,被人暗算罢了。”蔡奎勉强独自站着不用旁人搀扶,向纪九暄行了礼。

纪九暄是这一辈中的佼佼者,且因为成熟稳重,为人又温和,是故,这代的年青弟子都很是敬重他。

他瞧见蔡奎受伤,拿出一个药瓶,上前递给蔡奎,道:“再过不足半月便要比武,要保重身体。”

蔡奎双手接过,道:“是,多谢纪师兄关怀。”

“蔡师兄,那二人往哪里走了?”傅九曜说罢,蔡奎指了个方向,想起那个小乞丐,心虚得很,道,“他们还带着个受伤的人,可能会去医馆……”

“受伤?”傅九曜一听,匆匆跑开,道,“师兄,我有事,待会儿我会自己回客栈的,你不必担心。”

“傅师弟这是?”蔡奎挠头问道。

纪九暄笑道,“无妨。蔡师弟,我送你们回去吧。”

医馆内。

“这大夫怎么慢慢吞吞的?”少女坐在太师椅上,喝着刚沏好的茶,尝了一口觉得可真苦,便放下不喝了,回甘过后,又觉得很清甜,但她不喜欢苦味,就没有再喝了。

“少主,我们先回去吧,眼下我们太扎眼,”莫归远紧接着说道,“我跟大夫说好了,先把孩子放在这儿医治,等我们回远山庄的时候,再带他回去。”

少女思索,点头,道:“嗯,你说得对,那你记得跟掌柜的说好了,可别留下后患。”

“少主放心,这是我们自家的医馆,掌柜的也是自己人。”

少女此次没有带着白纱斗笠,而是用面纱掩面。毕竟刚才的景象,想必有不少人记住了这个斗笠。

莫归远处理完后,让店家把斗笠烧了,随后跟在她身旁,二人快步走回客栈,因为怕引入耳目,莫归远带着少女走了几条昏暗的小路。

傅九曜寻了极久,四周环顾,却仍未发现自己想找的人,垂下脑袋,灰心丧气地走回了客栈。

“九曜,我能进来吗?”纪九暄轻叩门扉,得到了傅九曜的许可,这才轻轻打开门,又缓缓掩上,还是那似春水般的微笑,道,“今日突然跑走,可是去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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