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路西法再次打断了墨子烨的话，他终于有些不耐烦了。
墨子烨一愣：「什么？」
「性格决定命运，我虽不懂占星，但也大概也明白主人的归宿，我依然会支持主人的所有决定。」路西法说：「说实在的墨先生，仅仅只是让你明白你和她不可能并且让她不爱你这种惩罚未免太轻了些，不过失去了爱情而已。」
不过失去了爱情而已？
墨子烨被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不过失去了爱情而已？我曾经和她在一起，她爱我，我也爱她，可是现在，我失去了美好的生活、失去了她和她的爱，带着一千年痛苦的记忆并且还要继续延续痛苦，你竟然如此轻描淡写。」
「爱情，只是人生的小分支罢了，你若是意识不到这一点，这一千年你可能又白长了。」路西法靠在椅子上，冷漠的看着依然沉不住气的墨子烨淡淡道：「她失去亲人和生命，失去了爱人和徒弟，失去了荣耀，和这些相比你所谓的爱情几乎微不足道。」
「你！我……」墨子烨想反驳，可是他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竟然还觉得路西法说的有点道理：「路西法！你……算了，不纠结那些事，路西法，她可是会死的，你竟然和我说你支持她的所有决定！？她死了之后你也会死，你该不会不敢承认你……」
「墨先生！」路西法眉头一皱，粗暴的打断了墨子烨的话：「如果早知道你把我叫到这只是为了这些没有营养的对话，我就不该来。」
这些无营养的对话还不如他推着餐车给白茶送去一壶红茶，即便白茶可能已经睡去，那么他也可以给白茶盖上被子或者将白茶抱到床上。
一切的一切，即便是再琐碎的小事都比在这里说这些没用的废话来的有意义。
「墨先生，或许你要明白大家不会照着你的想法而活。」路西法冷冷的说：「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人为了她牺牲想让她活着，我却依然支持她想要赴死的决定。」
「她从来没为自己的开心和任性而活过，难道即便到了最后的尽头还要顺应你们得要求活着吗？还要顾及你的感受？」路西法站起身来，他再也没有耐心和墨子烨争论下去：「只要是她的要求我都会服从，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
包厢很安静。
墨子烨愣在原地根本没反应过来路西法就已经消失了。
世界大赛的赛场，就在白茶刺穿了他心脏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前世一千年的一
切，这是沧流给他的诅咒。
沧流推动白茶和他的关系越来越僵硬，并且下了封印，在白茶真的对他没了感情重伤他的时候，前世一千年的爱和记忆都会在他体内苏醒。
这些天墨子烨受尽折磨，一千年前他与她的耳鬓厮磨和甜蜜到把她害死，到这一世他们的陌路到白茶终于对他没了任何感情差点把墨子烨逼疯。
他匆忙赶来想要拯救白茶，可是路西法的一番话又颠覆了他的世界观，明明已经想好了一切，可是好像总是有人能让他无话可说。
当路西法回到白家，推开门却发现白茶正在客厅喝茶，红茶已经凉了，白茶好像也没喝多少，就这样静静的靠在沙发上让本就苗条的她显得更加消瘦。
「主人，茶凉了就别再喝了，我去泡一壶新的。」路西法连忙上前，执起白茶的手腕搭上脉搏感受了一下，感觉到白茶一切稳定这才松了口气。
「没人为难你吧。」白茶轻叹口气：「墨子烨被我重伤多少人对此不满，你单独和他出去也不怕是墨云天想要报复的陷阱。」
白茶此话一出路西法就是一愣，没想到白茶竟然已经知道了。
「我并没有偷听你们说话的意思，只是给墨子烨带了追踪器方便接收消息。」白茶摊了摊手表达自己的无辜，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没有监视你。」
虽然是实话，但是白茶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我是说我没有不相信你。」白茶想了想换了一句话：「对，我是不相信他然后凑巧听到你见他。」
「噗。」
一直再给自己的话找补的白茶有点可爱，路西法忍不住笑了出来，半跪下来握住了白茶的手，声音轻柔的像是落在水面的羽毛。
「我当然知道您的意思，我的主人。」路西法轻轻吻了吻白茶的手背，近乎虔诚：「您不必解释，任何事我都会懂的。」
「只是现在墨子烨似乎确实和以前不太一样，至少应该会为您着想了。」路西法想了想补充道：「请您放心，我绝对不会死的。」
看着路西法璀璨而温柔的目光，白茶知道路西法是什么意思。
她想保护的人为了救她而死，这会让她加倍的痛苦，她无法清晰的感知喜怒哀乐，可是失去的悲痛比任何情绪都要清晰让她彻夜难眠。
所以他说他不会死，为了让她放心。
「谢谢你理解我，路西法。」下意识的，白茶攥紧了路西法的手，像是攥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要再有任何人牺牲了。」
这样除了印证她的失败什么都做不到，如果她不是个好的领头人，就请让她以死明志追上前辈的步伐，而不是像个失败者站在牺牲者堆砌的王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