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
【波本：输入法自动联想, 手滑了。】
【伏特加：噢，到家了告诉我一声。柠柠小姐有什么要求，可以找我报销。】
【波本：了解。】
伏特加神情复杂地收起了手机。
这个组织新来的内裤, 啊不是，新来的情报人员玩的还挺野, 这是得有多频繁地打这个词, 输入法才能自动联想出内裤来啊……
啧啧。
车上。
波本才刚刚和伏特加结束对话，旁边就传来了黑泽柠柠的声音。
“你别，一边开车，一边看手机……”
柠柠神色担忧地看着他。
波本收好手机，嘴角还挂着略显僵硬的笑容, “没事, 我的车技还算不错。”
更危险的操作他都做过，这点小事实在是算不上什么。
“不是。”
柠柠指了指不远处的交警，“开车看手机, 违章哒。”
波本：“……”
……确实。
没想到她还挺遵纪守法……波本的神色更加复杂了。
过于混乱的脑子，让他没办法好好思考, 要怎么才能问清楚她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撕、撕坏了……还好几条……内裤！！！
波本握着方向盘, 脸上帅气的笑容简直要维持不下去。
虽然他在打探消息时，隐隐有听说过，琴酒身边有女人的传闻……但是谁能想到会这么年轻？？？
这是个高中生啊！高中生！！！
这也能下手！
还是个人吗？！
简直就是人类中的渣滓！令人发指！
不愧是这个犯罪组织的核心人员，又一次刷新了波本的下限。
再次想到“黑泽”这个姓氏, 波本这时才恍然大悟。
日本的女性16岁就可以结婚, 原来不是妹妹，是妻子吗……
波本稳了稳心神, 勉强扯出一个微笑, 感叹道：“真是没想到呢, 柠柠年纪这么小，就已经结婚了。”
“结婚？”
柠柠疑惑地歪了歪头，“没有结婚呀，这个和买内裤有什么关系吗？”
她不太明白这里为什么会冒出结婚这个话题。
波本脸色猛地一沉。
看来他还是把琴酒想得太善良了，那种人怎么可能会娶妻。
没有结婚，但是却对她做出那种事，买东西还可以报销……这不就是包养吗？！
没想到这琴酒整天一副冷酷无情、谁也不爱的样子，暗地里竟然养着一个女高中生？！
真有你的啊，组织！
波本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
为了防止误会，他委婉地确认道：“柠柠刚刚说的那个嗯……为什么会被撕坏？”
柠柠歪了歪头，“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天我穿着校服在家做饭，突然就被他按住，然后内裤就……”
波本：“？？？！！！”
吱呀——
波本猛地一脚油门踩下去，差点直接创到路口的交警身上，幸好他及时拐了个弯，随后一个急刹停在了商场旁边的停车场里。
这车子突然一个大漂移，把柠柠吓了一跳，剩下的话也咽了回去，她惊恐地看着波本，“怎么了？！”
“抱歉，刚刚路中间冲出来一只小猫。”
波本随口胡扯了一个理由。
柠柠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吓死我了。安全驾驶。”
“嗯。”波本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看着黑泽柠柠满脸坦荡的表情，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这时候，不管是谁都能察觉出她的不对劲了。
这种话是可以随便说给别人听的吗？
尤其是他还是个成年男性，甚至今天是和她第一次见面。
而且她说这话时，表情里完全没有一丝羞涩，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还有刚刚说要买内裤的事也是，竟然就这么直白地说了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波本甚至以为她是在勾引他。
……这难道是什么试探吗？
柠柠见波本面色沉沉地盯着她，也不说话，莫名有点害怕起来，“怎么了？我们、不走吗？”
波本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笑意，这种时候再装傻就太可疑了，他冷淡地开口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柠柠：“……？”
柠柠迷茫了，迟疑地回答道：“买内裤？”
波本皱眉，这是还在装傻？
那双杏眼里还是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让波本感觉自己仿佛一个逼迫无知少女的恶霸。
波本皱着眉看了她一会儿，倏地伸手放平座椅，一把将她按倒在了上面。
线条优美的小臂撑在她脸侧，波本俯身凑近，直到呼吸拂起她的几缕发丝，又缓缓落下，停住。
垂眸对上她天真的眼神，波本动作一顿，随后另一只手干脆抚在了她的校服裙子边缘。
也不说话，就只是看着她，深沉的眸色，带着点威胁的意味。
眼前放大的俊脸突然靠近，柠柠猝不及防被帅得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又有点不解，“……？”
……什么意思？
柠柠看了看他凑过来的姿势，迟疑了片刻，抬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是要这样吗？”
平时她和琴酒都是这样的，应该没错吧？
波本：“？！”
少女柔软的身体一贴上来，波本差点没绷住。
等等等等，这是什么反应？？？
难不成她还真的是在勾引他？琴酒的女人？？？
事情的发展太过可怕，波本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虽然是当卧底，倒也没有必要牺牲到这个地步……
但他好像也不吃亏……停停停！
这是个高中生！是犯罪！
醒醒降谷零，你是个警察！
波本努力放松刚刚在一瞬间紧绷起来的身体，勉强镇定地说道：“胆子这么大……不怕琴酒发现？”
“……？”
柠柠更迷惑了，反问道：“不能，让他知道吗？”
为什么买内裤的事，不能告诉琴酒？
波本：“！！！”
波本的瞳孔震了震，差点连手都抖了。
她每次做这种事，琴酒竟然是知道的吗？？？！！！
组织里的人关系也太混乱了！
这简直是、简直是……
波本不知道他是怎么忍住脸上表情的，他只知道他现在已经整个人裂开得不能再裂开了，怕不是风一吹，就能直接变成灰被扬走。
波本神色复杂地问道：“他竟然不生气？”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柠柠还是仔细地想了一下，回答道：“他好像，没对我生过气。”
波本微微睁了睁眼，心里有些意外，琴酒可不像是这么大方的人……
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过来。
因为琴酒根本就不在意她吧……不然也不会做、做出那种事请，还需要她一个小姑娘自己来买内衣裤。
想到她刚刚说起那句“最喜欢阵了”时，亮晶晶的杏眼，波本隐隐感觉有怒气在上涌。
波本抿了抿唇，下意识地就皱起了眉，“你既然那么喜欢他，那为什么还要找我？”
柠柠没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逻辑关系，她眨了眨眼，迟疑地回答道，
“因为我以前，没穿过内裤，不太懂。也没有一个人，去商场买过东西……想让你，帮忙挑一下。”
波本：“？？？？？”
等等等等……
槽点实在太多，波本已经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黑泽柠柠的行为和反应太过奇怪，波本终于意识到，他可能是误会了什么。
波本捏了捏眉心，叹气，“你先放手，我们聊一会儿天，马上就带你去商场。”
“哦哦，好的。”
柠柠乖巧地松开了手，看着他坐回驾驶室，又替她扶好了座椅。
柠柠虽然学习了一段时间，但毕竟来到外界的时间还不长，特别是接触的人十分有限。从黑羽家搬出来后，大部分时间，她的生活里，基本上只有琴酒一个人。
琴酒从来不会束缚她，伏特加当然也不会对她提出什么意见，所以柠柠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尤其是波本从头到尾，就没有表现出过任何惊讶或是奇怪的反应。
意识到有误会，波本整理了一下思路，重新镇定下来，再次露出温柔有礼的微笑，套起了话。
这次，主要是围绕柠柠自己。
在旁敲侧击的询问之中，波本的怒气值逐渐上升，连手心都紧紧地攥成了拳。
黑泽柠柠还真的就是单纯到完全是一张白纸，他想要问出点东西来实在是太简单了。
从只言片语中，他推导出来的真相就是——
琴酒这个人渣！他还玩养成！！！
她貌似从小就被关在什么地方，几乎没有接触过外界，十分缺乏社会常识，尤其是在与人交往的距离感上。
难怪说起那些话来十分坦荡，他一靠近，她就条件反射般地抱过来……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为什么没有人教她这些？！
是故意把她教成这个样子，追寻刺激是吗？？？
难怪她说话都不流畅，因为以前没怎么说过话！
波本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血液涌上脑门的感觉。
垃圾组织！端掉！必须端掉！
昨天折腾了那么久，今天又上了一天学，柠柠都有点困了，没忍住打了哈欠。
看到这一幕的波本，神色又复杂起来，他犹豫了一下，问道：“昨天睡得很晚？”
柠柠点点头，眼角困出了点泪水来，“睡的时候，一直被压着，睡不好。”
波本：“？！”
又想起她说的被撕坏了好几条……波本的脸色更差了，恨不得立刻去把这个人渣铐上。
波本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一个笑来，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走吧，带你去买东西。”
“谢谢！”柠柠甜笑着道谢。
与黑暗格格不入的鲜活笑容，美得干净又纯粹。
波本忽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琴酒想要将她囚在黑暗里。
纯白的花朵，一点一点沾染上自己的颜色什么的，总是能引起某些不好的想法。
看着她柔软的发丝，在脸颊边落下好看的弧度，波本垂了垂眼眸。
在除掉组织这个毒瘤之前，得想办法保护好她才行。
柠柠：“：）？”
顿了顿，波本轻声问道：“琴酒对你好吗？”
“好呀！”
柠柠笑着点头，“阵只是，看着凶，其实很嗯……”
柠柠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形容词，忽地一拍手掌，说道：“很慈祥！”
波本：“……”
波本：“？”
波本开始提前忧心起了她的国文成绩。
……这个水平，高中绝对毕不了业吧。
……
柠柠发现这个叫波本的帅哥虽然有点怪，但是人特别好！
不仅带她买好了东西，把她送回家，甚至还替她做好了晚饭。
本来要不要让他进门，柠柠还犹豫了好久，结果她到家之后，发现家里竟然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也不知道是谁打扫的，好神奇。
饭桌上。
柠柠吃了一口波本做的饭菜，震惊地抬起了头，“好吃！！！”
虽然和她的厨艺技能相比，稍微差了那么一丢丢，但这是真实存在的厨艺吗？？？
波本微微一笑，“是我的一个好朋友教我的，他做饭比我更厉害。”
柠柠吃得脸颊一鼓一鼓，杏眼亮晶晶，“厉害！”
波本笑了笑，“那就多吃点吧。”
她之前说是在做饭的时候，突然被按住……琴酒这个人渣，竟然还要她做饭！！！
波本的笑容越发和善起来。
吃完饭后，波本还把碗筷桌子什么的，全都收拾好了，还问她作业有没有什么不会的，特别热心肠！
真的是个大好人呢，柠柠对他的印象十分不错。
所以当琴酒问起她时，柠柠欢快地回答道：“人特别好！做饭好吃！”
琴酒抱着怀里的人，抚着她身后的黑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以后伏特加没时间的时候，让他去接你？”
那天得知是波本去接了人后，琴酒本来还有些担心她会认生，但现在看起来她已经很适应外界的生活了。
波本也向伏特加提过，他没事的时候，随时可以去接人，颇有点表忠心的意思。
琴酒见过波本，是个充满野心的男人，不过越是这样，用起来就越是没有顾忌。
主要看她喜不喜欢。
柠柠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然后她想了想，又说道：“我自己也可以。”
“慢慢来。”
琴酒是打算等她彻底适应了，再让她一个人，“要学车吗？”
“车？”
柠柠趴在他怀里考虑了一会儿，觉得难度一下子有点太高了，“还是，自行车吧。”
她看学校里的同学，都是骑的自行车。
琴酒嗯了一声，低头吻她，吻着吻着柠柠就被压上了阳台的落地窗。
“呜……明天，要早起！”
柠柠手里揪着一束头发，侧着脸，哼哼唧唧地把手伸到后面推他，“好了没……我要睡觉了！”
琴酒握住她推拒的手，在指尖上吻了吻，嗓音哑得厉害，“马上……”
柠柠不知道这个“马上”到底是多久，反正她迷迷糊糊地也不记得究竟是几点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