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翰笑了笑,声音闷闷的,“我都梦不到他,你说他是不是嫌弃我笨?所以都不来看看我。”
“啊。”韩星吐出一口气,“也许吧,也许真的不想你。”
司翰立马皱起眉头,表达不满,“为什么呢?”
“人家要去投胎到下辈子啊,找完整的爸爸妈妈啊,想你做什么?而且你还有我,我可以照顾你,你哥绝对非常放心。”
“他就那么信任你啊。”司翰说着这句话自己都笑了。
韩星挠了挠额角,“别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一定知道我不会害你。”
“等你哪天不想在外面了,就回来,我安排你的衣食住行,等你结婚了,让我肚子里这个给你当花童。”她摸了摸肚子。
司翰笑了出来,“当花童?”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打大哥走了以后,他就觉得这个世上没什么值得他费时间的事儿了。
除了韩星。
其实如果真论起来,韩星哪里好?
司翰能说出来无数个,但那些理由足以支撑他一辈子不结婚吗?
好像不至于。
可那就是一个执念,一个从小到大都记得的事儿。
要照顾她,陪着她。
如今司翰觉得,自己应该带着大哥那一份,照顾好韩星。
最起码她遇到什么麻烦的时候,他都要替哥哥出份力。
“姐。”
“在呢。”
“你说人活着为了什么啊。”司翰苦笑。
韩星看向他,看了好久好久,“是你哥跟我说,为了当下。”
当下……
那年她险些走不出来的时候,是司承一遍遍告诉她,要珍惜眼前。
过去的就过去了,不要回头看。
“好好生活,带着你哥的那一份儿,如果你再有什么事,我没法跟你哥交代了。”
她本就欠司承的。
“好的。”司翰低下头,把无端跑出来的眼泪都咽了回去。
他也想嚎啕大哭一场,想发泄放松一下。
可是没人能再不笑话他了。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司翰抬眼。
是陆听闻。
他手里拿着一包烟,“出去抽支烟?”
司翰放下水杯,“走吧。”
陆听闻一直在跟韩星的医生聊天,刚回来就看见司翰低着头坐在那。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外面的亭子里,冰雪刮过的季节里,他们坐到了椅子上。
陆听闻递给他一支烟,“会抽?”
“会。”司翰自打接手司承的事业,就学会了。
因为不想学也要学。
也许是风太大,火苗飘错了方向,烧到了司翰的手指。
那种疼痛并不难忍,可莫名的就让司翰想哭。
他手一抖,香烟掉在了地上,被风雪吹跑了。
后来陆听闻静静地坐着,任由司翰拉着自己的手臂哭的像个孩子。
他也不躲,也不催促。
司翰哭到声音都哑了,那份难过与思念,让陆听闻也感觉到了。
他会为之动容,但他哭不出来。
司翰像是抓到了一个发泄的口,任由情绪崩溃似的往外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