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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人皮唐卡(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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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有女人的喘息声和婴儿的哭泣。他熟练地找到了挂在墙上的十八盏灯,一一点燃。

纸皮灯罩散发出明亮而鲜甜的艳红烛光来,他揭开纸皮灯罩挑了挑灯芯,火光倏然明亮起来,屋里被照得温馨而柔和。

谢陆离认出这是他曾在姜生的船上见过的人油灯,但他没想到还能在大悲寺再见到,受禁也注意到了这盏灯,微微皱眉不屑道:“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些不入流的东西。”

谢陆离以为他说的是大悲寺,别人的家事他也不好开口评价,只好转头细细打量起屋内的陈设来。

这一打量,还真让他发现了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他方才随着郎九进来时,只能从火折子的微弱光线中勉强视物,如今点满了人油灯之后,他们才得以好好地看清整个石室。

长眉僧人端坐在书桌前,各色艳丽的颜料在他面前一字排开,擦得锃亮的三把镶金匕首就放在白帕子上。他身后的石壁上密密麻麻地画满了张牙舞爪或静默端坐的神佛,这些栩栩如生的画像从地板到天花板布满了整个石室,而长眉僧人正垂眸研磨着不知什么骨头,沙沙的声音在寂静的暗室里像无数的虫子在爬。

这是长眉僧人的极乐之地。

谢陆离在一瞬间明白过来,他方才在石壁上摸到的血粉根本不是随意撒上去的血,而是精心调制的颜料。

他不由得弯下腰仔仔细细又看了一眼壁画。这些壁画的主角杂乱不堪,有平头百姓,也有王公贵族,有妖魔鬼怪,也有大罗神仙。

受禁轻轻嗯了一声,谢陆离道:“怎么了?”

受禁点了点墙,道:“你看,这讲的是一个故事。”

朱砂和鲜血绘制出邪祟通红的长脸,雪白的骨粉画的是它锋利的獠牙,它生有三腿两头,瞳孔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眶,狰狞的发丝从头顶往下流动,贪婪地吞噬街上的小孩。

谢陆离曾在长情峰的书房里翻到过这只邪祟的描述,说它喜欢小孩,讨厌男人,常于白日在闹市觅食。他还问过阮行云应该怎样处理这种邪祟,阮行云说:“用鹿角磨成粉,涂在婴儿身上可令它三月内不敢靠近。”

想到阮行云此刻还在北海之境,也不知道被谢辞暮欺负了没。谢陆离叹口气,加速看起壁画来。

他看了会儿才后知后觉,道:“这壁画上……讲的是江洲的事?”

受禁诧异道:“你才看出来?”

谢陆离摸摸鼻子,心虚地别开脸继续看。

原来这是一个除邪祟的故事,壁画从前到后的画风不同,像是在同步记录一样,现在刚好画到了唐卡祈福。故事的开头还是从江洲南北分城开始讲述的。

江洲以南多邪祟,却富饶繁华。江洲以北土地贫瘠黄沙肆虐,连邪祟也不愿去。南方的人贪恋北方的安宁,却惧怕低劣的环境,因此他们想出一个恶毒法子——把邪祟引到北边去。

可北边并没有能够吸引邪祟的东西,于是有人站出来说,不如用人当引子。这个说法很快得到了认可,可谁家都不愿意出这个人,于是他们上报官府,决定用死刑犯当引子。

死刑犯被处以极刑,挑断全身经脉,剔除骨头,像一张柔软的毯子一样用木架撑开,然后高高吊在马车拉起的木架上奔向江州之北。可是在过河的时候却落入水中,被水鬼吞吃干净。

他们决定招募更多的“引子”。大悲寺的僧人知晓了此事,毅然站出来阻止,这是个年轻的方丈,眉目清秀俊朗,手腕上挂着一串朴素却暗藏流光的佛珠。

他好言相劝,却被百姓架起来置于高台焚烧,通天赤焰吞噬了身着鎏金袈裟的俊美僧人,但奇怪事情的发生了——邪祟们被吸引而来,然后如飞蛾扑火一般投入了火海,很快就被焚烧得一干二净。

方丈在火海中不觉疼痛,他垂目念咒,从往生咒念到大悲咒,直至他成为一具黑色的焦骨,更奇怪的是,他除了留下的舍利子之外,手腕上的那串闪着微光的朴素佛珠也完好无损。

谢陆离看了会儿,迟疑问道:“这珠子……是星辰魂木”

受禁点头:“是,但不是我我给你的那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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