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回去后周歆予算是彻底闲了下来,这一学期基本没什么活动了。
星期一周歆予陪周杏去了趟医院,产检。
母女之间的关系是很奇妙的,冷战冷几天脾气自然就散了,眼看周杏的肚子一天比一天鼓,周歆予闲下来的时间就摸索起了三餐,唐志不是经常在家的那类人,早出晚归。
从医院出来时已是晌午,周歆予索性没回学校,她在楼底菜市场买了些菜拎回去。
“周歆予,你那菜洗了水就给我关了,别一直开着浪费水。”周杏侯在客厅,电视声音徘徊在整个屋子里,她抽空看了眼忙碌在厨房里的周歆予,不满地大吼道,“那水不要钱是不是?!你不会做放着我来!”
周杏虽这么说着,但并未起身。
周歆予关掉水阀应了声:“知道了!关了!”她大声传达回去。
话毕,电视里的声音又将屋子掩了一波。
周歆予忙碌半个多小时,她随便做了几个菜,跟着网上学的,周杏嘴挑,这几天吃什么吐什么,一会儿那个看着恶心一会儿这个看着恶心。
周歆予照顾皇帝般,每天处处依着她的口味。
刚端上最后一盘菜,周歆予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看了眼坐在客厅的周杏吼了一声,“吃饭!电饭煲里自己打!”话毕,周歆予取下围裙,她拿着手机朝卧室走去。
这个电话是不能当面接的,姜泯打来的,周歆予怕自己在周杏面前控制不住扬起的嘴角和不自觉变黏腻甜蜜的声音。
她轻轻关上卧室门,才接下。
“喂?”周歆予抿了抿唇,嘴角已翘了起来,她率先出一句,语气淡淡。
“喂?”那头传来姜泯吊儿郎当的声音,“我就叫喂啊?”
“姜,泯。”周歆予纠正,她一字一顿,而后又拉回正题,语气正经,“有事说事。”
姜泯阴阳怪气地啧啧几声:“没事就不能打了?”
“你好歹挑个时间打啊。”周歆予说。
“讲究这么多?”姜泯理所当然道,“你我女朋友,想你了打电话还要挑个时间?”
听着,周歆予不自觉地弯起了眉眼:“那行,姜大爷,请开始你的表演。”
姜泯疑问地嗯了声:“表演什么?”
“不是想我了吗?总得让我感觉到点儿吧。”周歆予不屑道,“口头说说我也会。”
话毕,姜泯乐了,他看着窗外静了几秒,今天的太阳很刺眼,似是很认真地在思考:“接好,第一招。”
“嘘寒问暖。”姜泯说。
周歆予对着空气点点脑袋,声音带点儿浅笑:“您请。”
“宝贝儿今天过得怎么样?”姜泯声音很轻,话语里满满的宠溺,话毕,静静等着周歆予的回答。
“还行,就是天气有点儿闷热,让人心烦。”周歆予认真答道。
“那你一直想着我。”姜泯说,“想着我就不烦了。”
周歆予:“神经。”
“听过望梅止渴吗?”姜泯轻笑一下,不要脸出一句,“想着我就不烦了。”
“别贫。”周歆予一句打回原型,“我看不见你,忘不了梅止不了渴。”
“对。”姜泯听周歆予这么一句瞬间起了劲,“确实他妈止不了渴,所以你人呢?这一上午都不见个人影。”
周歆予解释:“有事,陪麻麻。”她一字一顿。
姜泯:“什么事?”
“不关你事。”周歆予笑着接下,家里这些破事,她并不想告诉姜泯。
“行啊,咱妈挺开明啊,没个前因后果逃一上午课。”姜泯打趣道。
“这不叫逃。”周歆予纠正,“走正规流程请了假。”
姜泯好笑地舔舔唇,“行。”他静了几秒,将眼从窗外收回来,星期一趴在身边,他抬手顺了顺毛,“下午还回学校吗?”
周歆予嗯了声:“来,下午有两节课,正好来看看那颗能止渴的梅。”
闻言,姜泯咧开嘴,笑意在电话那头持续蔓延了五六秒,他自顾自地笑着,压不下去。
“打住。”周歆予嗓里也带着笑,她及时叫停,没忍住吐槽出一句,“你笑得像个痴汉。”
姜泯不可思议地停了几秒,他突然扬声道:“周歆予你见过哪个痴汉笑得这么好听?”
“你啊。”
姜泯:“”
“第二招?”周歆予好奇道。
“”
“今早训练太阳很大,绕跑道跑圈,教练说忍忍就过去了,我就忍着,跑啊跑啊”姜泯懒声懒气,每一字词都吐得很轻,像临睡前讲故事的喃喃着,平静,“结果脑子里边全是你,回过神时身后已累瘫大片,操场上就我一个人在跑。”
“这一招是情话攻击吗?”周歆予没忍住打断,她调侃出一句。
姜泯没理,继续着自己的喃喃。
“因为觉得自己不能倒,因为心里有了个想要并肩的人。”他说得很认真,认真分享着自己跑一个步跑出来的感悟,“走慢点儿可以,但停下来的话就彻底追不上了。”
周歆予靠在门上捂着嘴笑,心里甜蜜却又觉得傻逼,傻逼是因为她压根不信,甜蜜是因为这番话是从姜泯嘴里说出来的:“我要感慨一下吗?”她问。
姜泯轻嗯一声,嗓里黏着笑意:“请。”
“深情不适合你,晚上说点儿或许会有效果点。”周歆予认真提着建议。
话毕,那边静了几秒。
“行。”姜泯笑,“下次我试试。”
“有第三招吗?”周歆予问,门外传来周杏呼喊的声音,“没有的话我挂了,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