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周歆予耐着性子道，“你不闭眼这里上不了粉。”
“闭不上。”半天，姜泯赌气似的，就是阖不上眼，直盯着周歆予，“老子死不瞑目。”
周歆予去看姜泯，两人对峙着，几秒，没憋住笑了出来
周歆予垂下脑袋，她扶住少年的肩，自己的双肩也跟着一起轻颤。
“好玩吗？”姜泯冷声出一句，他大手一伸搂过周歆予的腰，“老子真服了，没必要说这些话来刺激我。”
“我没啊。”半会，周歆予抬起头来，吐出来的话却带满了笑意，“这是事实啊，你不来我就只能找别人了。”
“就这样？”姜泯盯着周歆予眯了眯眸，一想到自家女朋友和别的除他之外的异性凑这么近心中就一股闷，“就顶着这副模样给别的男的化妆？”
“放心，不会的，至少不会顶着晕掉的眼妆在别人面前晃。”周歆予笑着打趣道。
“行。”姜泯反问道，装满了怨气，“那我还得给你颁个奖呗？”
“这个太沉重了。”周歆予一本正经地回答道，盯着姜泯的眼早已勾成了一轮弯月。
姜泯报复性地捏了下女孩的腰：“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周歆予乐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去扒拉姜泯的手却没扒拉掉，只好拍了下他的肩：“闭眼，快点儿。”
“我觉得你没必要化了，话都说这份上了，早点去和别人磨练吧。”姜泯阴阳怪气出一句，但还是诚实地闭上了眼。
“没。”周歆予笑着安慰，行为极其恶劣，“我错了。”
姜泯：“听不出一丝诚意。”
“真的错了。”周歆予敛了敛笑意，她顿了顿，话锋又转了回去，“不过说真的，我都报名了，没模特确实只能随便拉一个。”
“我也说真的。”姜泯彻底服气了，他皱眉不满道，”周歆予你真特么事多。”
“好好一个暑假好好歇着你要疯是么？”姜泯念叨着，“我上三年都没你一年破事多。”
“你不懂。”周歆予拿着粉扑在姜泯眼皮上按了两下。
“我不懂什么了我就不懂了？”听到这么句，姜泯恼火道。
“参加的活动以后会记在毕业证上的。”周歆予收起粉饼，低头勾过来一盒眼影盘，“方便找工作。”
姜泯笑了声：“这么励志。”
“这不叫励志。”周歆予挑了根眼刷，她打开眼影盘沾了个颜色，去看姜泯，“给自己一个畅想未来的机会。”
“你要是再晚个几年遇见我，我就能给你一个未来了。”姜泯闭着眼随口出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太假太突然，导致双方都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周歆予在满屋的笑意中抽空出一句来，但被浓浓笑意染得不清。
“你他妈笑什么？”姜泯回了句，他睁开眼，直盯着女孩，嘴角咧开，胸腔还在轻颤着。
“你笑什么？”周歆予低睨着姜泯，重复一句，却被姜泯把着腰朝前带了一下。
少年眉眼扬着，挂满了笑意，眸子里却只有一个人，她们都知道，有些话只能在年少轻狂时说出来。
“”
半会，房间里的笑声渐渐落平，到最后，只剩杂错的呼吸声。
“行了，别动。”静中，周歆予一句轻轻打破了宁静，她的嘴角依旧挂着淡笑。
“”
“心燥。”姜泯敛了敛沉重的呼吸，他从鼻尖扑出息息热气，终于舍得将眼从周歆予脸上移开，姜泯闭上眼哑声道，“还要多久？”
“拿不定。”周歆予拿起眼刷继续着没完成的一步，“你这张脸也没什么好化的。”
“那就别化了。”
“这可不行。”周歆予靠近姜泯，她声音随动作轻轻起来，伏在少年耳旁立体起来，“我得做做样子，看看能不能琢磨出个花儿来。”
姜泯嗯了声，被轻声喃喃的那一只耳朵已红透。
“行了。”姜泯噎了下口水，突然不自在起来，浑身上下，“闭嘴。”
突然一句，周歆予有点儿懵：“我又怎么了？”
“你没怎么。”姜泯抿直唇静了几秒，“别说话更好。”
话毕，周歆予还真就闭了嘴，这不禁让她怀疑
她是有口臭吗？所以姜泯突然让她闭嘴。
于是，后面的步骤在安静中顺利完成。
“可以了？”刚收起化妆包姜泯就盯着周歆予询问出一句。
她点点头，刚想拿镜子给姜泯瞧瞧就被硬生生哽进了嗓子里。
姜泯：“可以了给我卸了吧。”
周歆予：“”
“姜泯。”
姜泯看去：“嗯？”
“我们没有过一张合照。”周歆予忐忑出一句，对上那双眼时又红着脸低下头，“呃”她低眼将化妆包里的卸妆巾和洗面奶翻了出来，故作镇定出一句，话锋一转，“要卸妆是吧？”
姜泯淡淡应了声。
洗手池比较豪华，一面大镜子，周歆予站在一旁，顺带也将自己的妆卸了。
“你刚刚的意思是说”姜泯率先整理好一切，他盯着镜子里忙碌的女孩轻轻出一句，“想和我一起拍张照？”
闻言，周歆予一愣，她抹了抹脸上的水抬起头来，“噢”周歆予对上那双眸，水滴顺着发丝淌了下来，她眨了眨眼，眸中仿佛也沾染上了水滴，湿漉漉的，看着人畜无害到了极致，“你不愿意就算了。”
姜泯盯着周歆予吞了下口水，寂静中，薄唇轻启：“谁说我不愿意了？”
“”
周歆予抿了抿唇，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被姜泯顺其自然地拿走
周歆予没阻止，她看去，姜泯轻而易举就解了锁。
见状，姜泯抬了下眉，他带着随意的态度还真就猜对了。
1205，那晚，他的生日。
“周歆予。”姜泯懒懒地抬起眼，他看向女孩，手下也跟着点进了相机，“这么喜欢老子啊？”
周歆予站在原地僵硬了几秒，她有一刻在想，要是让姜泯知道了她偷偷喜欢了他一年，而现在的所有所有都少不了她的故意他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