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说的地方是小河两岸积水的洼地，水不深，泥巴倒是挺深的。
陆远澄一个一米八的下去，泥巴连水都到膝盖以上了。
何安予在他的牵引下慢慢顺着往下走，一下来以然没到大腿。
洼地的草茂盛，但由于刚长出来没多久，也不是很高。
拒绝了抄网，何安予用双手瞎扑腾。
尽管什么都没捉到，她还是自信满满地给陆远澄传授了昨天晚上何主任说的捕鱼招式。
何安予：“我老爸说，要把鱼赶到一个角落去，它逃不了才好捉。”
陆远澄直起腰，“你试试？要不我们就来看看谁先捉到第一条吧？”
“好啊。输了的话，你就答应给我画一幅非常非常非常好看的画。要是我输了，你随便提一个要求，只要不犯法，违背道德，昧着良心我都答应你。”
“喂，大小姐，我可以对你提的要求都攒多少个了？”
“那继续攒啊，你记着就好了，想到就随便用，反正我都会答应你的。”
“你说的啊。”
“那是自然。”
陆远澄看着埋头努力摸鱼的何安予发笑。
那就拭目以待好了。
陆远澄把抄网放在草上，上手。
那边的何安予上手还不止，嘴巴也念念有词。
“小鱼儿，你快出来，别跑，我看见你了。”
“阿不，是大鱼，我要捉大鱼。”
“你还跑，我都摸到你了。”
何安予捉住“大鱼”想往水面上抱出来。
陆远澄淡淡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何安予，你放开我。”
何安予：“......”
“你走远一点啊！”
“你自己走过来的。”
“......”
何安予恼怒着往另一边走，手一伸到水里，怒气就全消了。
虽然陆远澄一看就比她专业很多，这是男生的天赋，但捉到“第一条鱼”的，是何安予。
“陆远澄！陆远澄！你看！我捉到了——”
何安予举着她的战利品耀武扬威地朝陆远澄喊。
陆远澄看着她手里的，小的几乎看不见的小鱼惊讶道：“这，这也算？”
“怎么不算？它也是鱼啊。”
“这，我刚刚放生了不下十条了。”
“谁让你不说？我不管，就是我赢了。”
陆远澄：“......”
好像确实也没说一定要是大的。
何安予大步走过来，冲他抬着下巴道：“怎么，你想赖账？”
陆远澄轻轻点头。
“嗯？”
“不是，没想赖，我答应你就是了。”
“要好看的。”
“你就长这样。”
“嗯？”
“成成成，怕了你了。”
何安予捉到了“第一条鱼”，但从那以后，几乎连看都没看见过鱼的踪迹，反而是默不作声的陆远澄，提着桶都快装满了。
陆远澄喊她回去，何安予才发现，他的塑料桶里有好几条大鱼，无处伸展。
“哇！陆远澄，你捉的？”
陆远澄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不是，它们自己跳进来的。”
经过昨天和今天这么折腾，陆远澄觉得，反正他是躲不掉了，干脆就算了吧，不就是何安予嘛，有什么好紧张，有什么好心虚的。
只要他不说，就没有人会知道不是？
那就让它烂在心里好了。
越是这么安慰自己陆远澄就越是放松，越放松就越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