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难哄了。
难啊。
何安予原路返回，摸着屁股一瘸一拐上街去。
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难怪作案多年，偏偏这次摔了。
吃完还去商场挑东西。
最先去的是礼品店。
一进门就趴在柜台上，“姐姐，送男生什么东西好？最好是能把他哄开心的。”
售货的姐姐温柔一笑，“送男朋友吗？”
“呃，是的，有吗有吗？”
“他喜欢些什么呢？”
何安予摸着下巴，“科比！”
售货姐姐有点为难，“我们这里大多数都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男生的比较少，科比就......”
何安予瞪眼：那你还问我跟他什么关系！
“男生也会喜欢的啊。”何安予不信邪似的走进去，打算自己挑。
逛了一圈，灰溜溜出来，“不好意思——”
然后就跑了。
售货员在后面发笑。
上次陆远澄生日何安予脑细胞都快死光了，根本不知道送他什么东西，现在还不是一样。
想到这里何安予又想起来上次柚子说的话，面上一臊，步伐越走越快。
走走又慢下来，在商场里抠墙。
抠着抠着就灵光乍现了。
回去的时候，何安予右手夹了一个一米半的大型玩偶，左手拎着一份打包的食物。
拿着东西不好翻墙，何安予决定在他家门口喊到他下来为止。
大大吸了一口气，“陆......”
“咳咳咳......咳咳，陆远澄你出来啦？”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出门何安予就自动让路。
见她这么“有”眼力劲，陆远澄直接越过她就走。
“不是，陆远澄，你等我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我还有话对你说。”
何安予夹着玩偶跑上前去拉住他的手腕，“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只是还没想好怎么跟你说，我怕你不高兴。”
说的跟机关枪一样，中间不敢多有停歇，生怕又甩开她的手然后走掉。
何安予抓他手还有一点原因，看他有没有发烫，现在看来，没生病。
难得的，陆远澄回过身，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的眼睛看，好一会儿，幽幽道：“你看我现在像高兴？”
“我......”何安予不肯放手，“我知道你现在也不高兴，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吧，经过这一次，我哪儿还敢跟你撒谎啊。”
“但是，陆远澄，分科的事情我不服软。”何安予吸了吸鼻子，眼睛有点酸，“理科是你的梦想，文科是我的梦想，如果非要放弃一个，那我宁愿谁也不拖累谁。”
“哪有那么多事事顺心啊？还有，我不选理科你就和我做不了朋友了吗？陆远澄，如果在古代，你一定是个昏君。”
“你，又不是，离不开我。”
最后一句何安予小声咕哝，不过应该也没多小声，陆远澄的表情到这可就变了，变得有点不是那么友好，也可以说是更加不友好。
陆远澄沉默了很久，拉开她的手，“选文科吧。”
说完他就转过身去了，何安予还没来得及看他的神情。
像昨天走出院子一样，他走得不慌不忙，只是背影，像是又回到了刚来江北的那段日子一样，挺拔寂寥。
何安予真的，不想再看到这个背影了。
当年她为了温暖这个背影做了多少，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当时的少年，终于肯接受阳光。
何安予抹了把眼泪，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陆远澄，我不放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