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悦似乎很需要一个解释, 沈丞川却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这就是真的。”他轻声。
“那为什么呢？”时悦如临大敌。
她感受到些许不同寻常的变化，本能得寒毛立起，后脑勺发麻。
“不为什么。”
沈丞川顿了下，“时小姐, 你可以相信我。”
意思是说……沈丞川早就知道了, 这些天他一直默默的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时悦的眼睫颤了颤, 目光迷蒙。
沈丞川的内心，其实并不像表面那样的冷静自持。
时悦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那警备的眼神让他心碎。
沈丞川就像是一个外表完好无损, 可内在已经爬满裂缝的昂贵花瓶。没有人知道第一缕裂缝是何时出现的。
门口的敲门声打断了诡异的对峙。
“沈总，您母亲来了。”
时悦转身，看到李秘书恭谨的推开门, 好几个助理恭候一个贵妇人进来。
“你妈？不对, 你母亲？”她小声问。
“嗯。”沈丞川应了一声，才扭头喊道，“妈。”
江雯凡没理他, 盯着时悦, 眼睛都看直了。
她长得和沈丞川很像。可第一眼看过去, 却完全认不出是母子。
沈丞川冷漠、充满距离感。
江雯凡漂亮、眼神天真, 透着一股娇滴滴的媚。一看就知道是从未吃过苦头、命很好的女人。
江雯凡慢慢在沙发坐下，助理放下大包小包, 识趣的关门离去。
她的目光在时悦、和沈丞川两人之间转悠，试探着问，“你们这是……？”
语气新奇又兴奋。
沈丞川立马张嘴想解释，可时悦赶在他之前出声。
“我是来沈总这面试的助理。”
沈丞川愣了下，侧头盯着时悦，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
“嗯，助理。”他喉结动了动, 眼神晦暗不明。
“哦，助理啊。”江雯凡立马觉得没劲了。
“我本来没想来的，刚好购物时从这经过了……你的秘书越来越懂事啊，我都还没来就知道定好水果了。”
“对了，那个新来的小姑娘。”江雯凡习惯的使唤起人来。
“你把这两个包装袋拆一下，放隔壁那个收藏室里。”
时悦：“……”
沈丞川：“……”
“妈。我来吧。”
沈丞川在桌前站了起来，挽起衬衫袖口。
“啊？你怎么了？”当妈的眼神透着狐疑。“发神经了？”
“不，就现在不忙。”沈丞川神情平淡，像往常一样。
沈丞川提着东西一出门，时悦立马想溜之大吉了。
“夫人好，面试结束了，我就先走了。”
她刚站起来，又被江雯凡喊住。
“等会。”
时悦转过身来，发现江雯凡不知何时站了起来，距离她很近。
“长得可真漂亮啊。”江雯凡仔细的看了看时悦的脸。
时悦：“……谢谢？”
“你倒是一点也不害羞和怕生啊。”
江雯凡笑了起来，连眼角的皱纹都很动人。
沈丞川的动作很快，进屋后看到，江雯凡和时悦已经挨着坐在沙发上。
他记得，自己离开前，两人还保持着社交距离。
沈丞川：“？”
他竟然羡慕了。
江雯凡看着沈丞川，“儿子，我找你来是想问件事。”
“什么事？”
沈丞川脑子里还塞满了时悦的事。
“你说我下个月和你爸离婚，怎么样？”江雯凡语不惊死人不休。
时悦震惊：这是我一个外人也配听的吗？
沈丞川惊讶的目光落在江雯凡身上。
“妈，你怎么想离婚了？”
“心情不好，过得不快活。男人不能讨我开心的话，还有什么用？”
江雯凡问。
时悦忍不住想鼓掌，再连喊三声好。
可她和网剧剧组定的时间就要到了，得赶着去拍定妆照。
“两位慢慢聊，我有事就先走一步了。”时悦飞速起身想要离开。
沈丞川眉头微蹙的思索着，眼神紧紧黏在时悦身上，目送她出门。
房门合上后，忽然间又被时悦从外面打开。
她探了个小脑袋出来，眼神炯炯有神，漆黑明亮。
“虽然我要走了，但我还是要说，江夫人，我支持你！”
说完后，房门再度关上，时悦轻快的脚步声响起。
沈丞川愣神，直到时悦走远了，那道怔愣又晦暗的目光还停留在门上。
“你不对劲啊。”江雯凡双手抱在胸前，摇头说。
沈丞川：“我没有。”
“你就是不太对劲。我以前怎么没见你撒谎撒得这么拙劣？”
江雯凡问，“那是你在追的那个时悦？”
沈丞川迟疑了下，“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上网的，好吧？”江雯凡一脸无语。
沈丞川：“……”
“怎么感觉你今天脑子不太聪明的样子。”
“你真的是我儿子沈丞川吗？
江雯凡语气半真半假，“你看人家多嫌弃你，都不想和你扯上关系。”
“你是说……她嫌弃我？”
沈丞川如遭雷击，立即摆出了虚心好学的模样。
“我要是年轻个十几岁，我也嫌弃你。真是无聊死了，男人嘛，还是要找说嘴甜，会找乐子的。”
“哎，只可惜，我活到这么一把年纪才发现。”
江雯凡叹气。
“……”
怎么想到简槐也了？
简槐也确实就是那种很会讨时悦欢心的那种人。
沈丞川的眸光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