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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第一百九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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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川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在听完许长恒的解释后,他打开了药包,果然看见了里面有两块几乎完整的尸骨。

不动声色地又将药包恢复原样,他直截了当问她道:“你想帮他们?”

没想到他竟问得这么直接,她原本准备好的一番话反而不知该如何开口了:“是,属下是担心赵侍郎是否会因为这件事迁怒到衙门。”

这是她的真心话,但她更担心刘厨娘。

虽然她与言郎中这么做并非出自恶意,可他们毕竟当真盗人尸骨,这也是足以下狱的罪。但同时,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并非为了一已之私,的确情有可原,所以她想尽力让他们免于牢狱之灾。

安川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权衡之后道:“若是言郎中并没有伤人,此事不见得没有转圜的余地。”

听他没有拒绝,她松了口气,道:“听过言郎中所言之后,属下斗胆,有一猜测。”

得了他肯定的眼神后,她才继续道:“属下想,我们要找的真凶,很可能并不存在。”

也就是说,没有人偷袭元娘,她是自己受伤的,一切只是个意外,只是因为言郎中的出现而让人误以为事情本该更复杂。

事实上,根据他们这些天的调查和言郎中的证词,没有人有动机和机会偷袭元娘。

元娘当晚同时喝了赵宣明送给她的白玉茶和言郎中开的补药,因着两者相冲,在入睡前,她感到腹中不适,但又不想惊动其他人,故而一直强忍着。

依着她的推测,那晚在赵宣明离开后,元娘因为不舒服不想入睡,甚至连门都没有心思去上闩,可她又不愿让人担心,便在灭了烛火后一直坐在桌前,这也是她衣衫整齐的原因,而不是他们之前所猜想的与人有约。

后来也许她觉得身子愈发不适,想站起身来,可却不小心将烛台打翻在了地上,而后她又摔倒在地,向后倒地时头枕恰好磕碰在烛台的底座上,随即便晕了过去。

所以言郎中当晚虽然听到了两次从楼上传来的声响,可却没有看见任何人出入她的屋子,因为根本没有那个所谓的真凶。

他的眸底浮现出了赞许之意:“听起来的确有几分道理。”

“言郎中已经停了元娘的安神药,相信过不了多久她便会苏醒的,到时候也就真相大白了。”她看了一眼药包,迟疑地问他道,“那这里面的尸骨……”

“从表象看来,尸骨没有发黑,至少减少了中毒而亡的可能。”他沉吟片刻,对她道,“告诉刘姨和言郎中,从尸骨来看,何筠的死并无疑点,让他们不要再纠结此事了。”

听他此言,她不可置信地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有立刻回应他的话。

“怎么,不想欺骗他们?”一眼便看了她的置疑,并不习惯凡事都解释清楚的他还是耐心道,“何筠故去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莫说能从她的尸骨推断出其死因的几率太低,即便能从上面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又如何呢?他们既不能证明这些尸骨就是何筠的,也没有人证物证指认真凶,而赵侍郎却有不少人证可以证明她是因病亡故的,这本就是毫无胜算的一场官司。再说,就算他们要替她伸冤,也该到京城去,南和县衙门没有这个权力审判当朝二品大员,也接不了不隶属本地的案子。”

他的话句句皆是道理,她如何不懂,只是一时还不起该怎样对他们开口:“属下明白,会尽力让他们相信的。”

也许何筠真的死于病疾,只是他们都不愿接受而已。

可是……

若她不是呢?那还会有真相大白而死者瞑目的一天吗?

“不过,”见她心事重重,他迟疑片刻后又加了一句,“如今赵侍郎在朝堂是炙手可热的人物,武平侯府又总不太平,我会请京城的朋友多加留心的。”

他虽并未将话点明,可她却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安了心,哪怕他的话听起来只是劝慰之言而已。

“多谢捕头。”她想起他离开客栈的原因,问道,“柳水河的案子怎样了?”

“有人在河底发现了一个松木箱子,里面是一具不到二十岁的女尸,大部分已被腐蚀,看不清容貌也暂时判断不出死亡时间。不过,从箱子的情况来看,至少已经在水底浸泡四年了。而正因为在水底,尸体的四肢形成了尸腊,所以她的右手虽不算完整,但也许能帮我们查出她是谁。”安川解释道,“因为她的右手只有四根手指,少了小拇指。”

她好奇问道:“是天生的?”

安川摇了摇头:“生前被砍下来的,而且是在死者被害前早就发生的事情了。”

也就是说,死者在生前便被人砍下了右手的小拇指,虽听起来十分残酷,但正如他所说,这一点恰能证明死者的身份。

她问道:“宋仵作可验出了死因?”

他简单道:“颈部被锐器割伤,一次致命,失血过多而死。”

只是短短的一番话,她便不觉心底生寒。

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在生前便被割去了右手的小拇指,被杀死后又被塞进箱子里沉于水底多年,倘若不是因为那日的意外惹得众人潜水寻宝,也不知她何时才能重见天日。

她突然想,虽然那天她为了躲避云向迎而心神俱疲,但若能为一缕冤魂沉冤昭雪,那一切也便值了。

见她不知在低头想些什么,安川并没有打扰她,只静静等着,直到外面传来了沈志远的声音:“安捕头,元娘醒来了。”

正如她所推测的那般,依着元娘所言,没有任何人袭击她,根本没有所谓的真凶,而她受伤的过程不过是个意外而已。

据她所说,那晚她喝过言郎中的补汤后便觉得腹部不适,是以一直不能入睡,只能坐在桌案前强忍着。她原以为是吃坏了肚子,可后来还是支撑不下去,就在她准备起身喊人过来时,因着双腿发麻险些跌了一跤,慌乱中将烛台打下了桌子。随即她虽强行站了起来,可一时头脑发昏,向后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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