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岚手指紧了紧。
两人在安静的空气中互看两三秒，于岚还是开口道：“我爸把我卖了。”
路星辰：“啊？”
“吃饭时，他在我碗里下了药，我一醒来就被关在小黑屋里，然后听见门外他在和别人议价。我打破玻璃从楼上跳了下去，所以才满身是血。”
路星辰：“……你爸这样，那你妈呢？”
“我爸家暴，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和人跑了。”
路星辰：“哦……不好意思啊。”
于岚摇摇头，“没事，我自己没多大感觉，反正从小都是这样过来的。还要谢谢今天你们帮了我，不然我估计……”
程衍放下交叉的手臂，心里也有些愧疚。
于岚继续说道：“现在家肯定是不能回，今年高考又考差了，学校也去不了，所以我想找个远些的地方打工，攒些钱，来年再考一次。”
“就……这样。”他紧张地看着两人。
两人互看一眼，程衍点头应下，“行，上车，不要你路费。”
……
早上七点，长宁市平阳口，一辆风尘仆仆的蓝色法拉利停靠在商城门口。
于岚一脸苍白地下了车，差点一个趔趄跪地上，幸好程衍眼疾手快抓住了他胳膊。
“谢谢……”于岚在对方的搀扶下慢慢蹲下，脑袋埋进胸口，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程衍戴着黑色口罩，轻柔地顺着他的背，看他状态有些担忧，“你这对交通工具也太不行了，喝水吗？”
于岚摇摇头，肚子却发出一阵尴尬的叫声。
“不、不好意思。”他声音闷闷的，程衍感觉他耳朵好像红了。
“你这多久没吃饭了？”路星辰戴着白色口罩，也下了车。
于岚抬起脸，“好像……昨天中午开始没吃？”
路星辰从后备箱的小箱子里拿出两个面包和两瓶牛奶，蹲下来递给他，“你先吃这些垫着。”
“谢谢哥。”于岚接过面包和牛奶，眼眶都红了，“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样了。”
“害，说这些干啥。”路星辰拍拍他的肩，想到了自己家里那两个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弟弟，再看看眼前的少年，有些揪心。
于岚撑着地面站起来，说：“可以给我留个你们的电话吗？将来等我有……有能力了，再答谢你们。”
程衍温和地笑了，抬起手揉了揉他软软的头发，“虽然我也想把号码给你，但不大方便，不过你想要报答，今后也是有机会的。”
掌心轻抚头顶的触感让于岚浑身一僵，他好像已经好多年没有和人这么亲密过了，心不受控制地跳起来，在听完对方的答复后，他又是失望又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