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奈意识尚有些不清，眼皮都掀不开，迷迷糊糊的问：“回哪儿啊？”
回哪儿？
厉沉斜眸看了她一眼，不明不白的哼笑一声：“回你该回的地方呗。”
书奈昏昏沉沉，点了个头，也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后座的小团子疑惑的歪了歪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不知是又想到什么，最终也没说出口。
出景区的时候走的是山路，空气很是潮湿。
冷风从车窗吹入，书奈无意识的往外套里缩了缩。
厉沉没着一眼，抬了窗户。
车窗才刚关上，静谧的车厢里就传来一阵来电的铃声。
山路较滑，厉沉伸手摸了手机，也没看一眼就划开了接通：“谁？”
“……”纪准嘴角的笑意倏然一僵。
“谁？不说话挂了。”
厉沉不耐烦的压着声音，耐着性子等了两秒，径直挂断了电话，随手就把手机放到一边。
“……”
嘟嘟……
手机挂断的声音响起在耳边，纪准脸上蒙一层冰。
打通的是书奈的电话，接电话的人却是一个男人。
这样熟稔的态度，倒显得他的电话来的很不合时宜似的。
明明是带着那个小杂种去旅游的，才出去几个月，又认识了一个新人？
上一次是厉之衍，这一次是谁？张之衍？季之衍？
总有数不尽的男人。
怒火和嫉火只在一瞬之间就将理智焚烧干净，他甚至没有思考这个人是谁。
或者说是谁都无所谓，书奈已经耗尽了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他已经给她找过太多的理由，这一次再发生什么，也就怪不得他了。
纪准后背缓缓靠向椅背，修长的手指将佛珠捻得喀喀作响。
分割开光源的阴影之下，手背青筋贲起，寂静又森冷。
……
山上空气潮湿，下了山之后冷意减弱不少。
身旁的书奈正睡得的安适。
车里开的暖气蒸得她脸颊泛红，点点红晕点缀在那张白玉无瑕的小脸上，沉得她更亲近动人。
似乎是有些呼吸不畅的，红润的唇瓣，微微张着，随着呼吸一动一动。
身侧又全是她身上清淡的甜香，若有似无的绕在鼻尖。
厉沉余光才撇了几眼，顿时红了耳垂，烧的发烫。
厉沉抬手扯了扯，无声的暗骂一句。
挪开视线又忍不住去看，不经意的撇到后视镜，却发现小团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睁着眼睛看着他。
厉沉被吓了一跳，做贼似的收回视线，回过神儿来又小声的问小团子：“你不困了？怎么不睡？”
小团子疑惑的皱着眉，歪了歪脑袋：“……不……”
他是想说，他有没有跟着这群大人喝酒，一路都很精神，哪里困过？
但他才开始跟着书奈说话，口舌笨拙的很，只说了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