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不是约了人一起去画舫,快些去吧。”
文驸马一愣,手却没停,“不去了,哪有在家陪夫人重要?”
信阳长公主不是不想敦伦,而是想到万一,万一腹中已经有了呢?这一次她没有顺着文驸马。
“快些去吧,顺便帮我听听他们都是怎么说的?”
对于景慕笙这一算卦的举动,已经在勋贵中间炸开了锅,谁能想得到轰动江南的神算子竟然是她呢?
众人并不知道摘星楼总共就卖出了几个号码牌,京中勋贵云集在一处,想看看都是谁家买去了,若是不急的话是否能想让?
文驸马显然还不知道景慕笙在京中的第一卦就是他家夫人,他还以为信阳长公主也想求卦,便又着急忙慌的走了。
信阳长公主躺在榻上,手缓缓移到肚子上,默念道,还望上天怜悯,赐她一个麟儿,若得此愿,来日必定积德行善,以报天恩。
随即她又想到那位郡主,想起今日勋贵的聚会,心中有些纳闷,就算是有求卦的,私下求就是了,何必整那么大阵仗呢?
这可不是在为那位郡主积攒名声,分明是将她架在火上烤,文官清流大概会对她这位武靖现今的掌权人口诛笔伐吧?
福宁殿。
明德帝一边翻着奏折,一边听锦麟卫统领常襄禀报。
“她本是想在摘星楼建营房和演武场的,账上的银子不够了,便直接在府里算起了卦,一卦……一百金。”
明德帝手一顿,抬头问道:“一百金?”
这位郡主莫不是抢钱吗?缺钱已经缺到这个地步了?
“是,今日京中勋贵在城中的画舫上相聚,是新平郡王提议的。”常襄又道。
至于新平郡王是不是好意,他不做评论,陛下自有论断。
明德帝将手中的奏折一扔,脸色微微一沉,“他这是铁了心要那位郡主了吗?可那哪是我萧家子要得起的?更何况,人家心底有人,他有那个能耐争得过平南王世子吗?”
明德帝看上去既无奈又有些生气,可这气又像是恨铁不成刚,气自家子侄不争气。
常襄只是低着头,耳边依然是明德帝对这位新平郡王的特别之处。
“派人去看着,莫要让他胡闹,丢了宗室的脸。”
“那位郡主也不用管了,她愿意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虽然朝廷会支援武靖,但是朝廷没有理由扶住一个已经被废的王府。
“是。”常襄领命出去了。
明德帝无声叹了一口气,有句话他一直没有直接对新平郡王说,生怕伤了少年的心,那位郡主啊,是看不上他的。
无论他是否具备优秀的品德,丰富的学识,仪表不凡的容貌,只要是萧家子,以那位郡主的聪慧是不可能选择萧家子的。
毕竟,削藩一直是他想做的,异姓王家的郡主有点骨气的又怎会嫁入皇家?
不是没有人明白这一点,可在旁人看来,新平郡王就是年少天真,一腔痴情只为博得佳人注目。
护城河上,一艘华丽的画舫飘在上方,丝竹管乐声不绝于耳,欢笑声也不断的从上方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