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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5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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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两三日,南安城的人们渐渐习惯了这日以继夜的黑,买菜要打着灯笼,出门见客也要打着灯笼,男人们由原本的警惕变成了放松,似乎是老天奖励他们辛勤劳作的报答,有了这么日复一日的休憩时光。他们拾满了勇气,三五成群地,来巫山巷做着他们嘴里的烽火英雄,也为他们的纸上沙场助威打气。于是乎,这原本就挂满灯笼做生意的巫山巷,更添上了一百分的精彩纷呈。

没了时辰的概念,原来集中在夜里的生意,现在从起床起,便准备招待客人,也不知这些男人什么时候醉了,什么时候又醒了,醒了又睡在哪个姑娘的怀里。映山不在,岩桂和水华更忙碌了,似乎也更亲昵起来。文三娘说,“女人嘛都是这样,总要拉帮结派才好,但人一多,就要互相猜忌、尔虞我诈了。”

娉婷倒是有见解,跟在文三娘后面说了句,“巫山巷的女人,就算是白水,也能翻炒出辣味来。”

文三娘一脸满意地看着娉婷说,“不错嘛,长大了。”

那目光在娉婷身上快把她烧着了,赶紧跑到后院去,指望乔婶能够替她撑腰,可是自从乔婆变成了乔婶,她在海棠阁的威信却不如以前,话也就越来越少。

这一日,厅堂里支着麻将桌,可没人打牌,客人们难得给了姑娘们短暂的休憩时光,于是就聊些伺候男人的生意经,岩桂问水华,“每次路过你房间,都觉得里面热火朝天,心里嘀咕,怎么你碰到的客人都那么神勇威武?”

我问,“什么叫热火朝天?”

紫来比我聪明,笑着说,“那是说水华姐姐的声音大,动静也激烈。”

金蕊在岩桂身后嗑着瓜子说,“是这样的,有时候我给岩桂姐姐送吃食,到了房门口,听着里面没动静,还以为客人走了,直接推门进去,发现那客人还在岩桂姐姐怀里呢。”

这话岩桂可以说,金蕊却不能说,于是岩桂剥下片橘皮砸了过去,“就你知道!活不好好干,诗也不好好背,这些动静瞎打听!”

说着金蕊放下瓜子,马上躲了起来。

水华也笑了,说,“你也是把她惯得,什么话也敢在我们面前说。”

岩桂说,“我是认真在问呢,是你看男人准吗?还是说我让人入房的门槛太低了?”

水华笑着说,“男人雄伟不雄伟不重要,关键是你要让他觉得雄伟。他们掏银子是来买姑娘的快乐,如果你还能回赠给他战天斗地、开疆拓土的信心,岂不是更合他的心意?”

说完就演出一副咬着嘴唇、神情紧张又快乐至上的表情,叫唤了几声,让岩桂点头称赞,“你这副欲罢还休、满怀香拥的样子,果真叫人怜惜。”

她们都佩服,可是在我耳朵里,和后院里乔婶杀鸡杀鹅的声音如出一辙。

水华似乎有点得意,“巫山巷的姑娘,怎能光靠美貌?那寒烟馆和冷树堂不也有漂亮的姑娘,为何也蜷缩在冷风窖中?不就是没那演戏的本事,躺在床上,像一条咸鱼一样,纵然美貌多姿,那也是好看的咸鱼。美人要真成了不会动不会说的字画,那还要美人干嘛,买幅画回去不就一劳永逸了?”

岩桂说,“那你好歹要教教我。今儿一说,仿佛我亏了这么多年似的,细想想,有的客人确实来找过我一次尝完鲜就走了。”

水华说,“你的名声又不在这之上,你靠的是一份恰到好处的软玉温香,而且我也听闻别的公子谈起你,说你像一只娇羞的小猫,抱你在怀里,总是担心你随时挣脱逃走了,又不敢太过用力,来回折腾,总是半身辛苦。你要突然换了风格,反而不好。”

岩桂依旧不依不饶,“不行!你可得帮我把把脉,诊一诊,让我也更上一层楼,不然这么多年的银子,都被文三娘赚走了。”

把不爱说话的暖烟也逗笑了,在一旁说,“这下我家水华姑娘要成大夫了!”

水华不明白,“这怎么诊?难不成你来客人了,我站在你旁边看着?”

金蕊在一旁笑着说,“不用看的,也可以用听的,大夫有望闻问切,这一门学问,既然不方便看,听也能识得五六分了。”

豆蔻也凑来,笑着说,“那不就是听房了吗?”

金蕊纠正她,“不是听房,是听床。工匠们听那桌椅扭动的声响,就知道哪里有裂缝,这也是一样的道理。”

岩桂不觉得害臊,说,“我倒没什么,男人总爱背地里讨论我们女人,咱们自己一个被窝的姐妹,还害什么臊?”

众人一顿笑,金蕊说,“我记得岩桂姐姐房间后面原来有个小隔间,只不过现在堆了很多陈年的衣服和家具,一直也没清理掉。现在把那间屋子清理出来,让水华姐姐在那里望闻问切,岂不便宜?”

我笑着说,“那不是还隔着一扇门吗?”

岩桂说,“找个伙计把那门换成纱帘不就好了吗?”

都说是好主意,于是立刻上楼去岩桂屋里动手,峰青也不在,几个姑娘开始里里外外拿锤头搬东西,忙活得热火朝天,张罗着把那扇门给换下来。姐姐正好从外面进来,想必刚从胥境轩回来,站在楼下指着楼上说,“这是在拆房子吗?”

我拉着姐姐说,“可热闹呢,水华要做岩桂的大夫了!”

岩桂说,“不是大夫,大夫只管治病,水华这一出,是要做个巫山巷的教书先生!要给大家长学问的!”

虽然天黑,但是这海棠阁的欢笑,却依然沸腾。她们拆门,我跟着姐姐来海棠阁后院,看她从海棠树上折下一枝,我问,“姐姐这是要栽去胥境轩吗?”

姐姐点点头,然后将树枝放进袖子里。

跟着姐姐过去胥境轩,在后院种下了花枝,翻地、施肥,青林在旁边问,“白姑娘指望这海棠树能长得多高呢?”

姐姐笑着说,“起码也要长得比公子还高吧?”

青林答,“那也用不了几年的时间。”

姐姐说,“我说的是比公子站在楼上的个头,还高些。”

青林说,“那姑娘可要忍住耐心,好好与我打理这胥境轩了。”

看姐姐泪眼婆娑的,想来这话比巫山巷的情话更动听。

我故意打岔,“姐姐,你是嫌弃青林公子矮吗?”

讨打的话让我赶紧逃走,要不是其他伙计也在前后忙碌,我一个人窝在这里,只怕要被两人的眼神烧化了。

自从胥境轩开业后,姐姐待在此处发呆的时间更比海棠阁多了,有时我躺在姐姐怀里,看着青林上上下下地忙碌,便嘀咕道,“原来在天界猪棚,想不到他是个如此勤快的人。”

姐姐说,“那你以为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他那么得琉璃光的宠爱,必然天资过人,平日里学好了功课,放了学就躲在角落里,用法术去捉弄其他徒弟。聪明的人,大多都调皮。”

姐姐说,“那是你看着在人前老实,说不定哪一日入了洞房,可就不老实了呢。”

“就像童公子一样吗?在映山和岩桂怀里,总跟个要奶吃的娃娃一样。”

姐姐轻拍我的头说,“瞎说!这你就不通了。”

我说,“对了,自从那一日女柳先生的事之后,瓷面狐狸便再也不去牡丹坊,反而日日在岩桂和水华的怀抱里撒欢,你说这人喜新厌旧,怎么这么快?”

姐姐说,“不是。瓷面狐狸的心里,正是因为女柳先生那满腔的心事,才要在别的女人那里宣泄出来才好。”

我更不明白这道理,突然楼下传来岩桂和水华的嬉闹声。姐姐嘟囔了句,“估计来找瓷面狐狸的。”

下楼查看,果然,瓷面狐狸又喝多了,姐姐走过去,瞪了下水华说,“又给他喝了多少酒?”

水华说,“不是我们劝的,是他自己要喝的。”

瓷面狐狸搂住水华的腰,对姐姐说,“白姐姐莫要怪罪,不怪她们,是我在耍无赖呢!”

姐姐拽起瓷面狐狸的衣领,拉上楼,让我找了条毛巾清醒,说他,“我说过,你不该招惹海棠阁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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