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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7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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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我们都看到,伍姑娘之前就被青林救了出来,我问,“死了?”

“是啊。被那场大火活活地烧死了!”

我问,“我们看西子楼的人都尽数跑出来了,怎么还会有人死呢?”

紫来说,“听说逃命的人下楼的时候,留意到只有晚窗璧人的房门是关着的。有人要推开门,才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于是三娘喊小厮上来撞门,可是那门不光反锁,里面还有衣柜抵住。火势突然间又更旺起来,无奈人人都管着自己逃命。等火灭之后再上楼查看,可惜房间里只留下一堆骨灰。”

姐姐分析,“这故事听起来蹊跷,将门抵住不让人进来,那便是要自杀,既然有这打算,之前往后的日子里,上吊服毒都不在话下,非要在这连绵的火灾中自杀,岂不奇怪?万一这火扑灭,或是有人从窗口前来营救,那不是前功尽弃?既然是骨灰,就分辨不出究竟是谁,不能因为那是伍姑娘的房间而认定是她。她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假设有好心人愿意给她些盘缠,趁乱逃走,再找个替死鬼堵在房间里,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姐姐口里好心人说的就是青林。紫来听着觉得有道理,点点头问,“所以这故事是假的?可是哪里来的替死鬼呢?”

我说,“刚刚我和白姐姐下去查看,这西子楼连着丞相府的地底下,藏有一处地下三四层且极为宽敞的监狱,房里的骨灰说不定就是从监狱里找来的替死鬼,或者趁乱就拉来一具死尸也未可知。”

天渐渐亮了起来,这一场火灾的温度竟然也渐渐消散。姐姐突然嘟囔一句,“感觉秋天来了。”然后拉着我的手,去西子楼要将她的相公带走。

拨开人群,只见青林脚下放着一个桃红色绣着金边的包袱,我问,“这是什么?”

青林说,“这是伍姑娘,现在只剩下这一堆灰烬了,顶多还有些碎骨头罢了。”

紫来藏在后面的人群中问,“你怎么知道这是伍姑娘?”

那包袱旁边还站着那个将青林喊去说话的小姑娘,答道,“那灰烬中,还有一只她常戴的金钗。”

这让我想到了姐姐在花魁之夜前的假葬礼,同样的理由连个字都没变。于是噗嗤一笑,这一招倒是被伍姑娘学来了。

我这一笑,青林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我,我无法分辨他眼神里是否有愤怒,姐姐马上重重捶我一下,“还不去备马车,赶紧回南安城了。”

于是我找来瓷面狐狸,去雇辆马车。一盏茶后,他便驾着马车停在西子楼门前,姐姐轻轻挽起青林,可是他居然将那包袱拎起来,抱在怀里。

姐姐虽有不悦,可就当是他的慰藉,反正那灰也不是伍姑娘。

这回南安城的一路,姐姐和青林像是各怀心事一般,并非沉默寡言,却都是相敬如宾的客气。姐姐盯着那包袱许久,终于鼓足勇气问,“相公为何要带着这包袱回去?”

“我想带回去,将她葬在南安城。”

“可是南安城也不是伍姑娘的故乡。”

姐姐聪明,不去质疑这是不是伍姑娘,不然可能就吵起来了。

青林答,“无论如何,她在这世上已然没了亲人,葬在京城或是别处恐怕无人烧纸照料,不如葬在南安城山外,中元清明我也好给她祭奠下。“

这话让姐姐也没了脾气,又恢复沉默,半晌过后,她突然问紫来,“你知道清客最后葬在哪里吗?”

“我听映山姐姐说的,清客活着的时候,总是扶在窗棂旁看着天玩笑说,我是天上的仙女,来人间不过是在天上飞得倦了,陪你们这些庸俗之辈游玩一场,死后可是要散在天空中的。”

我问,“这难了,怎么葬在天上呢?”

“说来也奇,那一日文三娘带着众人来到南安城外的坟山上,将她烧尽了,拢起骨灰装进坛子里,豆蔻正要将坛子盖上,突然来了几只灰溜溜的秋燕,将豆蔻的手啄开。接着一只秋燕叼起一块骨头,另一只啄去了一些骨灰,接连来了多少只秋燕绕着骨灰飞,没出一会儿,那坛子骨灰竟然全部被秋燕带走了!而那些秋燕飞上蓝天后,竟然将翅膀打开,又长出长长的尾巴,羽毛还亮起了淡淡的光。霎那间,如同白日烟花一般绚丽。”

姐姐故意问,“只怕那光还是七彩的吧?”

“好像是的。”

姐姐并不相信,“你们说的这鸟,只怕是青鸾。”

紫来说,“不懂,映山说,看着像梦中的凤凰。这时候岩桂姐姐才说,清客提过要死在天上的夙愿,这可不实现了吗?”

我问,“那时候回来,怎么没听她们说过这件事?”

“文三娘觉得晦气,不敢和别人说。而且那阵子白姐姐也不自在,谁敢乱提。”

青林听着这个荒诞的故事,眼神若有所思地转着,也不觉得奇怪。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这辈子的生与死,都是前世注定的。”

这话倒让我和姐姐不舒服,无论我们的前世算不算猪,反正青林在天界为人弟子的前世,姐姐可是高攀不起。

回了海棠阁,我和姐姐先在门口看到了文三娘,便问映山如何。文三娘说,“醒了,也请大夫看过,身体没大碍,不过神经恍惚,连之前的事都忘了,只说梦中有一只秋燕,将她一应往事都叼走了。”

我心想,这秋燕可真忙,又要叼走清客的骨灰,又要叼走映山的往事,又要变成只青鸾,这修为只怕日后要成就一位大神仙。

文三娘看只有我和紫来,便问,“白姑娘回来了吗?”

“回来了。”我说,“她也没精神,回府上休息去了。”

我和紫来上楼看望映山,她坐在梳妆台前,看上去气色红润,我说,“你这会儿感觉怎么样?”

“没怎么样。”映山转过头,问我们,“你们这趟京城玩得可开心,听说新科状元大婚,可热闹了,你们可看到什么有趣的,来和我说说?”

这话让我们哑口无言,不知该说什么,倒是紫来说,“这大婚我们没看到,不过倒是看到了一场大火,将那攘攘熙熙的烟花柳巷和半个丞相府烧了个精光!”

“哦?”映山说,“有大火?我听说王员外也去了丞相府参加婚宴,他可安然无恙?”

我说,“这些权贵都是早跑的,肯定安然无恙。”

不知为何,此番映山的话,虽然寡淡但徒添伤感,而且精力也大不如以前,说了几句话就将我们推出来,说要睡觉。文三娘说,她身体还在恢复,日日都在吃药,瞌睡总是多些。

于是我一个人窝在姐姐屋子里头,冲了外面干秃秃的海棠树干愣神。

从京城回来后,姐姐和青林表面和气,但是总有个心结僵在那里,没人愿意提及,好像谁说出来,就真成了彼此的芥蒂,只在胥境轩打理着清清淡淡的生意。瓷面狐狸像走之前一样,在柜台前拨着算盘记着账本,却不去巫山巷,没事的时候也只在媚男河边发呆。

这一日青林喝多了,躺在椅子上,几日没打理,下巴也蓄起了胡渣,头发散在地上。看青林这副模样,姐姐也忧心起来,她不愿待在胥境轩,便和我在海棠阁磨牙。我问,“姐姐,这几日你和他的话少了大半,只怕那位伍姑娘的念想,还在青林脑子里如同幽灵一般游荡。要不我去趟青林梦里,将那伍姑娘的回忆都杀了。就像在映山的梦中一般,可好?”

姐姐说,“青林可不是映山这样的凡人,你要记得,他本是琉璃光的弟子,当初你在崆峒山入过他的梦,要不是映霁天,只怕你现在还困在里面。他不是凡人,梦中有几层境界你都不知道,又何谈抹去伍姑娘的印记?”

“那怎么办呢?”

“我也在想呢。”

我问,“姐姐你说伍姑娘到底死了没有?”

“我也糊涂了,如果死了话,那我们见到青林救她出来,算什么回事?如果没死的话,为何这些日子,京城里流传着晚窗璧人珠沉玉碎的故事?连南安城的公子哥们都听说了,纷纷要去京城悼念一场。”

“是不是青林将她藏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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