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烬并不阻拦寒辰自抽耳光，只是极其冷静道：“你就是死在这里，于王妃也没有丝毫助益。
寒辰，你是四季之中最先露面的，王妃赋予你极大的信任，不是让你来浪费的。”
寒辰只是气不过，撒撒气也就冷静下来了。
听离烬这番话，一双眼睛登时清明起来，“你什么意思？”
“我们之前试图杀程九霄那么多次，从雾影到温寄亭再到玄甲军，那么多人，计划的那么周全。
刺杀一个程九霄，七次里就算杀不了程九霄，起码应该有一两次能伤到他的吧？
可偏偏没有。”
离烬眉头紧缩道：“我跟随王爷多年，程九霄也算是常年打交道的，他身边的防御力量我一直都很熟悉，就是今晚这模式。
可之前我们刺杀他的时候，还没靠近大营就被人挡了回来。
我一直以为是程九霄增强了身边的防御力量，直到今晚，我才发现，程九霄身边的防御力量一直没变。”
寒辰愣住，正思忖离烬这话什么意思，一道突兀的声音从旁侧响起。
“你是说，有人故意阻止雾影和暗卫们杀程九霄，就是为了专门等今日，让主子亲手杀了程九霄？”
这声音来的毫无预兆，离烬和寒辰都吓的打了个哆嗦。
“我去，属鬼的啊你！”
寒辰低咒一声，眼睛却盯着离烬，“他说的是真的吗？”
离烬颔首，“我没有证据，但至少可以确定，之前七次刺杀程九霄遇到的障碍和这一次，绝不相同。”
离烬身为凤息梧身边最靠谱的人，如果不是有一定的依据，他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端月和寒辰都明白这一点，齐齐拧起了眉头，“想方设法让程九霄死在主子手里，这幕后之人打的什么主意？”
“谁知道呢？”
离烬叹了口气，“总之王妃现在处境不妙，端月，你们要多费点心了。”
作为从轮回殿走出来的人，十二月的实力无疑是受到所有人认可的。
端月默默往后看了一眼，抱臂道：“有我们在，她自可性命无忧。
可我们的初衷，不只是保护她性命无忧。”
轮回殿想救一人之性命，再简单不过，可他想让陆卿菀心情无忧，肆意潇洒，而不是像现在这般，逼的自己喘不过气起来。
离烬没说话，眼睑低垂，一直沉默着。
直到脚步声响起，才各自散去。
北魏、云羌、西凉两国一部联合进犯大乾西北疆域，前前后后持续了将近半年。
这一次，终于将北魏狼狈赶出了北萧关，陆卿菀走出营帐时大军正在打扫战场。
莲御看到她，面带喜意的迎上来，“王妃。”
陆卿菀略一颔首，“这一仗打的仓促，虽然夺了北萧关，北魏国力耗损并不多吧？”
打仗，不怕敌军兵强马壮难对付，就怕战事陷入僵持，就如之前的大乾和西凉一般，一打就是四五年，那才是最耗损国力的。
这样仓促的攻坚战，看似残酷，死的人也不少，但于国力耗损上，却是不多的。
莲御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陆卿菀问这话的目的，呆了呆，才点头，“比起长久的拉锯战，这次北魏耗损的力量是不多。”
“那就把那两门炮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