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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懵懂少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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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快被这个胡言乱语的姐妹儿搞崩溃了,再次转过头,她仍旧是刚才左手支脑袋的姿势。本来是想整个“怒目而视”,或者“不怒自威”的架势。没想到,当我盯着她眼睛的时候,这双眼睛竟是如此的熟悉!“猜吧!给你三次机会!”不知为什么脑海中突然想起江丽的这句话及说这句话时得意洋洋的样子。“猜吧!给你三次机会!”我的眼睛有点湿了。黄百合看我这副神态,一开始也没有反应过来,眨了两下眼睛,伸出右手在我眼前晃。这两下眨眼睛彻底击穿了我的眼圈,眼泪不自主的流了下来。我知道自己失态了,起身就往班级外面走,不看任何人。走廊里响起了上课的铃声。随它去吧!我到楼梯和班级间的厕所,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捧水就往脸上呼。一捧不够、两捧,两捧不够三捧。。。。。。直到泪水止住,头脑重新回到现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圈通红,看样子是难掩我哭过的事实了。正在上的这节课是张中等的语文课。无缘无故的缺课是我以前从来没有干过的。“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心底突然冒出这个想法。但马上被另一个想法掩盖了:“你是好学生!怎么可以逃课呢?再说,张中等可是你的班主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张中等怎么了?班主任怎么了?你都初三了,还怕老师?你这个熊样子回教室,站在门口,让全班同学围观?为江丽逃一次课,而且是第一次,很有意义,值!”思前想后,最终决定逃课!人生第一次逃课!把这个第一次献给江丽!从卫生间出来,我东张西望的走下了楼梯。生怕碰到某个老师。还好,一直到教学楼门口都没有人。迅速穿过大门,直接右转,跑向了一处建在外面的步梯。通过这个步梯可以进到教学楼二楼的楼层。但是,二楼的这个门是常年锁着的。而且步梯的扶手搭得很高,坐在里面的台阶上,外面根本发现不了。干点什么呢?第一次逃课完全没有经验。江丽?哎-不能再想她了,要不然眼睛又得红。对了,黄百合!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第一次说话就不管不顾的说什么英语老师喜欢你!而且还是在课堂上!胆儿是够肥的!这倒是有点像江丽!那双眼睛。。。。。。那双眼睛简直跟江丽的一模一样!眼仁儿黑白分明。黑的像瓶里的墨汁,能从里面看到自己的身影;白的像哈达,柔软、丝滑!长长的睫毛!每次眨眼扑闪扑闪的,就像我上小学时,每个冬日早上伴我一起上学的启明星。只要我抬头看她,她必然冲我眨眨眼。希望你在天堂一切都好!眼睛又红了。赶紧打住念头,重新琢磨起黄百合。以前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啊!她坐第二排,学习成绩绝对差不了。各班学习好的,我基本都认识,即使不认识,至少也知道名字。怎么就没听过她呢?在我胡思乱想间,下课铃响了。哎呀-怎么跟张中等解释?怎么解释?我边思考边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教学楼。看来得撒谎了,就说英语课下课后突然肚子疼,坏肚子了。为了不在课上请假,打扰大家,索性就在厕所蹲着了。刚从三楼楼梯口露头,就看见张中等在班级门口站着呢。这一定是为我候场呢。为了增加可信度,我右手捂着肚子,左手扶着楼梯,还稍微带点呲牙咧嘴,一步一步的走向教室。心中暗想:老天保佑吧!本人是第一次逃课,平时也很少撒谎,保佑我平安度过这一关吧!张中等远远的看着我的表演。快到班级门口了,她开口说道:“程功,看你这造型,是坏肚子了。不过坏个肚子还能把眼睛哭红的男生我是头一次见。以前二年四班什么样你应该知道。什么牛鬼蛇神的人物、什么千奇百怪的病我都见识过!别跟我耍花样,进屋上课,下不为例!”张中等这一出给我整不会了。准备好的台词一句没用上。既然是下不为例,那这次肯定是没问题了,不由得心中暗喜!感谢老天爷!我是紧答应,慢挪腿!在抬腿上讲台的那一步,甚至是用一只手抬着一条腿迈上去的。那架势,没蹲个三五十分钟的旱厕是绝对出不来这个效果的。尤其是坐到座位上那一下  ,必须是身不由己的结结实实的坐上去,而且要配上双眼紧闭极其舒坦的表情。既然表演的是坏肚子,戏得演足了,别在最后一步穿了帮。趁着做极其舒坦的表情的时候,我偷瞄了一眼门口,张中等果然一直在盯着我,盯着我的每一个动作。坏喽!怪不得刚才后背火辣辣的!完犊子了!最后一眼出卖了前面所有的表演!我又重新闭上眼睛,不过这次不是舒坦的表情,而是懊悔的表情!

2022年4月15日夜  于藏

“你真有种!说不上课就不上课!而且还是老班的课!”没等我收拾完表情坐好呢,黄百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她不像以前那样反感了。“还不是拜您老人家所赐!”我回道。

“说谁老呢?本姑娘今年才一十有六,正是豆蔻年华!”黄百合说。

“您是豆蔻年华她姐-碧玉年华,可以破瓜了!”我纠正她说。

“哦—16是碧玉年华啊!跟好学生一桌就是好,随时能学到知识。欸-破瓜是什么意思?”黄百合问道。

“我c,给自己挖了个坑!”我暗想道。

“我只知道16岁是碧玉年华,破瓜我也不知道。只是听人这么说。”我敷衍道。

“胡扯!你肯定知道,就是不想告诉我。你们好学生都是这幅德行,告诉一半,留一半,怕我超过你!”黄百合挖苦道。

可不能上她的当,打死也不能解释,别刚到这班级没两天闹上个流氓的罪名。我干脆不说话了。

“行了,不想教就算了!瞧你那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样!”黄百合自言自语道。

上课铃又响了,我也终于解脱了。

一连好几天我和黄百合几乎没有什么交流。可又是在上英语课的时候出了幺蛾子。英语老师让同学朗读课文后,一如既然的第一个叫我回答问题,我当然仍是对答如流。没等英语老师的“ok,sit  down  please”说完,我屁股还没挨到椅子上呢,先挨了黄百合一肘子,可想而知这时间段这一肘子是?到哪了。我顿时浑身力气全无,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差点“嗷”一声叫出来,。使尽16年童子功,强忍着难言之痛。声音是没发出来,但面部肌肉在本能反应下,实在有点不受控制,两腮肌肉时起时伏。我慢慢转过头,瞪着黄百合。不过不是瞪她的眼睛。黄百合多少也应该感觉到她?的不是地方了。尴尬的一笑,双手合十。

“你不?人,不会说话是吧?”我低声怒问道。那声音多少有点古装剧里公公的味道。

“不是。。。那个。。。每次跟你说话,你都假装听不到。所以只能这样了。”黄百合解释道。

“您说话挑个时间段儿行不行?偏要上课说?”我说。

“我只有在上课的时候才会发现问题。”黄百合继续说。

“您可真是个好学生!”我说。

就在我们小声嘀咕的时候,英语老师发现了。“好坏学生”定理发生作用。“黄百合你有什么问题吗?”英语老师严肃的问道。

“嗯-啊-我有个单词发音不太会,向程功同学请教一下!”黄百合瞎编道。

“这撒谎技术也是炉火纯青、信手拈来,绝非善类!”我暗想。

“上课不要打扰别人。不会,说明你没预习好。好了,你坐下吧。”英语老师不耐烦的说。

英语老师刚转过头去,黄百合的肘子又过来了,也许是还记得前一肘子的威力,这回力度、幅度小多了。“你看我就说吧,我跟你说话她不乐意了。还瞪了我一眼。”话在肘子后面也到了。

“不要乱说,小心烂舌头!”我对着前面的空气说。

“还烂舌头?!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是不是你也喜欢她?”黄百合也学我,对着空气说。

“姑奶奶,您能不那么八卦,专心听课成吗?”我说。

“唉-没问题!”黄百合答得干脆利索。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一节英语课听得稀碎不说,还认了个姑奶奶,闹心!

一周很快就过去了。周末的时候,我们几个鸟人聚到一起写作业。各班留的作业基本相同,我、大头、棍哥我们三个写得最快。这与我们的学习成绩有关。我们三个对了下代数、几何等课程答案,没有出入,直接开聊。伟哥和茧子哥要慢一些。

“你们班主任怎么样?我感觉挺厉害的。”我问大头。

“还行吧。感觉对我还可以。”大头答道。

“我可听我哥说,她打人从来不眨眼。我哥的同学,是她侄子,课堂上让回家叫家长。结果在走廊里把自己嫂子臭骂一顿。”我说。

“公报私仇!一定是姑嫂之间有矛盾!”正低头写作业的茧子哥突然来这么一句。

“对!此屁有理!”伟哥低头也来了一句。

“还此屁有理?!小心你姑把你妈叫到学校臭骂一顿!”茧子哥回了伟哥一句。

“那不可能。”伟哥回道。

伟哥说的是实情,我们都知道。我们初一的英语老师,也就是伟哥的姑姑的工作是伟哥的妈妈给安排的。伟哥的妈妈是我们小镇教育局的领导。

“好好写你俩作业,哪都有你们!”棍哥回了一句。

借着棍哥这句话,伟哥嬉皮笑脸的坐到棍哥旁边,“伟大的棍哥!我们可亲可爱的歌咏小王子。。。”

“有屁快放!别来这套虚的!”棍哥说。

“好嘞!您最后那道几何题是怎么解出来的?”伟哥问道。

“用手解出来的。”棍哥答道。

“用手解出来的那是粑粑。”茧子哥插嘴道。

伟哥假装打了茧子哥一下,继续谄媚到:“咱棍哥解手出来的那也比别人香。”

“你闻过?”茧子哥问道。

“少在这扯犊子!你没看那三个鸟人都开始聊天了?咱俩还在这鼓捣不出来?不会你就问,子曰:要不耻下问。”伟哥反驳道。

茧子哥觉得伟哥说得有道理,趁这机会,凑到大头跟前请教问题。

“棍哥,咱俩好歹一个班,不看僧面看佛面,指导指导。”伟哥继续央求棍哥。

棍哥拿着作业本,正要给伟哥讲,伟哥一把抢过去。“你拿来吧!”嘴里念到。伟哥抢过棍哥作业本直接开始抄袭。

“我还是给你讲讲吧。你这样抄,不明白什么意思,考试你该不会了。”棍哥劝伟哥。

“没关系,抄一遍有记忆。也知道解题思路了。”伟哥辩解道。

“行,你自己看吧。别抄得一模一样,让老师看出来。”棍哥无奈道。

不一会儿,伟哥和茧子哥的作业也解决了。我们继续扯淡。

“棍哥,你跟你们家娇娇怎么样了?”我问道。

“那是如胶似漆!你是风儿,我是沙。”伟哥抢先答道。

“滚蛋吧,谁像你呀?”棍哥说。

“棍哥老实交代,进行到哪一步了?”大头逼问。

“跟我一样,没开始就结束了。”伟哥说。

“你那是阳痿。是病!得治!”棍哥骂道。

“伟哥你别老打岔。难得咱棍哥情窦要开了,别老打击他。真跟你闹成一个毛病咋整?”茧子哥坏笑着说。

“心放肚子里吧!咱这杠杠滴!我没那臭毛病!”棍哥说。

“快别扯那没用的。到哪一步了?”我不耐烦的问。

“还是那样。只是比以前熟悉了。”棍哥说。

“你这也不行啊!”茧子哥说。

“就你行!有事没事关心一下伟哥。你小子最近老往我们班级跑,什么意思?”棍哥来个反将军。

“我那、我那不是关心老同学嘛!”茧子哥呲个小白牙回答说。

“那你咋不关心关心我呢?我和伟哥一个班。”棍哥追问。

“我关心你?你比我还黑呢!关心你有个屁用!”茧子哥道。

“那得了!你以后少关心点我吧!我可不想变黑!”伟哥说。

“跟黑有个毛关系?你咋不关心一下我和大头呢?”我问道。

“你俩离我那么远,隔着两个班级呢!”茧子继续辩解。

“哦,走50米就远了。爬层楼就不远,什么逻辑?你小子不对,肯定有问题。”大头一本正经的说。

“老实交代!”棍哥和伟哥也逼问道。

无论我们怎么威逼利用,茧子哥死活不招供。

棍哥突然一翻眼皮,好像想起了什么,说:“我们班有个女孩跟我家娇娇关系不错,总在一起。我听她说好像认识你。也知道咱们几个关系挺好。”

“叫什么?”大头问道。

“蓝百合。”棍哥答道。

“也是百合。”我自言自语道。

“什么情况?怎么又是百合了?”伟哥问道。

“嗯-今天收获不小!把大鸟先放一放,咱们一个一个来。茧子哥你说,你认不认识蓝百合?”大头开始拷问。

“认识啊?怎么了?我们是小学同学。”茧子故作淡然的说到。

“只是小学同学这么简单?”棍哥追问。

“不然呢?小学处对象啊?”茧子哥说。

“行,你不说可以。我可以自己找蓝百合问嘛!又不是光你长嘴了?!都是同班同学,方便!实在不行,我找我姑跟班主任说说,给我们俩调一桌也行,问着也方便。”伟哥露出一副下流相。

“滚犊子!就你那熊样,蓝百合才懒得搭理你!”茧子哥说。

“她不搭理我,我可以搭理她呀?!”伟哥坏笑着说。

“你离她远点,小心我削你啊!”茧子哥看说不过伟哥,开始武力威胁。

“刚才还口口声声的说关心我。一说到女人,开始威胁我了。哎-重色轻友,世风日下啊!”伟哥又叹气有摇头。

“茧子哥现在老实交代,否则我们就要采取伟哥说的措施了。”大头威胁茧子哥。

“有什么可交代的啊!我俩本来就啥也没有。就是个小学同学,坐过同桌。”茧子哥轻描淡写的说。

“同桌就没发生点什么?比如说借个铅笔啊、橡皮什么的?比如说值日晚了,天黑送回家什么的?”我引导茧子哥。

“铅笔、橡皮倒是经常借。人家条件好,干脆就给我了,不用还。”茧子哥说。

“那天黑送回家呢?毕竟拿人家的手软啊。”大头继续引导。

“人家不用我送,她爸是警察,天天放学接。不过。。。。。。”茧子哥突然不说了。

“不过什么?如实交代!”棍哥嗷唠一嗓子,同时做怒目圆睁,跟年画里的门神钟馗有一拼。

“棍哥,你轻点!跟个叫驴似的,把茧子哥屁都吓凉了!”伟哥不满的说。

“这小子鬼鬼祟祟的藏了快三年了。平时一副水火不侵的神圣样!说我们这个骚,那个骚。其实属他最骚!我早就看出来了!今天一定要让现出原形!”棍哥现在成法海了。

“不过什么?快说,茧子哥。遇到问题不可怕,兄弟们帮你解决。”大头开始扮演一个知心好兄弟的角色。

“也没什么,她家跟我家顺路。有时候她爸太忙脱不开身,我们就一起回家。反正我也是顺路。她家就在去我家那个坡的下面住。”茧子哥继续说。

“那一起回家,路上总得说点什么吧?”我继续问。

“那肯定得说啊。无非就是今天学点什么,听没听懂啊之类的。”茧子哥说。

“从一小去你家得过条马路呢吧?”大头问。

“是啊。”茧子哥疑惑的看大头。

“这放学时间过马路,人多车多的,万一走散了或者被车刮到可咋整?!”我添油加醋的说。

“那不能,我领着她。”茧子哥立马答道。

“牵过手了。”大头一拍手。

“哎呀我去-原来是个老手啊!我追丰色这么长时间,都没碰过人家手。你从小学就开始动手动脚了!佩服!”伟哥边撇嘴边竖大拇指。

“你们两个鸟人是真阴啊!”茧子哥指着我和大头骂道。

“怪不得别人!自己屁股上糊着屎还不让别人说?!”棍哥训斥道。

“那后来怎么就不联系了呢?”大头又开始了。

“后来就上初中了,不在一个班,就不联系了。”茧子哥又开始轻描淡写了。

大头瞟了我一眼。我知道茧子哥又欠“引导”了。

“你说感情这玩意儿也真奇怪。小时候青梅竹马的,这大了,就忘恩负义了!咱茧子哥哪里不行?想追他的女生得拉两火车皮。这蓝百合怎么就不知道好歹?说甩就给甩了呢?!”我故意意味深长的说。

“一定是蓝百合见异思迁。”大头适时火上浇油。

“那也不一定。”棍哥说。

“要我说啊,有可能是没招架住别人的猛攻啊。我跟你们说,你们一天天老说我“早熟”,你们是不知道别的班的那些男生。生物课关于男生、女生生理那部分都能倒背如流了。”伟哥继续补充。

“得得得,你们几个鸟人别胡思乱想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今天就满足你们的好奇心。反正也初三了,能不能考上高中还不一定呢。”茧子哥最终还是没挺住。

“小学毕业的时候,我去她家里找过她。她没同意。但是话也没说死,她说她喜欢学习好的。”茧子哥直截了当的说。

“哦!意思是把你拒了呗!”棍哥更直接。

“我成绩好了不就行了嘛!”茧子哥脸红了。

“嗯-怪不得咱茧子哥一直这么勤奋。虽然目的不纯,但精神可嘉!毕竟也算是为了爱情。”大头点头说道。

“嗯-茧子哥我看好你,加油!”我给茧子哥打气。

大头这个鸟人,走到我身边,拍着我的肩膀说:“大鸟,你看茧子哥快人快语,竹筒倒豆子-干脆利索。你打算怎么办啊?”

“什么我怎么办啊?”我一脸无辜相。

“少兜圈子!什么叫也是百合?来给解释解释!”棍哥开启讯问模式。

“大鸟,我跟你说,咱们都初三了。该珍惜的得珍惜,该表达的得表达。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茧子哥像个刚自首的犯人劝说同伙招供一样。

“对!平时看你道貌岸然的样子!肯定也是个衣冠禽兽!  ”伟哥被我们埋汰了三年,这口恶气终于要发泄出来了。

“我就是到了三年二班,新的同桌也叫百合,只不过是黄百合。”我答道。

“就这么简单?没有别的了?”棍哥逼问。

“当然了。一共就一个礼拜,还能有啥?我又不是伟哥,见一个爱一个;又不是茧子哥,那么深藏不露。”我把话题重新扯到茧子哥身上。

“大鸟,我觉得“也叫百合”这几个字的重点不在“百合”二字上,而在这个“也”字上。不知愚兄猜的正确与否?”大头开始咬文嚼字。

“兄弟,哥的为人你最清楚,向来光明磊落。什么时候藏着掖着了?”我反问大头。

大头见我今天是不想说,也就没再纠缠。只是简单说了句:“也罢!来日方长,如果有问题,必定会露出破绽!”

我见大头不再纠缠,赶紧再次把话题引到茧子哥身上:“诶?你们说半天这个蓝百合,我怎么就没印象呢?按照咱们茧子哥的审美标准及这两年这个定力,大有“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架势,想必美若天仙吧?啊?”

当然茧子哥肯定最有发言权,但是棍哥坏笑着瞅伟哥。这个描绘美女的好机会,伟哥自然不会错过。没等茧子哥开口,伟哥先说话了,说话之前标志性的摸了把下巴,缓缓开口道:“怎么跟你说呢?这么说吧,丰色大家都觉得不错吧?但是,丰色要是站在她面前,那就没法看了。”

“能不能具体点?”大头说。

“五官立体、白白的,身材丰满。”伟哥补充道。

“嗯-听你这描述,我想起了我家隔壁张奶奶家的大白。”我说。

“大白是谁?”棍哥问道。

“一头老母猪。”我答道。

“去你大爷的吧!”茧子哥不乐意了。

“很白,大眼睛双眼皮,长得像李嘉欣。”棍哥说道。

“欸-你看咱棍哥这描述,立马脑海里就有形象了。”大头赞扬道。

“馒头也很大!”伟哥补充道。

我用食指不住的点伟哥,说道:“你可算说到点子上了。咱茧子哥就好这口!”

伟哥得意洋洋的说:“那必须滴!”

茧子哥对着伟哥的屁股就是一脚,虽然不是真用力,但也不轻。

伟哥捂着屁股,夸张的转圈蹦跶,边蹦边喊:“只许你“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

棍哥哈哈大笑,说:“允许你点灯,但是你点灯得往正地方看啊!”

“就好像你没看似的?”伟哥还在委屈的捂着屁股。

“我才不看呢!我有我家娇娇呢!”棍哥反驳道。

“你可拉倒吧!连跟人家说句话都脸红。”伟哥挖苦道。

“伟哥,这句话你纯属胡扯!我可以证明,棍哥脸红你绝对看不出来。”茧子哥说。

“你滚蛋吧!就你白!黑得跟煤球似的。还整天笑话我!”棍哥说。

这两个货又要开始杠。我和大头看形势不好,赶紧打圆场。

“今天茧子哥这悬了两年多的案子终于破了,收获颇丰!大鸟的案子咱们还得持续关注。”大头先开口了。但没想到这个鸟人要把火苗往我身上引。

“我不烦各位劳神!你们有那个精力还是好好关注一下什么娇娇啊、百合啊。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我故做洒脱。其实,当他们提起黄百合的名字的时候,我就已经意难平了。

“哼哼-你也别嘴硬!二班的学生也不是就你自己认识。王伟、吴昊我们关系也不错。骑驴看账本,咱走着瞧!”大头威胁道。

“哎-我说大鸟你也真是的,就招了呗。”茧子哥又来搞劝降。

“你以为人家都跟你似的?藏着掖着的?”棍哥又冲茧子哥来了。

“还是棍哥是个明白人。不跟你们扯了,天黑了,回家饭饭喽!”说完赶紧收拾东西,这小火苗又要回到我身上。

这几个鸟人,看天色确实不早了,今天也问不出个结果。也都收拾东西散去了。

现在对于初三的生活的回忆都是美好的,但当时的感觉是无比的枯燥。整天除了学习,就是考试。我在初中为数不多的被老师挖苦、批评,甚至是打手板都发生在初三。

2022年4月17日、夜  于藏

第一次测试,几何考了95分,满分120分。放在别人身上,这个分数也还算过得去。但是放我这肯定是不行了。除了在老师眼里原来就是年级出名的尖子生以外,我还是几何课代表。几何老师身高1米75左右,浓眉大眼,脸上长着横肉,体型中等。我描述的是一个女老师!但这些词肯定没用错。她站在讲台上,绝对是不怒自威型的。讲第一次测试题那节课我记忆犹新。几何老师走进教室,叫我去讲桌拿上判完的试卷发给大家。在我拿起试卷的一刹那,几何老师那双犀利的大眼睛剜了我一眼。我预感不妙!我按照装订线上的名字一张一张的把卷子给同学送过去。既期待看到自己的名字,又害怕看到!心里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卷子是按照分数的高低排序的。快发到最后了,还没见自己的名字。已经到了四、五十分了!!!这回是浪大了,彻底翻了船!到了最后一张,终于看到自己的名字,我的目光沿着装订线一点一点的挪到卷子上面正中央,就像刘德华演的《赌神》,双手紧紧握着扑克,一点一点的搓开一样。“9”开头,不是“1”,至少被扣了20多分;后面跟着一个“5”,95分!跟王伟、吴昊他俩差了15分,跟王涛差了22分。还有几个也上百了,我这个成绩在班级进前10困难了。看完分数,瞅了一眼讲台上的几何老师。她也正看着我,估计她就是想看看我此时的表情。真是杀人诛心啊!几何老师看我回到座位后,说:“卷子已经发到大家手上了。成绩就是你们平时学习情况的反应。你们已经初三了,该说的不该说的,老师们都已经说过了。我就不再磨叽了。现在开始讲卷子试题。”几何老师讲课、说话向来是这个风格,干脆利索,绝不拖泥带水。我琢磨着几何老师看我的那两眼,应该不会就此罢休啊!怎么连提都没提啊?我是不是又得感谢老天了?心里总有些不踏实。几何老师讲得每一道题,我都仔细听,尤其是错了的,在旁边密密麻麻的做了很多笔记。一节课很快就过去了。

几何课第二节课,课间时间比较长。同学们先是在教室座位上跟着班级里的喇叭做眼保健操,那旋律我到现在都记得:为了革命,保护视力,眼保健操开始!闭眼!第一节。。。。。。做完眼保健操,除了留在教室打扫卫生的值日生以外,大家还要到操场上按班级排好队,跟着学校操场上的喇叭做广播体操。学校还要挑一个形体和学习都比较好的同学,站在台上领操。各班体育委员,除了组织自己班级同学站好队外,还要站在班级前面领操。我们当时学得是第八套广播体操,开头是:什么什么第八套广播体操,开始-原地踏步—走—。。。。。。包括什么伸展运动、踢腿运动、跳跃运动等。我记得到了后几节,都是动作幅度比较大的动作。这就给站在后几排的同学极大的发挥空间。蹦老高,恨不得蹦到天上摘星星的;轮胳膊恨不得把胳膊甩出去的;一踢腿踢老远,恨不得把前面同学屁股踢八瓣的。。。。。。那场景—跟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有得一拼。如果恰巧赶上哪天风大,那就更应景了。你就看操场后几排吧,各路豪杰,神出鬼没;各种招式,层出不穷;各种口号,铺天盖地。什么张无忌啊,韦蝠王啊;什么乾坤大挪移啊,吸血大法啊;什么倚天不出谁与争锋啊;什么星宿老仙法力无边啊。。。。。。

话题扯远了。这节几何课后的课间活动我没参加上。因为我的预感应验了,下课前,几何老师清了清嗓子说:“程功同学,带上你的卷子跟我去趟办公室。其他同学,下课!”我忐忑的拿上试卷,在同学们注视的目光中跟在几何老师身后。到了数学组办公室,其他班级、年级的数学、几何老师大部分都在。看到几何老师后面还跟着个蔫头耷拉脑的我,知道没好事。代数老师是从初一就开始教我的,口音极重,应该也是西部人,人狠话还多型的。率先凑过来,问道:“什么情况?是不是考砸了?程功这小子到了初三好像一直不在状态。是得敲打一下了。”说完这句还特意看了我一眼,好像是故意说:“我可不是背后告你状。”教棍哥和茧子哥他们的几何老师也凑过来说:“嗯-程功还可以吧?罗博、刘木易他们好像关系不错。这次可能是没发挥好,说说得了。”其他几个老师我不熟悉,他们对我好像也不关心,各自坐在自己座位上喝茶、批作业。

几何老师喝完水,看已经达到把我游街示众的目的,瞅着我说:“作为我的课代表,你认为考多少分合适?”

我在心里简单盘算了一下:跟王涛那个货比有点夸张,117分,差三分就满分了,不好达到啊;跟王伟、吴昊比还是可以的,110分,使使劲达到没问题。不能给自己挖坑!“我觉得最低也得110吧。”我战战兢兢地说。

“好-暂时就定110分,这是你下次的达标分数。这次你距110分差15分,怎么办?”几何老师问。

“把错题抄三遍?”我小声提议道。

“别人可以,你不行!”几何老师断然否决掉。

那怎么办呢?我也不知道了。毕竟以前没碰到过这种情况,没经验可循。我站在那,看着卷子,想不出办法了。

几何老师其实早就想好了怎么收拾我,“一分一板子。”说着就拿起了原来应该是作为教具用的三角板的一边。

我惊呆了!不只是内心,反映到肢体就是:大张着嘴巴,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地看着几何老师。

“怎么?以前没挨过揍?哦,那揍一顿效果更好,容易长记性!”几何老师说。

“别害羞了-把手伸过来。”几何老师命令道。

此时已经没有选择了,只能硬着头皮把掌心伸过去。

“可能有点疼,你尽量忍一下。”几何老师最后提示道。

我好像听到有几个人在偷着笑。“这事有啥可笑的?”我心想。正在走神,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那感觉前所未有,至今回味起来都浑身起鸡皮疙瘩。本人从小就没被老师打过手板,被父母打,最多也就是屁股上挨两脚,恫吓大于惩罚。踢屁股的疼和打手板的疼那完全是两码事。前者像是被火云邪神打入地里的周星驰,艰难从坑里爬出来捡个小木棍,在火云邪神脑袋上象征性地敲一下那种。后者则像是鲁智深拳打镇关西。虽然没有“酱油铺”那般惨烈,但“磬儿、钹儿、铙儿”这点旋律和着三角板啪啪的响声在心底翻滚、在大脑里回荡的效果还是有的。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咬牙坚持一件事。不是我想哭,不是因疼而哭,更不是我想讨饶而哭。应该是打手板这个疼法就会刺激泪腺,本能反应。但我只让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决不能决堤!15下!14次心惊肉跳!

“好了,回去吧。110分是你的及格线,不会忘了吧。”几何老师若无其事的说。

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好的。”不是我故意要那么说,而是我咬牙这个劲儿还没过去呢。手板是打完了,但疼痛还在继续、发酵。通过这件事,我猜测几何老师在家是做饭的,而且拿手的应该蒸馒头。这打手板跟蒸馒头的技术流程和效果差不多。蒸馒头是先和面,和完面,加入小苏打(我们管它叫“面起子”),然后把面盆放在稍微热一点的地方。第二天早上,面就发起来了,可以用来蒸馒头,或做发面烙饼。这打手板是打的时候钻心疼,睡一觉起来,手心肿老高,不小心稍微碰一下,钻骨头疼。前一天发力,更强的效果体现在第二天,甚或更多天。

迈出几何老师办公室的门槛,我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因为被老师收拾,无论何种形式,这是第一次。我程功一个响当当的学习好的人物,怎么可能让老师收拾呢?这要是让同学们,让其他科目的老师,让原来的老班知道了,我这脸往哪搁呀?!我走路尽量不抬左胳膊。因为,左胳膊一高一低,血液就留到手掌里,肿胀的更厉害。回到教室的时候,同学们做课间操还没有回来。我在座位上简单查看了一下伤势。手心通红,而且明显宽厚了许多。是该长长记性了,我心里暗想。没容我有更多遐想的时候,同学们做完操回来了。一个个神采飞扬,都是蹦蹦跳跳的走进教室。好像张无忌、韦蝠王那股劲儿还没过去一样。黄百合同学可能也入戏了,比比划划的走进教室。我怕这姑奶奶哪下不注意碰到我左手,赶紧起身让她老人家进去。坐里面的两个同学也回来了,正好一次完事,不用我再起身了。上课时,为了不让手掌充血,特意用两个胳膊肘撑住桌面,前臂叠加放到一起,右臂在左臂上面,顺便保护左手掌。第三节课是政治课,本来是老班来上,但她今天上午有事,请另外一位老师代课。这个老师叫“小孟”。不是不我们不尊敬他,而是他就要求我们这么叫他。小孟我们在初二就已经很熟悉。大头的哥哥比我们大两届,小孟是大头哥哥的班主任。小孟十分十分喜爱踢足球,到了痴迷的程度。周六日自不必说。只要他不教课,基本上就泡在足球场上,而且不挑人。初一、初二、初三的他都能踢到一起。一开始我们跟在大头哥哥屁后蹭球踢,后来跟小孟熟了,就彻底被小孟收到帐下,给他踢后卫。如果是夏天,小孟踢完球,买瓶啤酒,直接坐到教学楼的水泥台阶上就开喝,有时候也给我们买点饮料之类的。所以我们平时见到他直接喊小孟。上课铃响了,小孟夹着教科书走进了教室。我以为小孟又走错教室了呢。结果他站在讲台上说是给老班来代课的。

他扫了一眼同学,发现我在这个班,惊奇的对我说道:“欸-你在这个班啊。”

我说:“是的,小孟。”

就这一个“小孟”,差点没要了我的老命。

小孟打开教科书开始讲课。黄百合同学在她那害死猫的好奇心的驱使下又给我来了一肘子。这一肘子正?到我左胳膊肘上。左胳膊肘推动左前臂,左前臂带动肿的跟发糕似的左手掌在我们有近三十年历史的古老桌面上来了个摩擦运动。这酸爽的滋味,非一声冲九霄的“啊-”才能释放。这一声“啊”确实太突然了。后排的情况我不是十分清楚。站在讲台上讲课的小孟手里的教科书差点掉地上;黄百合同学,这声“啊”的推动者,被吓得差点儿从座位上窜起来,也许是她离得最近,威力实在太大吧;坐在我前后的同学,也都像是被我传染了一样,也都跟着不自觉的喊“啊”,但分贝和绵长远不及我。就黄百合这个行为本身,上升到刑法层面,绝对是有因果关系的二次伤害。

惊吓过后是平静,平静得连我自己的心跳都听得到,不光听得到,还看得到。我从看心跳的余光中偷瞄了一样左手掌,扎刺流血了。也许平时扎刺不至于流血,但现在手掌充血太多。我抬头看见小孟及同学们都在注视着我,那眼神分别是在询问“啊”的原因。

我站起身,说“对不起!小孟,我上课走神了。突然想起世界杯,过于激动了。”

小孟眨了两下眼睛,然后笑着说:“你小子上课也走神?是不是初三学习压力太大了?周六日好好休息休息,出来踢踢球,放松一下。没事,坐下吧。”

小孟没有责怪,又继续讲课。我坐下后没有搭理黄百合。

“欸-欸-欸,你又是什么情况?”黄百合冲着空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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