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双子’很好分辨。
一个称呼他“魔人先生”, 看起来安静知礼。
一个称呼他“费佳”，看起来活泼天真。
但是不管是双重人格还是特殊异能，作为‘双子’, 她们有着如出一辙的疯狂那面。
初见时的教堂审判，不久前的俄罗斯转盘游戏。
———她们现在问出这样的问题, 是为什么呢？
心中思绪万千的费奥多尔坐在椅子上，修长的双腿漫不经心的交叠在一起。
“双子希望我更喜欢什么样的你呢？”
小缇古抿唇, 有些不高兴：“魔人先生又把问题抛回给我了啊…”
“这么难选出来吗？”
果戈里抱着鱼缸, 快乐看戏。
费奥多尔说出标准的端水发言：“双子这么可爱, 不管是什么样我都很喜欢呢。”
白双子托着脸颊：“如果一定要选一个呢？”
「黑双子：我猜, 费佳会开始转移话题———然后, 挑拨离间门我们。」
坐在椅子上的毛毡帽少年抬起手整理了一下帽子, 然后有些苦恼的叹了口气：“双子似乎很在意这个问题呢？难道双子不喜欢其中一种性格吗？”
小棉花精可疑的沉默了一下，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啧。
「黑双子：我说的吧。费佳果然喜欢挑拨离间门。」
「白双子：他和森鸥外一定相处的很好吧。」
「黑双子：还有本体姐姐和太宰治, 一定也能相处的很好吧。」
「ai幽灵：把他们四个放一起, 是要养蛊吗？」
「？我听得见, 我没聋。」本体意识大声表示自己的不满，「我看起来这么坏蛋的吗？我可是大好人！东京的警察们见了我都要夸一句真是个好侦探呢。」
虽然说破案后凶手们往往都要先去一趟心理医生那里。
但是这能怪她吗？
「其余意识：……」
你开心就好。
意识里的对话只过去了几秒钟时间门。
红色丝带后的睫毛颤了颤, 小缇古轻声唤道：“魔人先生。”
费奥多尔语气无辜：“怎么了？”
“魔人先生避而不答, 还试图挑拨离间门，真的好过分呢。”白双子扭过头，看起来似乎打算不理他了。
“我只是根据双子问出的问题合理猜测嘛。”
“而且双子真的很可爱嘛～不管是活泼的时候还是安静的时候, 一定要选一个出来那也太难了。”费奥多尔一脸的无奈, 葡萄红的眸子含着温柔的笑意, 在假象之下却是极度的薄凉。
小缇古听见这种语气，有些微妙的感受了一些熟悉。
「我越来越对他感到好奇了。」本体慢条斯理的声音在意识里响起，「真想快点见到他呢～」
懂了, 这种熟悉感———和本体姐姐伪装出来的温柔假象真是一样一样的。
「ai幽灵：果然是要养蛊吗。」
「……」
侧对着毛毡帽少年的黑白发女孩似乎是被他这一句话打动了，绷直的嘴角松开。
费奥多尔眼中的笑意加深了许多：“更何况，不管你的性格怎么变化，你还是双子呀。”
“那么，双子更喜欢什么样的自己呢？”
这个问题，小缇古意外的沉默了。
有好多不同的自己呢。
黑白发的小女孩低头思考，然后给出一个无比认真的答案。
“和你一样。我也喜欢所有模样的自己。”
费奥多尔眯了眯眸子：“这样呀———”
如果两个人格自相残杀，会怎么样呢？
在旁边看戏的果戈里突然闷闷的吐出一句话：“你不喜欢变成小美人鱼的自己。”
“果戈里哥哥，在变成小美人鱼之前，我可能就被鲨鱼吃掉了。”白双子转向他的方向，伸出手戳了戳鱼缸，冰冰凉凉的玻璃似乎还带着海水的咸湿气息。
“不过，如果真的变成了小美人鱼，一定会很好玩啊～童话故事里的美人鱼唱歌都好好听～”
她摸了一会儿鱼缸就摸不到了。
小缇古收回手，说：“果戈里哥哥不能因为自己把小鱼误喂给了大鱼，就迁怒我呀。”
费奥多尔微微挑眉，意味深长的看向了不远处的白发小丑。
果戈里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一只手抱紧了空空的鱼缸，往后退了一点避开她伸出来的手。
另一只从虚空中伸出去的手揪着黑白洋裙子上的蝴蝶结，拎着她晃了晃。
“这才是迁怒哦～”
白双子下意识张开手平衡自己，抓住了他晃动的一角披风。
“果戈里哥哥，就算是恶毒配角，在仙女教母面前也是会展现自己善良一面的。”被拎在半空中的小棉花精语重心长。
果戈里看了一眼旁边笑容微妙的仙女教母·费佳，没忍住直接松开了手，然后靠在椅子上笑个不停。
“哈哈哈哈哈——————”
落到地上的白双子扶着旁边的桌子站稳了身体，有些茫然：“？”
费奥多尔笑容微顿：“有这么好笑吗？果戈里。”
果戈里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
费奥多尔：“…”
有些后悔让他们碰面了。
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而距离走私船到达目的地，还有三个月的时间门。
这三个月难不成他要一直和他们扮演《灰姑娘》吗？
在忍了一个多月后，就算是费奥多尔也忍不住有些头疼了。
“费佳～”
“阿陀！”
“魔人先生。”
费奥多尔：“……”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