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点东西。”晁阳也是点点头：“可惜，东西不多。”
而此时，杨凯逐渐放下心来，虽然对方招数多，但每一招都被刘玖给接了下来，这让杨凯无比心安。
不愧是托关系花了高过市面上绝大多数律师的价钱请来的王牌，就是值得信赖啊。
刘玖也是心中得意，这是回馈给晁阳刚刚那一招的。
这一下，不仅恶心了对方，还又招架住了对方的攻势，相比之下，自己这一手自然是技高一筹。
一般来说，都拉出人证来了，自然是意味着黔驴技穷了。
刘玖的神态也逐渐放松，心里不免有些轻慢，区区晁阳，还是太嫩了。
就在他以为晁阳拿不出更多证据，即将进入法官问话的阶段的时候，却又一次出现了变故。
事实上，也正如刘玖所预料的常理那样，就连法官也以为到此为止了，开始询问还有没有证据补充。
但晁阳只是摇了摇头，祭出了最后的大杀器。
“四号证据，也是最后一项证据。”
晁阳顿了顿：
“最为真实的，也是最为直观的——路人偶然拍下的全过程！请法官结合监控录像一起观看。”
“什么？！”
杨凯顿时震惊了，他无比确定，网络上从未流传过全过程的视频，否则他也不会从头到尾如此硬气，按常理推断，也不可能有好事者会在还没有发生强烈冲突和矛盾的时候开始录像才对。
那所谓的全过程到底是从哪来的？
“放心，要结合监控录像，多半只是来路不明的音频罢了，这东西可以伪造的，同样能驳回。”
刘玖低声安慰有些慌乱的杨凯，杨凯这才强自镇定下来。
杨丽华则更是慌张，她作为当事人，最是清楚当时的情况，可她看向杨凯，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闲心再来安慰她，只好低下头，双手紧张地发颤。
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真的是一段完整的视频。
当视频画面出现的那一刹那，立刻就有人发现，画面中的人，不正是白樱吗？
“今天第一天上班，好紧张啊，现在已经上地铁了，还有四十分钟就到了，呼，好兴奋啊。”
视频中的白樱对着镜头凹了几个造型，时不时还将镜头对准了好闺蜜，这让在现场的两人都是觉得一阵尴尬，脚趾头都要把鞋底给抓烂了。
好在视频中很快出现了杂音，镜头前的白樱似乎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力，将摄像机切换到了后置摄像头。
下一秒，屈宁和杨丽华就出现在了画面中。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不知道尊老爱幼，不让座就算了，连话都不让人说完，是不是看我一个老人好欺负？”
杨丽华趾高气昂地怒斥着屈宁。
白樱的画外音小声地解说着：“好像是要人让座，别人婉拒了，大妈就急了。”
紧接着，就是屈宁委婉的解释，可换来的不是理解，而是杨丽华变本加厉，越发凶狠的质问。
“四号线本来就挤，你就敢说每次你累的时候都有位置给你坐？你不也站过去了吗？你这好胳膊好腿的，今天就不能克服克服了？”
“真是跟那厕所里的癞蛤蟆一样，不戳就不会动，非得把话挑明才能听明白。”
“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学历肯定也高不到哪去，说得好听，上班！指不定在哪个厂子当工人打螺丝呢，哼，对社会一点儿贡献都没有，活该一辈子劳碌命！”
“你！你...你这小瘪三，我活这么多年，这岁数都快赶上当你奶奶了，你平时就这么跟你奶奶说话？！”
随着话语的越发狠毒，视频里的屈宁却始终不卑不亢，只是不带脏字地回怼。
直到最后，才忍无可忍，说出了那句：“你能不能也死一死。”
接下来，就是网络视频中所出现的那一幕。
视频结束，不止杨凯和杨丽华，就连刘玖以及在场的所有人，还有电视机前和网络直播间里的所有观众，全部都沉默了。
而沉默仅仅持续了片刻，就是如浪潮般的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