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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第 104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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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还有夫妻感情,如今老夫老妻了,光争儿女了。这次选秀,发现一个长得和元后有几分相似的秀女,直接留给康熙,一点不妒忌。

这报复的!他都不敢想汗阿玛看到人后的怒火。四爷打一个冷战。那电视剧里,雍正躺在病床上,被偷情十七弟的钮祜禄·甄嬛毒死的一幕,不知道怎么的出现了,吓得他脸都白了。

“皇额涅,儿子后院的女孩儿们,儿子哪里关心的过来?儿子要福晋品一品,看有意愿的,送出去嫁人吧。”

“……”皇贵妃一转身,狠狠地瞪他一眼。“胡说什么?”

四爷小怕怕地哼哼:“儿子没有胡说,六弟的事情,皇额涅您也听说了?儿子正劝着他那。强扭的瓜不甜。”

“不甜也要扭。”皇贵妃生气:“送出去了,万一有了孩子说是你的,你怎么办?你说不是你的,别人信吗?风言风语的,子女满天下,成什么样子?”

“皇额涅骂得对。不成样子。”这不就是弘历那小子?私生女满天下,他还挺得意地炫耀,列祖列宗几辈子攒下的守礼名声都给霍霍完了。

四爷同仇敌忾。

皇贵妃瞧着他孩子气的模样,无奈地笑:“你福晋很好。若女儿真进了毓庆宫,容若和曹寅必然要帮助太子,但这样的结果,他们必然是领你福晋的情的。——也不用担心,宫里头,即使我不管着宫务了,护着她也没有问题。”

起身,金丝重绣海棠祥云缂丝旗袍,下垂的线条如飘逸顺滑的流水,无一丝多余的褶皱。笑容如春风拂面,完美的眉毛都不动一下。

在多宝阁上取下来一个金漆小盒子,捧过来,言道:“估计你的郡王爵位要保不住了,暂时你汗阿玛顾着皇家颜面,不会发作你,太子也要忍着,但你自己千万要小心。这是当年我姑姑送给我的一套玉佩中唯一男子佩戴的,你拿着,这几年,只管在家里生孩子养孩子。”

满满皇家气派的金镶翡翠扳指,翡翠戒指的外观上是两个戒指合为一个扳指,没有任何雕刻纹饰,内部镶嵌着薄金片,戒指的两侧镶嵌有小颗粒的珍珠两圈,珍珠的点缀使得戒指更为华丽。翡翠的材质是纯粹的绿色,宛若太阳光下最浓郁的绿叶,光泽度水头都是极品。

即使翡翠如今还是被人说是“小玉”,价值无法和和田玉媲美,但这成色,也是极其难得的。

四爷看向皇贵妃,眨眨眼。

皇贵妃乐呵呵地笑,眉眼间放松下来,满是慈爱,眼里含着心疼,道:“女子佩戴的一套,手镯、戒指、十八子佛珠、耳环、簪子、子孙佩,我已经派人送给你媳妇了。这样水头成色的就一套,你两个妹妹给谁都不是,不如给你媳妇。”

“儿子谢皇额涅。”四爷接过来,戴在空着的右手大拇指上,自己看着,不由地笑。

和全身上下清雅古典的佛珠玉佩板着一点不搭,看得皇贵妃也乐。

“幸亏脸好,带着这般富贵的物件儿也不觉得俗气。当时啊,我姑姑,孝康章皇后,她说,这天下的女子都是傻的,进关的女子也变傻了,离开男子就不能直立行走了。她要我男女兼修,两个戒指并在一起,不用去找另一半儿的心上人。”她脸上有一抹回忆,拢了拢鬓边的翡翠凤凰,慢慢地在金黄色鸳鸯戏水宝座上坐下来,胳膊支在茶几上,托着腮,那望着虚空的目光,恍然若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娃纯净。

“姑姑说,关外的女子提枪上马,上山下河。关里人说女子是男子的附庸,西洋人还说,女子是男子的一根肋骨。可笑。胤禛,你也要男女兼修,至少懂一点点。若有一天你遇到了要你动心的女子,你要谨记,情关难过,但必须过。”

唇边扬起来的一抹浅浅弯弯的笑,天真烂漫如月光。灿烂的日光透过梅花窗棂落在皇贵妃的身后,闪耀人眼,气势如虹。

四爷慢悠悠地踱步出来承乾宫,他无法说,上辈子他曾经也动心过一个姑娘,算是动心吧,也不算是动心吧,时间太久了名字模样都记不清了。只记得,他人生第一次,想要驯服一个姑娘,想要她进来自己的府邸,想要她生下一个女孩儿,自己一定疼着宠着如珠如宝。

可是,他还是亲手判了她父亲斩刑,全家流放,她也自尽在自己的面前。临终流着血泪喃喃自语:“王爷,你没有心啊。”

四爷抬头,望着蓝天如洗、白云悠悠,轻轻地眨眼。

却是朦胧间,眼前变成了年贵妃临终祈求绝望的泪水。

可能,真的没有心吧。

太皇太后给他一串佛珠,要他永远记得,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缘法,要骄傲地活着。这辈子,皇贵妃给他一个扳指,告诉他,人要自己成全自己,戒掉情关。即使是面对这样好的福晋,也不能动情。

四爷挪步,施施然来到永和宫,挥退了宫人,德妃拉着他的手絮絮叨叨地念:“你媳妇啊,平时最是守礼的人,怎么这样傻大胆那?就算要做什么,也要讲究方法啊。”

当众来一句:“当有皇上指婚……”这是说太子没有资格?太子和太子妃还不恨死她了?

德妃眼含担忧:“到底还年轻不经事,沉不住气。你也别和她生气,慢慢地教导着。有什么处罚,你给担着,慢慢的熬过去了就好了。”

“额涅放心。”四爷露出安慰的笑儿。

“我哪里能放心?”德妃抬眼,眼里有着异样的光芒,苦笑:“你不知道,我赶过去,瞅着她拉着秀女离开的背影,听皇贵妃气急地要关她禁闭,其实我是痛快的,这样不对。我们不能这样做事。”

“我听说你汗阿玛要你和你媳妇调理身体,阿弥陀佛,你怎么不早和我说那?”德妃是真的以为儿子儿媳身体要调养,拍拍他的胳膊,眼里满是心疼。“我这里有当初你汗阿玛送我的两个嬷嬷,都是一把好手,我和她们说好了,去照顾你和你媳妇两年。”松了手,向来温良的眼睛一道冷芒闪过:“你媳妇进宫,我会尽量护着,可你家里,也注意了。我们不是做坏人,但,你六弟的身体,你也知道原因,防人之心要有……孩子的事情不着急,慢慢调理好身体是根本。你自己在外头,更要注意了。我也帮不上你什么,乌雅家有两个还算聪明的小子,因为祖上是膳房的,饮食方面懂一点。我要他们明天去给你磕头,你看着好使唤就领在身边,……”

望着儿子的俊脸,殷殷叮嘱:“切记要注意安全。”

“儿子记得。”

四爷来到慈宁宫,坐下来,皇太后面对面。

皇太后望着自己最疼的孙子,安然吃茶用点心的模样,面色难得的严肃。

太皇太后临终前最牵挂的事情,她知道。她一直以为是太皇太后多虑了。可是,孩子们长大了,想要的不是一颗糖果了。有了小家,也都护着小家了。

“去给你两个额涅请安了?”

四爷乖乖地“嗯”一声。

皇太后叹息一声。

皇贵妃和德妃一定要护着四福晋的。胤禛和太子闹起来,四福晋和太子妃闹起来,牵扯的是两方所有的亲友下属关系。

“怎么样,你们都是兄弟,大清要你们兄弟一起护佑着。”

“嗯嗯。”

“这段时间,多去陪陪你汗阿玛。他最是伤心的。”

“嗯嗯。”

“我听说,你汗阿玛要你和你媳妇调理身体?我这里有两个嬷嬷,你领着回去。”

四爷:“嗯嗯。嗯嗯。嗯嗯。”

皇太后差点没绷住笑出来,气恼道:“还是顽皮的性子。好歹有了孩子长大一点点,……这段时间放宽了心,差事能停也停一停,养好了身体,有了孩子,这才是根本。”

“胤禛记住了,皇祖母。”

四爷出宫,在乾清门,遇到从宫外回来的太子。

两个人四目相对,太子怒火滔天,四爷平静如水。

“给太子殿下请安。”四爷四平八稳地行礼。

“起来。”太子咬牙切齿。身体前倾,贴着他的耳朵:“四弟你好手段,汗阿玛是怎么被说服的,两年?”

一眨眼,四爷反问:“太子二哥此话差矣。汗阿玛英明神武,是弟弟随便几句话就能说服的吗?”

“你!你真要护着你的福晋?二哥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这般不懂礼的妇人!”太子一想起来昨天的一切,自己就是一个笑话,恨不得要四弟立即休了那个女人!却只能忍气吞声表达大度,更是恨。

此刻面对不顾兄弟情意,和汗阿玛说“两年”完全不怕自己,也要护着那个女人的弟弟,眼珠子都红了。

良久,四爷一掀眼皮,“她是弟弟的福晋。她若有孩子,会是弟弟最疼的孩子。太子二哥有何不满,冲着弟弟来就是。”

四爷的声音轻轻的,迎着太子杀人的目光,一片坦然。午后的风吹在兄弟两个的身上,带来一阵阵凉爽,却是太子心里火烧火燎毁灭一切的愤恨。

重楼万宇,红墙黄瓦的紫禁城,大理石铺开的长长甬道上,兄弟两个各自走向自己的方向。金灿灿的午后阳光下,一样的长身玉立、贵胄天生,一阵风起来,吹动两个人“江山万里”海水江崖的衣摆,渐行渐远。

四爷吩咐四个嬷嬷先去府里,看看时辰,马上下衙时间,待要直接回家,工部尚书派人来找。

四爷进来工部大门,来到自己日常办公的偏堂,顾二公子送上来茶,他用了一口,工部尚书萨穆哈晃着他精悍的五短身材,领着一个,看服饰,石青色宽袍大袖弯腰弓背老文人,身后缀着一个微微低着头的,七八岁的,男孩?面容清秀,身形消瘦,比同龄人略高,浅蓝色绣栀子花长裙,搭配一条深些的湖蓝色腰带,头上双丫鬓点缀几朵粉色小花。

不由地一乐。

“要爷回来,就是见这小公子?”

“正是那。”萨穆哈领着两个人给四爷行礼,一起身,指着这老文人道:“就知道四爷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原是刑部的一个员外郎,姓毛。毛先生因为刑部的事情,赋闲在家,托了好多人来求到臣,求着臣领着这小公子见四爷。”

“好。坐下来,说来听听。顾二,上来小公子用的糖水和点心。”

“哎。”萨穆哈领着这两个人坐下来,顾二公子麻利地下去,快速地送来茶和小孩子喜欢的吃食,因为好奇心太大,站在一边没有离开:这么清雅文静的小姑娘,居然是男孩?

但听萨穆哈指着孩子道:“臣下午的时候,要我们工部的几个天才给他考试,嘿,惊喜啊四爷。好几个都要收他做徒弟,臣正犯难,这姑娘家再聪明,也不好来衙门啊。毛先生就说,这是他孙子,一出生父母双亡,他夫人怕养不大,打小儿做女孩儿养的。臣一听大喜啊,臣记得四爷说过,但有天才出现,不管什么时间都去找爷,就派人去找爷了。”

四爷惊喜地看一眼始终低着头的小公子,坐在毛先生身后,一动不动的,很是乖巧腼腆的样子。一抬眼,问老文人:“毛先生,但有事情,都请讲。”

毛先生这才微微抬头,大着胆子和四爷对视一眼,那双深邃的眼睛,要他灵魂赤luo一般,忙躲开了,起身,低着头,诺诺道:“四爷,草民无意中发现小孙子的天赋,可草民是读书人,士农工商,草民希望他长大读书科举,一直不要他做喜欢的木匠活儿。……”一声叹息,“可是刑部出来事情,草民的差事丢了,他的大伯一家不是人,嫌弃我们无用的老两口,连可怜的侄子也不想养,小孙子孝顺,读书之余,偷偷地做了木匠的活计拿到店铺卖,换银子养家,导致白天读书没有精神……草民伤心,但也没有办法。真要做木匠,就要最好的,全世界,全大清,当然是四爷这里最好。”

四爷点头。

继续听着。

萨穆哈催促道:“你这老头,长话短说。四爷忙着那。”

“哎哎。”四爷挥挥手,安抚地看一眼毛先生:“爷有时间。毛先生莫要着急,喝口茶,慢慢说。”

“四爷果然是爱才之人。”毛先生抖着白花花的胡子,用一口茶润润嗓子,一抬头,浑浊的老眼里都是激愤。

“四爷,刑部事情的起源,草民还是能猜得到几分的,要说草民的心里不恨四爷,自己都不信。草民年老昏花,不顶用了。可是四爷,草民也曾经顶用过的啊,皇上最是仁慈的人,朝廷怎么能这样无情?”

“大胆!”萨穆哈怒喝一声,吓得老头和孩子一个哆嗦。四爷忙再安抚道:“别怕别怕。”一转头,训斥道:“萨穆哈安静坐着。”

萨穆哈憋气,这老头刚才唯唯诺诺的,见到四爷就撅蹄子,是看准了四爷大度爱才不计较那。气死我了。

四爷瞧着老头倔强带着仇恨的目光,叹息。

“毛先生,请退官员,是朝廷必须要做的,您在刑部,看过经过的事情多,比爷更明白大清目前的官员冗杂现象。所有人都对大清有功劳,爷记在心里。傅腊塔尚书之前和爷提过,凡是请退的官员,都给了安家银子和养老银子,若是被克扣了,爷给您做主。”

却是毛先生听得一愣,老脸通红。

萨穆哈看他一眼,冷哼一声。

顾二公子明白了,这银子,估计被他不孝的长子一家抢走了。

四爷更想叹气了。父母面对不成材的孩子,不孝的孩子,往往都是没有办法的。

“毛先生别担心,爷的小厮顾二待会送您回家去看看,凡是需要的,都给您照顾好。”

毛先生面色颓败,深深的作揖道谢:“四爷大度,是老头子倚老卖老了。”

“哎~~”四爷身体朝椅背上一靠,放松的姿势,还笑着摆摆手,“毛先生能来找爷说明情况,爷很高兴。有困难就是要说出来。”

萨穆哈一低头。

顾二也低头闷笑:四爷您做礼贤下士的样子,也是惫懒无赖的,真不像“贤王”。

幸好毛先生人老成精,也早早地打听四爷的为人,知道四爷最是赏罚分明,活阎王的名声传遍朝野。但对有困难的大臣却也最是大方:特实在的,真金白眼的大方。

“草民感激不尽。四爷,草民今天来,还有第二个事项。士农工商,跟着四爷做匠人,可有出路?草民知道工部的匠人俸禄高,比一个知府的还高,但这不光是银子,更关乎名声。”

“名声地位尊严,……”四爷抬头按按眉心,“爷暂时无法保证什么,只能承诺,爷在努力。慢慢来。”

“有四爷这句话,草民就放心了。现实什么情况,草民也知道,急不得。”毛先生倒是很理解的样子,幽幽一叹,望着四爷:“第三个事项,四爷,草民曾经也是满怀抱负的年轻人,也曾经梦想改变现状大展拳脚,可是……不堪回首啊。最苦的种地的人,吃不饱;最累的做工的人,每个月为油盐酱醋发愁;什么也不做的人,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四爷,世道如此,不同流合污,活不下去啊。四爷您能坚持多久那?万一迎来反扑,四爷,世情汹汹,非您所能想象。四爷,到时候您保住自己都难啊。”

一番话,说的屋子里的人都是沉默。

四爷修长的手指扣着扶手椅子,望着毛老先生,猛地抬头看着自己的小公子,轻轻摇头:“老先生,想多了。吾辈中人,但行人间路,不拂尘与土。何惧未来如何?爷知道这片土地上士农工商的分野,几千年形成,几十年几百年也打不破。可是爷也记得,儿时在江南,遇到黄宗羲和顾炎武两位老先生,聆听教诲,记得一句。‘共行只是人间路,得失谁知天壤分’?是非功过,只有后人评断。”顿了顿,对着这小公子皮皮地笑:“当然,我们要努力,在青史上留下名字,有资格要后人评断。”

这么大的孩子,天赋高,最是骄傲的,哪里撑得住激将?顿时瞪大了眼睛露出来不服气。

毛先生伸手拍拍小孙子的肩膀,因为四爷的话,作为过来人的失败教训,要他心里悲伤寂寥难以言说,只得苦笑连连,觉得这果然是年轻人意气,身为皇子阿哥又不知道人间疾苦,一腔热血。

“四爷,黄宗羲和顾炎武也是草民钦佩的两位大家,……”可是他们最终也是和现实低头了啊。“四爷,草民只求,如果有一天危险来临,您护着草民的小孙子。可怜他一出生父母双亡,夫人含辛茹苦地养大。四爷,草民和夫人都这个岁数了,将他托付给您,最是信任您。不求别的,求四爷护着他活命就成。”

“爷爷……”小公子出声,惊恐地看着自己的爷爷。

毛先生直勾勾地看着四爷。

四爷丝毫不避:“爷在一天,不会有那么一天。”

四爷的声音轻轻的,面容平静,却有着要所有人信服的力量,好似他是一座山,渊停岳峙,傲然站立天地。

顾二公子护送毛先生和小公子回家,四爷骑车回家,路上遇到康熙喜欢吃的一家驴打滚刚出锅,排队买了,送来畅春园。

畅春园里头,康熙正在漱芳斋,领着几个亲近大臣,听东北的八旗鼓评书那。台上两个人一个互相捧着,手里敲着八旗鼓,跟后世的相声差不多。

四爷将驴打滚交给小太监装碟子,站在老父亲的身边听了一会儿,无奈地扶额。

八旗鼓咚咚咚。

“据说当时啊,四福晋一身家常的打扮,玉面上淡扫脂粉,通身彩绣辉煌,天人下凡。乌黑的云髻小两把头,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玉环同心七宝钗,饰以芙蓉花合欢圆珰,飞翅的燕尾上坠着鸳鸯莲纹金蝶白玉压发,玲玲一动间,便有细碎的金玉珠子轻轻摇曳,合着正落在眉心的红珊瑚垂珠,添了面颊一抹艳色。”

“咦,我倒是听闻四福晋英姿风骨,是武将人家出身的女子。”

“孤陋寡闻了不是?我和你讲,英姿风骨不需要提枪表露出来,武将人家的姑娘怎么了?打扮起来也是娇滴滴的。四福晋穿大红底色的五彩缂丝织锦旗袍,金线绣着百只蝴蝶穿花,领口别上一枚赤金凤流苏佩。衣襟和袖口密密缀满细密米珠的“金玉满堂”纹花边。丝滑缎面在阳光下折出光亮,随着光线一丝一丝透显成痕的鸳鸯暗纹,几欲展翅飞起。

更有细节的,现在四九城的贵族小姑娘们都订做要穿的,三对儿乳白色三联东珠耳坠,尾指上套的金护甲上嵌着红艳的珊瑚珠子。整个人仿似新雨当中枝烈艳艳的初绽玫瑰,灼艳而夺目。脚上一双胭脂红缎绣竹蝶纹花盆底鞋。胭脂红的木根底子上,钉缀着玉石做的万字不到头图案,并着蝙蝠和彩带等纹样;鞋帮上绣制纷繁细巧的竹蝶纹,镶以金线盘成的曲木纹绿边,端的精巧无比。

选秀正在进行那。众人只见,四爷的奶母嬷嬷恭恭敬敬走在一侧,四福晋扶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到选秀队伍中间去……”

这口技是绝对美妙的,康熙听得如痴如醉,手上无意识地摸着碟子里的点心用着,发现是喜欢的口味,多用几口。等到一段说完了,一转身,这才发现身边的四儿子,正弯腰从荷包里掏出来两个小元宝,赏赐宫廷艺人那。

顿时火大。

“你来做什么?”

四爷:“……”

“儿子来给汗阿玛送点心。”

自己吃的点心是混账老四买的?康熙一低头,看一眼吃了一半的点心,再一抬头,怒道:“都送来了,还不走?”看一眼戏台:“四九城新出来的,说书的,唱戏的,都在传着你福晋的丰功伟绩,没听过?”

“汗阿玛,儿子一贯不大听这些。”

“嫌弃听戏慢腔磨人?没有耐心的小子,快滚。”

“……”

四爷生气了,一扭头:“儿子滚了。”

康熙摆摆手,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样子,面容一变,缓和下来,伸手用小金叉子再用一口点心,赞道:“朕就吃中了这家的驴打滚,做得好。”

陈廷敬笑呵呵的:“皇上,这家的点心要排队买,要赶巧了才能排到。臣等跟着皇上有口福了。”

“那个混账也就这点好处了。”康熙骂一声,端起来梅花压手杯用一口茶,问梁九功:“这四福晋的打扮,真的是这样的?”

“皇上,四福晋的打扮,外头人哪能知道?都是瞎编的。”

康熙点点头,吩咐道:“继续唱,唱完这段胤礽和胤禛的,上你们十阿哥新出来的《农桑经》。”

“哎。”

梁九功殷勤地答应着,自己跑到后台去告诉唱戏的宫廷艺人:四爷来后,皇上的心情明显好了一些,皇上还要听十阿哥新出来的《农桑经》,可要好好的唱,要皇上高兴高兴。

康熙的情绪压抑着,看似和平时一样,夜里也睡得好,其实昨天一天、今天一天,一直沉浸在无尽伤心里。

四爷出来漱芳斋,远远的一回眸见漱芳斋大戏台的重重殿宇飞檐高啄,廊腰缦回,正似勾心斗角、曲折迂回的世情人心。心头对老父亲陡然生出一点愧疚和心疼,他也曾经伤心和疲累,也曾经痛恨过这样的兄弟争斗算计要到哪一日才是尽头。所有的繁华锦绣,如何抵得上御花园里一株棠棣并开,抑或是那一年春天,太子二哥浑身裹着灼灼绽放的桃花,笑容若春风,端着太子的威仪,脚步急急地朝两岁的自己走来。却是,桃花依旧,人面春风,所有的一切,都早已经回不去了。他一路上飞驰回府,上辈子的兄弟相残,像有一双无形的手狠狠揉搓着四爷的心,不得一刻舒缓。然而再伤心了,心思却不能伤,面对一个府邸笑脸亲近地迎接自己的人,四爷知道,只要一步的松懈,要断送的何止是自己的高墙圈禁,只怕是无数人的一生了!

时光匆匆两年过去,几双翻云覆雨的手搅动朝堂,和民间上中下层所有人。

面对满朝臣工们的愤怒,民间读书人的万人请命,科举期间士子们闹到礼部集体绝食,康熙做出判决:“雍郡王为人严苛,处理政务冷酷无情,着,革去郡王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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