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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所学为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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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绾听她这么说,果真开始仔细观察,面前花鸟,不知是不是人云亦云,盯着久了,当真觉得比王侯画的好些。

林兮换了身浅绯宫装,于猗猗院外慢步而来,周身漾着湿雾,眉梢晕着妃色,柔媚似水。

见知绾携一小婢,仰头鉴自己旧时之画,难免羞燥,轻咳着打断道

“绾儿久等了。”

“奴婢,拜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

“知绾,拜见娘娘。”

主仆两纷纷见礼。

“免礼。”

两人简单几句,屏退侍人,便开始今日课业。

“之前的《诫论》背了么?”林兮拿出旧卷回阅。

“背了。天健,地势坤,道有阴阳…”知绾流畅的背到,方才在舆上,还让谢崧给自己复了遍。

“今日还想学什么?”林兮问。

“学棋。”娇花不敢有瞒。

“那所学为何?”林兮扶盏再问。人说笃志而好学,学而不倦。她既有苦学之心,当要言明志向。

“在博弈国筵上重挫殿下,让他对我刮目相看,还有归宁!”

自昨日后,她便改了志向,就受不得王夫这般看轻她,说几句都要被拉来数落。

“若你是学棋只是为了赌赛置气,这弈术,本宫教不得。”

她本就不喜后闱里的勾心斗角,此番虽是受老祖宗所托,倘若眼前之人学弈只是为了在人前拜高踩低,于王夫身上曲意逢迎,这棋,她亦不能授。

这也是为何初见时,她搪塞授弈的根源所在。

书香簪缨,靡奢公府,本就背道而驰的两人,而今却被太后胡乱牵搭作一起,难免有些许不适。

“绾绾,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文人最重风骨,她虽是学有满腹经纶,却因广平侯府庸名所累,亦不能免俗,将娇柔看低。

不愿授她棋术,用以旁门左道。

娇花被她几句说得面色煞白,攥紧手中毫笔,一时间竟默不下去,豆粒大的晶泪化进卷里,瑟瑟得无声呜咽。

林兮背对着她,并不知道美人委屈成那般,只当她是争强好胜的小女儿心性来玩玩,嘴里含着话,想着要如何说,才能让她打消了学的念头。

思及什么,知绾以指揩泪,清嗓道

“若我非要赌赛置气呢?娘娘,不是说圣贤有教无类么?何以学弈要分高度。”

“弈术之高,再于修性养德,怎可用作俗雅,若我随意教了你,有悖论理。”

母后让她来太宸学艺,分明是谋私利以抄近道,若当真让她学了去,在会上用以嘲诮他人,倒是她的不是。

骊韵亦是爹爹旧徒,论私心情份,这棋她不能授。

“娘娘,输过么?”

“……”

“娘娘,从小到大,输过么?”娇花眉眼弯弯,含了几分不忿问她。

“输…得少…”爹爹从小都将最好的给她,既是学弈,也会私花比他人更多的时间,训导她,

纵是国器帝师,也是屡屡藏私的凡夫俗子。

“那娘娘怎么知道输的滋味,何以冠冕堂皇的说,弈术之高在于修性,一个在世人眼里,佼佼得犹如云上星尘的人,要修何性?

对弈,于娘娘来说,不过是辅衬自身优越的技艺,所以方才,才这般言语轻贱绾绾。”

她和谢崧下了一夜,被杀磨得毫无生意,每落一子便恼自己愚笨迟钝,而谢崧则以逗趣她为乐。

见她不说话,娇花又道

“赌赛有何不对,置气又如何?娘娘满腹经纶,字句珠玑,纵是庙堂翰林,亦需倾拜娘娘高才,又怎知被人嘲愚暗讽的苦涩滋味。

难道,兹因绾绾无人训导,就该一直任人嘲讥么?任人看轻,自甘伏低,才算风骨气节么?”

幼时,爹爹靡乐不止,广平侯府亦无人为她筹学,后母更有意将她训坏。对知苑,她四处求慕贤才用以授学,对她,却视若无睹,只让府里的教引嬷嬷给她通些简单笔墨。

让她玩耍,教她嗔娇,更有甚者,明知技舞为大郢下艺,为了打发爹爹,便随意搪塞了老师来,有意训她承迎之色,引她做无用之功。

幼时不懂,好胜心强,想留有一技,故日夜苦练舞艺。哪知而今更缄口难言。为怕王夫誉名受累,不敢露半点风声。

“娘娘,学棋取媚殿下有何不对?若没有殿下,知绾还在被人轻贱。”

王侯是她命中,可遇不可求的变数,自她高嫁,侯里众人再无将她看低,后母亦不敢拿女儿与她相比,更没有人要她作配。

淮南王妃,躬亲盛世,天下间,除了眼前凰后,又有谁敢越她为尊。那人本就带着万丈荣华,于千里外,为她遮阳避雨而来。

她为何,不能为他逢迎,讨他欢喜。

“绾绾不知错在哪里?”美人几句话将明珠堵得哑口无言,心下酸涩心疼。

她虽愚笨娇橫,久居公侯后闱,也知为妻者,若不得夫君欢喜,再没个子嗣,纵使万般显赫矜贵,也要落个不得善终的下场,故她要趁年轻,赴学苦读,为自个某个后路有何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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