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靖远看着冷忧月的嘴一张一合，他感觉自己像是要窒息一般。
从未有过的恐惧涌上心头。
如果冷忧月说的都是真的……
那他这些年，该有多糊涂！
不！
当年沈知秋明明是难产而死的，怎么会是被人害的？
冷靖远的胸口一阵闷痛，嘴里又逸出鲜红的血来。
“老爷……”陈七担忧的唤他。
“陈七，你说我是不是很糊涂？”
“老爷……并不糊涂！”陈七叹了一口气，他想说冷靖远确实糊涂，但是看到冷靖远这副模样，他又狠不下这个心。
“呵……”陈七的迟疑，冷靖远又岂会不知？“连你也觉得我糊涂是不是？那你告诉我，知秋真的是他们害死的吗？”
“这……”
陈七不敢说。
当年的事他也觉得蹊跷，夫人的身子骨一直很好，但成亲一年多都没有怀上身孕，后来好不容易怀上了，却屡次有流产的迹像，再到后来生产……
虽说女子难产而亡的事屡见不鲜，但夫人是武将世家出身，也一直有请大夫在调理身体，怀孕十月，大夫也从未说过夫人腹中胎儿胎位不正的事。
怎么到了生产的时候就……
这些话，陈七自然是不敢乱说的，但他以为冷靖远会懂！
却不曾想，庞氏哭诉几句，他就信了沈知秋是难产而亡的事。
冷忧月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冷靖远。
看到他一脸悔恨的模样，她的心里说不清是畅快还是难受。
她冷声道，“老夫人也不承认吗？”
庞氏的身子骨抖了抖。
在很短的时间内，她已经将所有事都筹划清楚了。
冷忧月会说出来，想必已经有了证据，她若是不承认，只怕会牵扯出更多的事。
与其让冷靖远恨上。
她还不如保全二房，拉着胡氏一块去死！
沉默了半晌之后，庞氏缓缓转身看着冷靖远，她的目光带着悔意，语气也沉重而悲凉，“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我不该害了沈氏，我原本只是不想靖平被打压，但后来我发现是不可能的，我又害怕沈氏生下国公府的嫡长子，如此一来，二房是真的无出头之日了，所以，我才会将怀了孕的胡氏送进府……冷裕杰和冷忧雪确实不是你的孩子！”
庞氏没有承认之前，冷靖远还怀着一丝期望。
现在听到庞氏亲口说出来，冷靖远心里的最后一根弦都彻底崩了。
他觉得天玄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