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林灿灿出来了，坐到邵明旁
“她怎么样”邵明拧开水瓶递给她
“肋骨差点踹断了”她捂着包扎好的胳膊
“卧槽！萧煜回来肯定得疯”
“他干嘛去了”林灿灿一口气喝了半瓶水
“萧氏集团承包了一个工地，他爸有事，就让萧煜去那监工，妈的！他刚走乔雨萱就出事”
“我记得他上次说他刚出国乔雨萱就失联”
“对”邵明猛的一拍大腿“有道理！不会是他妈吧”
“那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已经在路上了，上午上的飞机，待会应该就能到”
乔雨萱被护士推了出来，林灿灿起身“护士护士，她怎么样了”
“两处肋骨轻微骨折，脸部软组织损伤”
“一群泼妇！”林灿灿后槽牙咬的吱吱响
把她安顿在一间病房里，林灿灿觉得这事得跟陈晓楠说一下，站门口措了半天辞，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抬头看见从楼梯口跑来的萧煜，他一身正装，应该刚下飞机就赶了过来，停在林灿灿身边
“乔雨萱怎么样了”
“被打的挺严重的”
萧煜冲进病房，乔雨萱脸肿到已经快没有人样了，他握起她的手，眼泪在眼眶打转
“萧总…”林灿灿看着他，责备的话堵在嘴边
“打她的那群人呢”
“应该在派出所里”
“她们都得死！”萧煜转身想要出门
林灿灿急忙拦住他“萧总萧总！冷静”
他转身眼泪滑落，林灿灿愣住了
萧煜哭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
邵明拿着缴费单从柜台回来，看见萧煜心里不知怎么回事有点紧张“煜煜…你来这么快啊”
萧煜没说话，邵明走到跟前，看见他脸上的泪水也楞了，看向林灿灿四目相对
怎么办啊！
邵明冲她使眼色“绝对不能让他离开”
“ok”林灿灿点点头“萧总，你在这陪着她吧”
“对啊对啊，这样能醒的快一点”邵明附和
萧煜坐在床前，抓紧乔雨萱的手，本来枯瘦的手被踩的肿胀，胳膊上也是大大小小的青紫淤斑
“艹”
萧煜声音很小，但还是让林灿灿听到了一这还是认识他以来他说的第一句脏话
林灿灿出门给陈晓楠打了个电话，再回来的时候萧煜趴在床边睡着了
邵明拍了拍林灿灿的肩，两人走出医院
“吃饭去吗”邵明说“我知道这边有家日料挺不错”
“行”
他们吃完给医院里的两人也带了点吃的，推开门，乔雨萱醒了，她看着窗外听到动静扭头看过来
林灿灿刚想说话，乔雨萱食指放在嘴巴前
“嘘”
低头一看，原来萧煜还没醒，他拉着乔雨萱的手，睡得很熟
“他睡多长时间了”邵明压低声音说
“刚来没一会就睡了，应该赶飞机太累了”林灿灿把东西放着桌子上
“吃点东西？”她用手势跟乔雨萱交流
乔雨萱摇摇头又看向窗外，窗外有颗大树，病房在三楼，这树至少有五层楼高
主干挺拔没有一点弯曲，树枝上挂着青绿青绿的叶子，时不时有麻雀落在枝头，叽叽喳喳
林灿灿和邵明看着乔雨萱，她好像有点平静过头了，像没有情绪一样，脸上看不出有任何表情
“哎，乔乔是不是想起什么了”邵明控制住嘴张开的幅度，声音大概只有林灿灿能听见
“不知道啊，她这样挺吓人的”
“再想不起来就完了”
两人守在病房一下午，天色渐渐暗下来，不一会灰色的云挤压着天空，风冷冽的吹着
医生送来临时助听器，给乔雨萱带上调试好就离开了，萧煜被关门声吵醒了，他抬起头，头发丝顺着脖子滑到面前
想用手拨开头发，发现自己还拉着乔雨萱的手
“醒了”这是乔雨萱一下午说的第一句话，声音有点颤抖
萧煜有一瞬间的慌张，松开了她的手，可马上就后悔了
“对不起”
她笑了，又好像没笑“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都是因为我”萧煜不敢抬头看她“你相信我，我一定处理好这件事”
突然外面狂风大作，雨点刹那间倾盆而下，树叶被砸的直往下坠，萧煜赶忙起身关上窗户，一阵风卷着树叶吹了进来，落在乔雨萱手边
萧煜坐回椅子上，他的左脸上有趴着睡压的红印子，乔雨萱拿起树叶，想起前两天刷到的一句话
“风很大，树会因为留不住叶子而哭泣吗”
“嗯？”萧煜不知道她跟谁说话呢，乔雨萱看向他，眼神里带着询问
“会，每片叶子都是独一无二的”
乔雨萱得到了自己想要到答案，而杨易给她的回答是
“不会，因为树不只有一片树叶”
对，就像离群的候鸟，鸟群不会因为少了它一个而停止飞行，而在意它的，会脱离队伍去找它
乔雨萱拿起手机，微信里全是杨易的消息，刚开始还耐心问怎么了，见乔雨萱一直不回他就烦了
“你知不知道我很忙的？有什么事你也不说”
“到底怎么了？你不说那我也不问了”
“…算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深深叹了口气回了句“没事了”
那头不知是故意不回，还是没看见，乔雨萱也懒得理，关上手机
林灿灿把带来的吃的推到她床前“你俩要不吃点东西”
林灿灿知道她很喜欢吃寿司，所以特意买了很多，乔雨萱看着桌子上的精美的寿司，却没有食欲
“不吃了”
“必须吃”萧煜拿起筷子“这样行不行，我吃两块，你吃一块”
林灿灿以为乔雨萱不会同意，但她就喜欢这样被人哄着
“好”
幸亏邵明买的多，不然乔雨萱还真吃不了几块
萧煜把寿司上的各种鱼都挑了出来
“你让我吃米饭啊”乔雨萱夹着光秃秃的米块
“你不喜欢吃鱼”说完，整个房间仿佛都呆了一下
林灿灿心跳像是停了一下，乔雨萱把米块送进嘴里“你怎么知道”
“又是猜的”她比萧煜快一步说出来“你怎么老能猜到”
“我…”萧煜低着头，眼神躲闪
“我吃完了，你再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