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城衍忽然唤她。
南浔,“嗯?”
喻城衍:“求安慰。”
“……”
这可真有点难为南浔,她自来不是个很会安慰人的。
想了想,她道:“别难过,司马迁不是说过么,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呃。”
突然觉得这句话放在沈流书身上只能是“轻于鸿毛”,南浔顿时说不下去了。
她忙又换了个说辞,“俗话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咱们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就看开点吧。失去一个渣爹,你还有一个后爹,老丁会很疼很疼你的。”
呃,好像这句话也没有给人带来多少安慰。
南浔正被自己尬的有点发愣,喻城衍浅浅的笑声却传了过来,“小浔,你真的很不会安慰人。”
“……”
“但,听到你的声音,我就舒服了。”
其实对喻城衍来说,南浔跟他说什么并不重要,她愿意跟他说话才最重要。
无论她说什么,他都爱听。
收了电话,喻城衍去交了住院费,返回病房,护士道:“喻先生,您父亲醒了。”
喻城衍进了病房,沈流书睁开眼睛看着他,年轻时一双迷倒万千少女的美目,被世俗和岁月染上了几分浑浊。
“帮你办理了住院。”
喻城衍将一沓单子放在床头柜上,用花瓶压住,“我让护士帮忙通知你的家属了,他们很快就到。”
他们,指的自然是卓月一家。
沈流书声音虚弱,“麻烦你了。其实不用住院,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这病治下去也是浪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