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本该很坚定地把“再见”给说出来的，但看顾寻噙着笑，冷眼看着自己，于是自己说着说着，底气越来越不足，越来越虚，好好的肯定句，就变成了疑问句。
“嗯，好，再见。”
还好，顾寻并没有在此时爆发，露出破绽，让王杨看出来。他很好地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只有一些小细节，只有朝夕知道的小动作，在透露此刻他很不开心。
朝夕和余驰转身离开时，朝夕感觉身后有三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尤其是顾寻的视线，似火一样灼烧着后背，感觉心里毛毛的。
王杨看着朝夕离开的背影，问顾寻：“顾总监，就这么让林朝夕走了，合适吗？”
顾寻冷眼看了王杨一眼，“我不懂你的意思。”
王杨凑近顾寻，有些贱兮兮地说：“上次在酒会上时，顾总监还不是假扮过秘书来英雄救美过的吗？我还以为顾总监你是喜欢林朝夕的呢？”
顾寻推开王杨，退后一步，拉开距离，声音更冷，“你冒犯到我了。”
王杨见顾寻似乎是生气了，一时不知所措，“顾总监，你……呵呵，抱歉抱歉，是我说错话了，我只是想说，顾总监和林总监的关系似乎很好，很不一般的样子，没有其他别的意思，千万别误会。”
顾寻不吃王杨这套，仍臭着脸，冷言冷语地说：“得了，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很清楚，所以此刻我也很清楚地告诉你，如果我在外听到任何有关我和林朝夕的消息，任何不适当的消息，不实的消息，那我都会很不开心。我知道隆宁的账上并不干净，所以只要我想，这个竞标，我可以随时把隆宁摘掉，并且是合情合理的那种。”
嗯，是赤裸裸的威胁。
王杨干咳一声，没说话，气势上已经不如顾寻，是彻底怂了。
但顾寻还没得到王杨的回答，于是又问一句：“清楚了吗？”
“我……是……清清楚了。”
“那就好。谢谢合作，很高兴见到你。”顾寻跟例行公事一样，面无表情地和王杨说完这几句话，便也离开了。
剩下王杨，还处在刚刚被顾寻威胁的丝丝恐惧中。
“林朝夕和顾寻……我一定会找到破绽，让你们好看的。”
朝夕和余驰出商场后，就分开了。
朝夕回到家后，还是很怂，害怕顾寻生气。一听到隔壁顾寻家开门的声音，便赶紧跑出来看，“你回来啦？”
顾寻还没消气，只冷淡回应了一声，“嗯。”便进屋去了。
朝夕赶紧跟进去，跟在顾寻身边，乖乖道歉，“我这不是故意的……这不是王杨在那啊，如果王杨知道我们俩的关系，那我们肯定会被误会，那心兮的竞标就拿不了了啊，还有你在RQ里的工作也会受影响，那样多不好啊……”
朝夕话还没说完，面前的顾寻忽然停下，转身低头，似乎是……要吻朝夕。
那时间，朝夕只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眼看顾寻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在最后的时候……朝夕偏头，避开了这个吻。
“为什么躲开？”
顾寻直起身，冷冷问道：“林朝夕，让我反复纠结的是你，让我患得患失的还是你，如果你要判以我死刑，麻烦请给我一个痛快，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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