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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8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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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楼的出现让巫家父子皱眉,可御兽宗门人却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

在关于承继者的预言中,她注定将要征服许多男人,让他们为争夺她而兵戎相见、血雨腥风。

就像是那位大人一样,注定征服了许多女人,她们的许身是他实力和能力的证明,而那些无法得到她们的男人,或者与大人敌对的男人,注定倒下

岑楼的不甘,就是温瑜实力的证明。

“不愧是承继者大人,她的婚礼,绝不是轻轻巧巧普普通通地就这样举办的”

“魔尊相争,这才能说明温瑜大人的魅力”

“御兽宗在她的带领下,一定会走向美好的未来”

门人之中,唯有一个人,并没有那般兴奋,他的眼眸紧紧锁在温瑾的身上,虽然此刻他看不到温瑾身上的情况,但是他能够感应到,温瑾仍然处于雕像的控制之下。

据巫宗主所说,温家兄妹感情甚笃,控制了温瑾,就封住了温瑜的言灵,而她又是个病秧子,折腾不出什么大阵仗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是笑着的,甚至毫不掩饰“幸平,雕像大人和承继者的预言,本就是我编出来的,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清楚做人不要有什么妄想这个道理。”

“懂得现实的人,才能活得长久。”

承继者大人,曾经是御兽宗门人们黑暗时光中仅剩的希望,幸平也曾怀疑过这个的真实性,但是他有幸见识过雕像的力量,便也怀着一丝侥幸,认为或许这预言是真的也说不定。

毕竟,人活着,总要有个念想,否则,会觉得在剩下的日子里,根本无法闭上眼睛,因为惧怕睁眼所看见的明天。

可在雕像控制了温瑾之后,巫振锋打碎了他的念想,也让他彻底臣服。

当希望被打破,而幸平又不想死,除了行尸走肉一般,去做巫振锋永恒的下属,麻木地不去想那些其他的事情,不去想曾经美好的向往,不去想不知缘由死掉消失的朋友,他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

现在,看着周围狂热的人群,幸平只觉得悲凉。

所谓的承继者温瑜嫁给了巫兴谋,从今以后,巫振锋便可以利用承继者的名号,更加肆无忌惮地剥削着这些人。

而此刻的他们,还做着脱离苦海的美梦,并不知道在那前方真正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

甚至没有人觉得不对劲,没有人愿意承认,这样狂热地去依赖和妄想着一个人的拯救,本身就是病态、扭曲而无望的。

“这位道友,你看我做什么”

温和嗓音犹如春风拂面,响在耳旁,幸平回神,这才发现不知道何时,温瑾已经来到他的面前。

君子和煦,眼中微有疑惑,是一个询问的姿态。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在关注我的妹妹、岑楼或是巫少宗主,唯有道友你,为何要看我呢”他问得自然,似是真心疑惑,想要寻求答案。

“道友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温某帮忙的”

据说,温瑾有仁义之名,凡人所求,竭力相助,不久前上弦宗求药事件温瑾名声被败坏时,就有不少他曾经帮过的人实名发言,讲述他的帮助和仁心,愿意为他作保,而在那些事情中,多数时候,都是温瑾发问。

问的,便是这样一句话,与如今他问自己的,是同一句话。

“我”幸平张开口,才发现嗓子哑得厉害,明明是深夜,却像是被烈日烘烤过一般撕扯着疼痛。

明明谎言已经滚在舌尖,可想起曾经玉简台上那一篇篇澄清的帖子,还有守着玉简台看着那些澄清证明贴彻夜不眠不肯合眼的自己,希望着这是真的,有一天也许他也能被这样的拯救自己,还有,如今和过去每一天都压抑到无法呼吸的自己

他抬起头,迎上端方君子眼中的明朗,温瑾的眼睛很黑,越发衬得眼睛纯净,天清海阔。

“这是一场闹剧,是一个骗局,这里的每个人,都在痛苦之中,我希望道友能帮帮我们,结束这一切。”

御兽宗门人盲目狂欢,被邀请观礼的掌门宗主都是雕像的傀儡,知道真相的,不知道真相的,清醒的,沉迷的,从来没有一个人,逃脱过这永恒的痛苦。

这句话出口,幸平心头微松,紧跟着就是心脏狂跳,他几乎是控制不住地,惧怕又颤抖地转头,看向了巫振锋的方向,迎上他目光的时刻,只觉得心脏都收紧了。

可是,一道身影迈步过来,挡住了巫振锋窥探的目光。

温瑾目光和善,他甚至伸手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会结束这一切的。”

“别怕。”

“怀玉城不会拒绝渴求帮助之人。”

明明温瑾身上被雕像控制的气息仍在,可他声音中安抚的力量却叫幸平放松了,突然想要不怕死一回,想要相信眼前人一次。

“温城主”

“怀玉城的马夫乌四月你记得吗”温瑾看着他“那是一个穿着红衣服很喜欢笑的小姑娘,她不知道去哪里玩了,你能帮我去找一下她吗”

“沿着路上莲花的指引,就可以找到她。”

“等你回来,你会得到你所求的结束的。”

其实,这话并没有什么说服力,可幸平还是点头了。

虽然他觉得“路上的莲花”这几个字太过诡异,可是,精神紧绷的人一旦松懈,便再也承受不住任何力量,抱着点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他没有去看巫振锋,顺着温瑾所指的方向,离开了广场。

他违背了巫振锋,也许,这是他最后的时间了,这样的话,至少,他是做着他选择做的事情。

可是,当身后吵闹被甩开,并没有什么期待和劲头的幸平却猛地睁大了眼睛。

眼前柳树之下,一支粉色莲花轻快地摇晃,长得并不高,甚至一侧的莲蓬籽长得有点像葵花籽,但是,那真的是“在路上的莲花”。

没有长在水里,而是长在路上。

而在那株莲花的不远处,视线可见的方向,又长了一株相似的莲花。

一点点的橙色,坠在花瓣的尾端,像是初生的太阳,闪耀着希望和光明。

光亮染上了幸平的眼眸,他快步向前走了过去。

半刻钟前。

温瑾和幸平谈话的时候,岑楼、巫振锋和巫兴谋、“温瑜苏净蕊”三方正在对峙。

魔修凶悍难驯,噬冉兽凶名在外,剖开了过往的克制,岑楼连废话都不说了,直接什么招数凶猛就都招呼上来,虽只有元婴初期,但与元婴巅峰的巫振锋对上,甚至隐隐占了上风。

他赢,只是时间问题。

巫兴谋守在新娘的身旁,元婴级别的战斗,不是他可以参与的。

但他的态度,也有点诡异,什么都没有做,简直就是站在那里,睁眼等着战斗结束一样。

红纱盖头之下,苏净蕊睫毛微颤,安静了一会儿后,意识到巫振锋落入下风,猛然张口出言。

“别打了。”

她的声音中消去了过往的温柔,带了点属于温瑜的娇憨和骄纵,明明是劝架,听着却像是因为无聊和无趣而出言,有点恹恹的。

至少,有七八成像。

但七八成足够了,盖头的遮挡,加上如今的气氛,没有人会纠结那两三成的不像。

岑楼瞬息停下,哪怕对方的攻击近在咫尺,他也没有再动。

巫振锋本是想趁此机会重伤岑楼的,可是想到温瑜言灵的力量,灵气已经弱了下来,失去了那一瞬的机会,对于一个在战斗和杀戮中成长起来的魔尊来说,他是没有再伤到他的机会的。

他们的视线,连带着所有御兽宗门人和宾客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一身红嫁衣的少女身上。

岑楼上前“温瑜,跟我走,我会给你一切你想要的。”

他想要来拉她,可是手伸到近前,见她没有动,那双眸子暗淡了下去,却是执拗地伸着。

在婚礼之上大闹,必然是此前私下找寻被拒绝了,如今哪怕来到近前,不可一世的魔尊却像是一个乞儿般低声下气,那便是自知理亏。

这位怀玉城的温小姐到底是何等人物,竟然能让堂堂魔尊待她至此

苏净蕊顷刻间便下了判断,她怕露出破绽,并没有回应岑楼的话,而是转头朝向温瑾的方向“哥,我要继续举行典礼,你来与他说清楚。”

温瑾刚给幸平指了方向,又送出去一个看着还算靠得住的人去找四月,他心里舒服了些,闻言点头,肯定一般地一瞥巫振锋“当然,这场婚礼是怀玉城和御兽宗的友谊象征,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来捣乱。”

在场众人心里莫名诡异刚刚岑楼捣乱的时候,你在哪你好像是在看戏吧

巫振锋这种感觉更重,刚刚温瑾与幸平说话,就让他觉得不安,如今,他仍旧不受控制,明明该用生命守护的婚礼,却也只是嘴上说说重视,太让人不安稳。

但所幸,温瑾只剩十二个时辰可活了。

想到这,巫振锋又放松了些,灭魂消亡丹沾之必死,任温瑾再有通天的本领,这折腾的日子,也该结束了。

岑楼没有言语。

他目光转向温瑾,红黑双眸仔仔细细地看着他,将他这个人从头到脚地细细打量,像是要将他整个人刻在脑子里。

他的目光有一瞬的欣喜,可再又瞥了眼新娘时,欣喜又消失不见,只坚持道“今天我要带走温瑜。”

“无论谁,都不能拦我,哪怕是你,也是一样。”

这话听起来有点别扭。

温瑾皱眉,似乎从某个时刻开始,岑楼说话就开始这样别扭起来了,他本来不会错过这样的事情的,可近来脑子里像是倒了一瓶浆糊,黏满了“挚友兄弟巫振锋”,便也不愿意分旁的心思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了。

他的皱眉,却被岑楼误会了。

岑楼战意凌然,他并不想与温瑜战斗,但是天下婚礼前,他必须足够的强硬,才能够给温瑜跟他离开的信心和台阶。

是魔尊岑楼不讲理,破坏了婚礼。

而不是怀玉城背信弃义,悔婚了。

温瑜想要舍掉自己去维护怀玉城和已故兄长的承诺,岑楼想让她看到另外一条路,一条不需要牺牲自己、可以有选择的、更好的路。

可谁知,“温瑾”只是目光淡淡,看了他一眼“你过来。”

围观宾客虽然被雕像控制,但只是会盲目护着巫振锋,基本的逻辑和认知还在,看到温瑾这般随意地对待刚刚还喊打喊杀的魔尊岑楼,都为他捏了一把汗,以魔尊那脾气,这岂不是又要打起来

婚礼变葬礼

可谁知,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下,不可一世、随时都准备出招的魔尊岑楼收了满身煞气,像是一只乖服的犬兽,来到了温瑾的身旁。

甚至,因为温瑾没有开口,还很是贴心地说了句“我过来了。”

离谱

甚至都让人怀疑,这魔尊看上的到底是妹妹还是哥哥的离谱

温瑾不知道周围人心中打算,只是觉得他们看过来的目光太过刺眼,一指灵咒屏蔽掉视线和声音,才看向了岑楼。

他的样貌,比最初相见时,要成熟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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